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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起筷子继续吃。 她用的方言骂,侧后方有一桌客人看过来。 那一桌在最边缘,阴影处,有个男人笑出声,千岱兰恶狠狠地回瞪一眼,察觉到对方在坐轮椅后,又转回脸。 “……红红,”殷慎言说,“别哭了,手疼了没?” 千岱兰不理他,坐下,埋头吃完米饭和鸡肉;殷慎言两次拿出烟,又慢慢放回去,他一直看着千岱兰,直到她重重地把剩下的啤酒一口干。 两只眼窝被千岱兰锤红了一片,他像没事人,看千岱兰的眼睛有隐隐的懊悔。 “郭树,殷慎言,”千岱兰说,“一个唾沫一口钉,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别提现在,将来,以后,我就是要找一个有钱、长得帅、有能力还专一的男朋友。” 殷慎言又恼又怒:“哪怕对方是个八九十岁、快死的老头子?” “快入土的我都不嫌弃,那样更好,”千岱兰干脆地说,“我还能直接继承他遗产,怎么样?” 她一直在看殷慎言。 说的半真半假,也有气话,故意的气话,她知道怎么刺殷慎言的心。 殷慎言扯着唇角,僵硬极了,似笑非笑:“我还能怎么样?肯定是恭喜你得偿所愿呗。” “那你记得今天这话,”千岱兰眼窝里的泪水在打转,强行睁大,不让它掉出来,“别到时候又来阴阳怪气。” 殷慎言难得什么都没说,他终于将烟衔在口中,打火机点,点了三次,都没着。 烟和打火机被他一并烦躁地丢进垃圾桶。 十月了,天气转凉,千岱兰在T恤外罩了件深灰色的连帽外套,长牛仔裤下,依旧穿着殷慎言送她的那双运动鞋。 特步的,白色为主,有一种明澈的蓝条和鹅黄条做装饰。 当初殷慎言拿到奖学金后,去广州看她,陪她去专卖店一块选的鞋子。 饶是主人再怎么爱惜,穿了这么久,洗洗刷刷,也不复最初的纯白干净,泛了陈旧的微黄,脚后跟处的内里磨得要起毛绒绒的边线。 殷慎言定定看她,终于开口:“红红,能不能别只考虑有钱人做男朋友?” “怎么?”千岱兰声音发闷,“不考虑有钱考虑什么?考虑你吗?” 一个碎掉的鸡骨头茬,小小的,掉在白白米饭碗中,她想将它挑出来,但筷子太粗了,而它太细小,怎么都夹不住。 想忽略掉,也不可能。这样一个小小的鸡骨头茬,若无其事地吞下去,也会在不易察觉的地方,冷不丁地划破她的食道。 “别开玩笑了,”殷慎言的脸明灭不定,只看着她的身影,“我这点钱,哪里能入得了你的眼。” 说完后,他大口吃饭,口腔,舌头,那些说出自卑又自亢谎言的器官,都在火辣辣地痛楚,许久后,殷慎言才意识到,他吃了一大块生姜。 他沉默地生生吞下去。 “吃饱了,”千岱兰放下筷子,她说,“明天还要上早班,我先走了,再见。” 殷慎言去结账,开发票,出门后,看到千岱兰背着双肩包,在月光下慢慢地走,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近一个月,千岱兰都没遇到叶洗砚。 有天,忍不住问了雷琳,雷琳说,这几天叶洗砚没来俱乐部,都是请王庭去他家那边教网球。 “有钱人住的小区就是不一样,”雷琳艳羡,“小区里面就有网球场,业主随便练。” 千岱兰说知道了。 也是这时候,千岱兰才意识到,叶洗砚似乎是生气了。 ——叶洗砚为什么生气呢? ——因为利用他去找张楠、张柏说情?可那天吃饭时,叶洗砚已经暗示他知道了,且告诉她,下次可以直接说。 显然不是这件事。 ——可除了这些,最近千岱兰基本没和他接触过。 尤其是上个月,金九银十,有几天她忙到脚掌都站麻了,回到家后要用热水泡好久的脚才能缓和。 幸好雷琳大方地送给她了很多舒筋活血的药膏,好像是叶洗砚送给王庭的。 赚钱都来不及呢,千岱兰哪里有心情去开罪他? 叶洗砚却真的和她保持了距离。 这是千岱兰面临的第一大人际危机。 比惹一个重要人物生气最可怕的事情,是千岱兰完全不知道对方在为什么生气。 甚至,她给叶洗砚打电话,试探着问他想不想出来约混双,叶洗砚都客客气气、礼貌地告诉她,他最近忙,暂时不约比赛了。 千岱兰懊恼极了。 这可真是无从下手。 期间叶简荷女士还光顾了两次。 她是那种所有销售都会喜欢的客人,出手大方,也会耐心听千岱兰的建议和推荐,结账也干脆。 有一次,临时有事,问了千岱兰,能不能给她送件裙子过去——那件裙子是真丝的,薄薄两层,容易皱。 叶简荷女士要开会,急着穿,千岱兰担心酒店的熨烫服务出问题,熨好后,请了半天假,几乎是捧着防尘袋里的裙子,打车为叶简荷女士送到酒店——那裙子送到手上时,一点褶皱都没有,光滑平整,如流水般自然垂下。 满头大汗的千岱兰就这么撞到同时给母亲送文件的叶洗砚。 叶洗砚给她递了一瓶水,让她别着急。 千岱兰还以为已经和好了,试探着问他下次要不要去吃饭。 “抱歉,”他仍旧很礼貌、生疏的婉拒,“最近事情多,可能抽不出时间。” …… 无论如何,和叶洗砚这样一个大佬闹僵了关系,都是极大的损失。 只是千岱兰也抽不出太多精力在这件事上,她知道叶洗砚的家在哪里,知道他的客厅能看得到玉渊潭和中央广播电视塔。 但她不能贸然地上门,也不能订礼物送过去,那样太没有边界感了——毕竟,叶洗砚和她最深的情分,也只是她前男友的哥哥。 叶熙京依旧会给她写信,信封中夹着他拍的照片。 晴空下的绿草地和游船,阴雨天的剑桥傍晚,昏黄的灯在地上积水的反射,有着油画般的质感;建于16世纪的学院建筑,古老的庭院,壮丽的河畔,波光粼粼的叹息桥…… 他还给千岱兰寄来了一条有蓬蓬裙摆的花裙子,鹅黄色的底子,满是紫藤花的图案,说很适合她。 千岱兰收在柜子里,读英文小说读到头昏脑胀、想要呕吐的时候,都会打开柜子,摸一摸,看一眼。 她不是没想过,攒够了钱,参加高考,再去校园中读书。 不一定非得读高中,千岱兰每年都会看高考报名的政策,确定自己可以以社会考生的身份报名,参加考试。 但那样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至少,在她读书的四年、或者更长的时间,能让爸爸妈妈不用打工、也能舒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