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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 “那怎么好。”她的手被他牵着,还是不赞同地摇头:“公子一日万机,这几日忙得连夜里都没有闲暇,且我前些时都瞧见了,你如今服得药比从前还要多,若有这时间奉花,倒不如多养养身子才是……” 她弯弯绕绕说了一堆,脑子里在转着别的心思。 可裴璋听了,却微微敛眉,牵着她的手也紧了紧,低下眼看着她:“窈娘这是话有所指吗?” 阮窈被他漆黑的眼看得心里一颤,几乎觉着此人当真习过读心术之类的邪术。 可她不知晓自己哪里说错了,也无法回避他的眸光以免显得心虚,只能强忍紧张也望着裴璋。 正欲出声,他却忽地轻俯下身子,附着她的耳,低声问道:“是在怪我这几夜未曾过来吗?” 阮窈不由哑然。 她面色很快变得有些古怪,且实在弄不明白,他是从哪个字里面得出这个结论的。 裴璋见她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极轻地笑了一声,将她往屋子里带。 直到被他放在床榻上,阮窈恼怒地锤了一下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笑了笑,不说话,只是倾身去吻她。 她很快就被裴璋吻得呼吸大乱,身子也渐渐发起热来。 莲红裙裾层层叠叠堆下,像是院外积落的海棠花。慢慢的,她连罗袜也悄然松脱,却又将褪未褪,颤颤巍巍。 “方才想要说什么?”他微微抬头,用手指拂下她眼角的湿意,另一只手仍扶握着她的腰。 裴璋眸色湿润,眼底含着欲色。 她身体落不到实处,这浪潮也似乎永远都望不到尽头。 可对上这双眼,阮窈如何能再说下去,反倒想要求饶了。 * 裴琪自打破玉璧被责罚后,因着身上有伤,祠堂地砖又过于寒凉,卧床歇了好一阵子才逐渐恢复。 他是少不经事,可三夫人却并非不懂事的稚童,知晓裴琪能够平安归来与裴璋脱不开干系。 虽说都是裴氏的公子,可长房这位嫡长子自然与裴琪不同,于情于理,裴琪也该去九曲斋,亲自向兄长郑重致谢。 隔了将近一月,裴琪想起自己当日跪在地上,连族训都诵得结结巴巴,便止不住地羞恼万分。 裴氏如今的美名,皆在兄长身上,旁人便都显得暗淡。可他们分明有着相同的姓氏,骨子里也流着同一脉的血,若要让他自认不如兄长,岂不荒谬,他也是不可能服气的。 兄长不过是比他年长了几岁,且二人出身不同,自小所受的礼教也不同。 自己若有他的机缘,未必就会做得比他差。 那时他受了罚,兄长并未轻纵一分一毫,而后说得那番话,他语气越是平淡,裴琪就越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受辱。 只因兄长并非是像父亲与其他哥哥一般,爱之深,责之切。而是……觉得此事愚蠢、无趣,甚至还有几丝隐隐的不耐。 这些念头在心上回转,却无法对旁人言说,裴琪还是被母亲催促着来到九曲斋。 九曲斋很大,可侍者并不多,远远望去,只能看到院前的一大片修竹。 裴琪脸色阴沉,脚步也放得很慢。 不待他走近,忽地见到一名女使从九曲斋中走出来。她怀抱着一盆颜色鲜嫩的花,却并未走至竹林前,而是向着裴府侧门的方向而去。 裴璋不喜花,他们这些弟妹都是知晓的,九曲斋内以往也从不曾植花。 且从衣着来看,这女使所穿的并非是裴府下人的服制,反倒更像是……民间侍弄花草的匠人。 裴琪十分奇怪,不禁又侧目看了好几眼。 第67章 腿疾公子须得克制些…… 阮窈翻出布帛后,琢磨了一夜。 她小心翼翼和裴璋说,杜氏所栽的海棠与寻常花不同,可否将花行中的匠人请过来。天地万物皆有灵,也省得自己总是害性命。 他被她的话逗得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 匠人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子,有些怯生生的,话也不多。她在检查过海棠之后,施了些药,又告知阮窈应当如何养护。 她哪儿听得进去,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女子,随后又想方设法问了几句闲话,借以试探她。 许是阮窈目光过于灼灼,这花女越发手足无措,唯恐是自己得罪了居于裴府的贵人,连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她无计可施,只能放了这女子回去。 布帛早被她烧了,可当她低眸凝视自己的手掌,似乎仍可以透过这片素白肌肤,得见那几个小小的字。 十日后,匠人还会再来一次。 而她也会继续等下去。 时气逐渐变热,裴璋父亲的病情却一直没有好转。 裴璋每日都会去平湖阁问安,然后再回九曲斋。 阮窈自从那夜知晓内情后,对于他的事,大多时都是缄默不言。父子反目至此,且裴璋面色和心情一直平静如常,本也不需要她去开解劝慰什么。 九曲斋的书房连接着庭院,几步之遥便可从游廊走到院子里。 午后微风骀荡,落雨如珠,雨滴将荷叶打得翻转,惊起一双绕荷的锦鲤。 阮窈被他抱着坐在廊下,本是在学琴的。可外头这会儿起了雨雾,使她忽地有些犯困,刚想喝两口茶水,才发觉杯子里已然空了。 她揉了揉眼,裴璋瞧见了,就将杯盏接了过去,想要起身去倒茶。 他原本端坐着,洁白的袍角直直垂下,掩住了双腿。然而杯盏握在手里,他却迟迟没有动,身子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脊背也绷得僵直。 “怎么了?”阮窈疑惑地看向他。 裴璋面色逐渐苍白如纸,他低下眼,望着自己的腿,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窈娘,去将重云和重风叫来。” 二人独处的时候,他素来不喜有旁人搅扰,不论是谁,都会被遣散去屋外。 她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紧张地起身,下意识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必慌张。” 裴璋抬眸看着她,神色平静,话语里甚至还带着几丝安抚之意。 可他黑沉沉的眼却像是一池冷寂的古井,无端看得阮窈眼皮一跳。 “我的腿失去知觉了。”他轻声道。 * 裴璋身患顽疾多年,身边并不缺行医用药之人。而这一位徐姓医师也已跟随了他许久,常年都居于府旁侍奉。 回到卧房后,很快有人把徐医师请来,诊治他的腿。 医师听说了此事,面色也是十分难看,诊视一番后,紧皱着眉头说道:“公子此乃余毒未清,脉搏软滑无力,以至湿邪外侵,血凝畏寒,故而滞于下肢……” 他越说越晦涩,阮窈听得也有些云里雾里。她迷茫地抬起眼,刚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