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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已然不早,可这城门不知为何,灯火仍旧一片通明,似乎没有要关上的意思。 二人无计可施,正欲离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们。 “小郎君、小郎君——” 这声音略显沙哑,音调压得很低,且带着浓重的乡音,听起来有些难以听辨,可阮窈还是听懂了。 她循声望过去,这才见着树下站着一个男子,正在向他们招手。 这一路奔波,她与阮淮都会有意避开旁人。一来是自己身份特殊,二来身处乱世,陌生人往往是最不能相信的。 阮淮显然与她想的一样,虽然瞧见这男子了,二人却都未曾回应,连脚步都没有向前迈一下。 男子看他们十分警惕,似乎也有些紧张了,小声说道:“我瞧见你们似是要进城——我这有多的文牒,”他颤颤巍巍向着他们走了两步,又摸出一卷文书一样的东西:“不贵的……” 阮窈仰起头,与阮淮快速对视了一眼。 阮淮对她微一点头,低声道:“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瞧瞧。 “阿兄小心。” 倘若用银钱能够买到,那是再好不过,否则二人兴许真要掉头又回晋阳。阮窈清楚自己阿兄的身手,且这男子身量瘦小,瞧上去面黄肌瘦的,即便存了什么旁的心思,也不可能在阿兄手上讨到便宜。 眼见阮淮愈走愈远,阮窈紧紧盯着树下那男子手里的文书。 下一刻,她的头发猛然被人狠狠一扯,几乎被拽了个趔趄。随后,一只臭烘烘的手捂住她的口鼻,二话不说就把她往暗处拖。 第74章 花谢“世子何故会梦我……”…… 变故突如其来,阮窈只盯着阮淮,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异状。 阮淮紧接着发现她出事,立刻想来追,却被暗处跳出的两个男人拦住,几人很快动起手来。他不欲与他们缠斗,可来人持着匕首,下手凶残全无一丝顾忌。阮淮急于脱身去救阮窈,险些被刺伤。 阮窈被死命往后拖拽,头皮痛得几乎快要裂开。剧痛的撕扯下,她双腿疯了般地踢踏挣扎,手不断在袖袋里摸索,然后不管不顾就朝身后扎。 她下手又急又狠,慌乱中,更有两根手指握在刀上,皮肤随之被划出深深的破口。 拽着她的人毫无防备,根本没有料到她手中会有锐器。他猛一下被胡乱挥刺的匕首刺到右眼,随即痛得鬼哭狼嚎,哪里还顾得上去拖人。 阮窈一直被拖行,那人陡然松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蓦地摔坐在地上。 “这娘们……手上有刀!”男人捂着眼,声调已经痛得变了形,额上青筋不断抽搐着,另一只眼则紧紧盯住她,眼珠里全是怨毒和恨意。 他声嘶力竭地哭骂,本是想向同伴呼救,谁料另一头的两个人刚好被阮淮撂倒,匕首也被踢飞。 阮窈怕是连头发都被扯掉了一把,痛得直抽凉气。见这男人瞎了只眼,还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她想也不想,抬手对准他的腿根又是一刀。 猩红的血喷涌而出,眼前人叫得像是某种濒死的牲畜。 他们这一路也就弄到了这一把匕首,阮淮是个男子,身手也好,匕首自然由阮窈收着,平日就藏于袖口的暗袋里,危急时用来防身。 “阿窈!”阮淮慌促不已地冲上来,伸手扶起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 重伤的男人跌坐在地,脸上涕泪直流,捂住眼睛的指缝里全是猩红的血,嘴里却还在口齿模糊地骂着什么。 方才一顿揪扯,他衣襟里滑出半根不知是簪还是钗的东西。阮窈一眼就瞧出是女子首饰,尖端还凝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手臂高高举起。 可这一次,短匕却被阮淮给阻住。 他浓眉紧皱,目光闪动了几下,然后缓缓摇头:“我去将他们绑起来,押送去城门下。” “我们哪儿有绳子?”阮窈很快就说道。 这几个人里应外合,显然早就盯上了她,才以卖文牒为诱饵骗他们。 男子大约就是杀了了事,而女人却可以卖去别处,所以二话不说就要把自己往暗处拖。她怀疑这群人在这附近还有接应的同伙,若非自己有锐器,只怕已经着了道。 阮淮把瞎了一只眼的男人拖到后面,与另外两个同伙扔在一处。而最初那个身形瘦弱的男子却早就不见了,许是趁乱跑去了别处。 那两人见到同伴浑身是血的惨状,霎时间面色惨白,连声求饶。 “我与你并非好欺负的人,可差一点就吃了大亏,若是寻常百姓,哪有还手之力……他们定然不是头一回这样害人,即便杀了也是为民除害。”方才被撕扯的头皮火辣辣地痛,阮窈把匕首捏得很紧,心中仍想着那支染了血的发簪。 阮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他小妹幼时曾因爬树被母亲责罚过好些次,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就连夫婿也要自己挑,从来就不是个胆小的女子。 然而此时此刻,她纤细的手指紧攥着染血的匕首,话里满是浓浓肃杀之气,仍是令他感到几分陌生。 这几个人虽是亡命之徒,该不该死,却并不应当由他们来裁决。 阮窈迎上阿兄的目光,心里不由一颤。 他眼眸流露着不赞同,这一瞬间,仿佛是在看向一个陌生的人。 头皮和手指上尖锐的疼痛让她止不住的焦躁,心里的委屈也骤然被放大了。 她怎会不明白,阿兄这是诧异她太过狠心。 阮窈没有再出声。她垂下眼,眼前缓缓浮起一双黑沉的眸。这双眼睛里还带着一抹幽幽笑意,与其说是愉悦,更像是某种称许。 倘若在这里的人换作是裴璋,兴许…… 她被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带着又生出几分恼怒来。好不容易逃出来了,难道自己脑子是有哪根筋搭错了不成,好端端地想他做什么。 阮淮俯身,扯下这几人身上的衣带,再依次捆缚双手。 阮窈嫌弃他们太脏,正想往后退,离她最近的男人忽然暴起,猛地扑向她,手里不知藏了多久的尖石死死逼抵在她的颈上。 “放我们走!”男人恶狠狠道:“否则就同归于尽!我杀不了她也要毁了她的脸!” 男女力 量悬殊过大,这些人又瞧出二人关系匪浅,逮着机会便捡软柿子捏,哪里肯束手就擒。 脖子被这石块抵住,阮窈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你先松开……我们放了你们就是。” 阮淮脸上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愤怒,咬着牙又将那两人手上的缚带解开。 瞎眼男人瘫坐在地,另一人则神色警惕地朝后退,却并不急着离开。 阮窈颈间的尖石块没有半分要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