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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地道。 感受着衣裙下的起伏,他微凉的手像是某种藤蔓,要将她缠至天荒地老。 阮窈眼眶发热,轻轻喘着气,眼角很快浸出眼泪,目光所及之处,都变得一片濡湿。 他知晓该如何令她愉悦,也似乎轻而易举便能勾动她。 她手中还捏着笔,一股难以言说的羞耻却缓缓从心底生出,与身体上的感知南辕北辙,如同一水一火,无法相融。 度秒如年。 阮窈实不能再忍受,忽然将手里的毫笔摔在书案上,笔尖上的墨水四溢,有几滴甚至还溅到了裴璋淡青色的衣袖上。 “你无耻……”她咬牙切齿。 一番磋磨下来,她面颊滚烫,连唇瓣也被自己咬得轻微红肿。 “你放开我!”阮窈眼角还挂着眼泪,伸腿就去踢他,鞋底在他袍角上瞬时留下好几块尘土。 裴璋许是才来了兴致,未曾料到她会反应这般激烈,怔愣了一下,竟也真的松开了手。 第49章 山雪樊笼 阮窈亦愣了愣,随后身子一扭,忙不迭地溜下去,手慌脚乱就向着门外跑。 然而下一刻,她的手臂又被人攥住了。 她下意识把手向回扯,他却不容她挣开。 裴璋紧紧抿着唇,眼底的欲色被冷意所覆,目光落于她的胸口,缓声道:“衣带。” 对上他的眼,阮窈心中莫名一颤,嗓子也不禁发干。 再循着他话中所指看去,才瞧见自己衣襟松散,系带不知何时,也被他解去了大半。 一想及自己险些就这般衣衫不整地跑出去,她愈发羞愤。 而阮窈的腰肢被他紧揽着,眼见裴璋另一只手还想来拉裙带,她的呼吸骤然变得湍急而短促,整个人都被恐慌控制,下意识便用力推打他。 他长眉蹙起,漆黑的眸锁住她,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骤然松开了手。 她却收不住力道,不由自主向后跌去,狼狈地摔坐在裴璋腿旁。 书房内铺有绒毯,可她挣得太用力,这一下摔得不轻,鼻尖顿时发酸,眼泪也涌了上来。 竭尽全力压抑着的愤恨像是淬了毒的火,顷刻间便将她本就不多的理智烧得灰飞烟灭,只在肺腑中留下怨毒的沉渣。 一旦想到自己往后余生兴许都要像牲畜一般被绑在此人身侧,阮窈没有办法就此冷静。 “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你的玩物!”她失声哭道。 阮窈近乎有些想自暴自弃了,方才因他的撩拨而生出的异样,则更让她脑袋嗡嗡地响。 这座山寺于她而言,实算不得什么美好的回忆。 当初费了莫大的力气才得以攀附着眼前人回洛阳,谁料一夕之间又被带了回来,便连抗争都不能。 那她从头到尾所做的一切,岂不都是个笑话吗?如今沉冤虽解,父兄却下落不明,任谁都知道凶多吉少。而她又不得不与阿娘生生分离,兴许还要困死在这个华美的樊笼中。 “你出身高门,又手握权柄,想要什么都是易如反掌,为什么非要勉强我不可?这般勉强,又有何意趣可言?我和你不同,我什么都不剩了……”阮窈哭得面颊涨红,吐出的每个字都在颤抖:“我连家都没有了,如今只有阿娘……求你放我走,放过我。” 泪眼迷蒙之中,裴璋也缓缓蹲下身来,沉默了许久。 “可你已是我的人……”他看着她,再开口时,嗓音沉而静,却话语中并无恼怒。 阮窈见他并不生气,抽噎了两下,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指尖掐得发白,低声道:“我会忘掉这段日子以来的所有的事,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他用黑沉沉的眼盯了她许久,随后一言不发地起身。 很快有微低着脸的侍女进了书房,俯身将手中端着的漆盘轻置于阮窈身前。 她茫然地抬眸望过去,随后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只有嘴唇颤抖得厉害。 漆盘中是短匕、白绫,及暗棕色的小瓷瓶。 “我一生极少有后悔之时。”裴璋的嗓音很淡,话语近乎像是某种温和的叹息,从他的唇中溢出。 “去司州时,我将你独自留于洛阳,险些让你因我而身死,而后每每想来,总是追悔。觉今是而昨非,你既已经属于我,自不该再与我长别。可倘若你当真痛苦至此,不论如何也不肯留在我身边,我亦会成全你。” 他一席话说得极为缓慢,吐词也如玉石坠地,一如既往的沉澈。 然而阮窈心头唯有恐惧,仿佛浑身的骨头都在瑟瑟发抖,后颈的汗毛也根根倒竖。 “窈娘,我不逼你。”他极轻地笑了笑。 “你自行取舍便是。” 他似是有用之不竭的耐心,也并不催促一字,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阮窈的泪水堆积在眼中,却被裴璋的话吓得生生无法坠下,额角也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书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重如擂鼓。 阮窈极缓慢地眨了眨眼,视线反倒更为模糊不清。 她想要站起身,腿脚却像是一摊烂泥,使不上气力。 裴璋察觉后,默了默,继而俯下身,温柔地抱起她。 阮窈哽咽着将脸埋入他的颈间,“我知错了……” 几串眼泪扑簌簌落下,打湿了这片淡青色的衣料。 他耐心地为她系好衣带,又用巾帕拭净眼泪,才温声道:“既想好好活着,就莫要再使性子。” 侍女端上新的牛乳时,阮窈眼睛仍微微红着,却什么也没再说,只是在裴璋的注视之下,一口又一口地慢慢咽下。 * 阮窈从前并不知晓,灵山上还有这般幽雅而宽大的宅舍。 她并不被允许踏出大门,就如同在洛阳时一样。 裴璋喜静,宅院里总是安静的过分。阮窈有时坐在窗下,耳边惟有簌簌落雪之声,仿佛这座宅子也被天地所遗忘在外,静得几乎快要让她发疯。 她甚至并不知晓如今是何节气,然而深山中覆满大雪,从窗子望出去,满目尽是琼枝玉树,分明是个冷寂的数九寒天。 寂寞和惶惑如丝如缕,日复一日的浸染着她。阮窈有时觉着,自己似乎连发丝都沾染了裴璋身上的苦涩药味,正如同二人之间绵绵难断的牵缠。 她找不到任何能够抽身的法子。 阮窈起先还惧怕裴璋夜里要与她同眠,所幸他似乎并无此意,两人也并未住在一处,而是分别睡在两间不同的居室。 而她一旦显露 出乖巧温驯的模样,不再对他伸出爪牙,他便也变回了很久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端方公子,仿佛过往种种阴鸷沉郁,都不过是自己的黄粱一梦。 裴璋待她,称得上是体贴入微。不论她在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