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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况,阮窈喉间就像是卡了根刺,灼得她坐立难安,却又偏偏无法启齿。然而裴璋心思阴沉,实在是个卑鄙的小人,她这会儿才猛然回过神来,也不知道他究竟还算计了自己多少。 简直好似蔓延的藤蔓,不知不觉便被他缠了个紧…… 阮窈从前心心念念,只想回到洛阳,再去寻自己心上的人。眼下千辛万苦才达成所愿,新的烦忧又立刻扑了上来,甩也甩不脱。她还来不及觉得欢喜,紧接着又生出绵绵不断的懊悔之意。 那时瞧着裴璋人如清风霁月,又有着令她眼热的权势,却忽略了他的手眼通天不止是对旁人,亦可以用来对付自己。 “阿娘……”阮窈坐直了身子,忍不住说道:“我们离开洛阳吧。” 祁云闻言吃了一惊,随后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说什么糊涂话?离了洛阳再去哪儿?” “我们可以去弘农郡投奔伯父,”阮窈心念急转,硬着头皮想要劝说祁云。可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番话十分唐突,只好绞尽脑汁东扯西拉。 祁云听得云里雾里,直摆手,“你那伯父素来瞧不上我们母女,我们又岂有上杆子自取其辱的道理,便是去了,怕还不如就待在这儿舒坦。我且问你,事到如今,你和谢家那小子是作何打算……” 阮窈再焦急,也只能悻悻住了嘴,蹙起的眉却没有半分舒展。 如今她们母女无处可去,想哄得阿娘就这样离开洛阳,只怕是痴人说梦。 所幸温颂信了她的话,眼下即使只是为了摘干净自己,也该尽力瞒住裴璋,不能让他知晓二人合谋之事。 而她也要想个法子,再为自己寻些别的倚仗。 谢应星不能娶她为妻,更无法做主自己的婚事。倘若事情真到了最坏的一步……他护不住她。 阮窈觉着嘴里发苦,像是误吞了一大口苦胆,却吐不出,只能硬生生地咽下肚。 * 徐府门前冷落,姨母也病了有段日子了,阮窈却连姨父的影子都不曾见到过。 阿娘私下同她说,姨父徐柏人到中年,反而春心大动,不管不顾地硬要与一名女子厮混,早在别处又置了处居所。 而表哥徐越仕途也颇为不顺,后来又不知从何处沾染了一堆世家子的毛病,整日饮酒赋诗,不愿再受朝堂的拘束,府中事务也多是嫂嫂丽娘在操持。 阮窈最是瞧不上这种空有满腹诗书,却半点实事都不干的男子,他自己倒是自在了,琐碎的柴米油盐却一应甩给妻儿,令人鄙夷。 她心有余悸,起先也极少出门,总是烦忧自己会被裴璋给寻回去,故而谢应星来寻了她几次,她也不曾见。 这般静悄悄地过了些时日,阮窈才逐渐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谢氏与汤氏的婚期愈发近,她虽说想得极为通透,却到底有着几丝伤怀,还时常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安抚阿娘。 她一腔心思全然都在自己身上,却不想表哥徐越先一步出了事。 他夜里与那些纨绔痛饮,醉得昏昏沉沉,五更天才酒醒,便被原本做东的主人家扭去见官,硬说他偷了财物,人赃并获。 姨母和丽娘的眼泪几乎快要流干了,又唯恐他在狱里受苦头,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寻门路求人。 依照大卫的律令,偷盗罪虽不至死,但人要想出来,怎么也得脱层皮,若是罪状重者,配去外郡也是有的。 祁云十分震惊,阮窈却眼皮直跳,只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怎的太平日子在她这儿就是长久不了,好端端遇上这种变故,她们母女俩的处境也只会愈发艰难。 这日,她正瞧着母亲出言安慰嫂嫂丽娘,守门的仆妇忽地匆匆忙忙跑进来,“夫人,城南段府请了媒人上门来,还携了好些朱漆木箱……” 阮窈并未听说段氏,愣了愣神。 “媒、媒人?”祁云张着嘴,很快回过神来,面色瞬时大变,再顾不上丽娘,急步就朝外走。 阮窈跟在阿娘身后,心中也隐隐浮起一股颇为不妙的预想。 * 洛阳的冬来得要比江南早,而今霜降已过,时气也越发冷冽了。??址??????????i????????ē?n??????????????????? 裴璋去岁正是此时去的广陵,今年的旧疾却来势汹汹,连宅院都再出不得。 医士如往常一般为他诊脉,随后微不可见地摇头,迟疑着说:“公子患此症已近六年,以往用施针与汤药予以遏抑,尚可延缓病情。可若再无解药……” 见他闭口不敢再言,裴璋只神色如常地道:“但说无妨。” “小人无能,怕是……仅可再保公子两载。”医士声音很低,头也不曾再抬。 “如此,便有劳你了。”裴璋没有多说什么,微微颔首,让人送了他离开。 重风在旁听着,面色也不由发白,继而出了神。 公子病了快六年,这治症的方子便也寻了六年,却仍无一丝音讯。 若是老爷当年…… “祁氏可松口了吗。”裴璋忽而淡声问了句。 “还不曾松口,”重风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声如实报道:“狱卒倒是说,徐越的妻子昨日去狱中探视,徐越得知阮娘子拒亲的事后,痛骂了数句辱人之语。” 徐氏自徐柏离开,便只剩了个无甚用处的徐越。 而段氏不论家中独子多么荒唐,门楣总是打不破的,不论是银钱亦或是权势,都远非徐氏可比肩。 如今府中唯剩几名妇孺,且被逼得走投无路,即便明知段氏求亲十分古怪也并不愿深思,反而寄希望于将阮窈推出去便能消解祸事。 并不出他所料,却也比他料想的更为滑稽。 裴璋缓缓饮下苦药,眉头也未曾皱一下,捏着碗沿的手指却不自觉紧了紧。 阮窈为何会遇此劫难,她自当心知肚明。 她用花言巧语欺耍过他之后,便又毫不迟疑地背弃他,自己如今留得她一条命在,已算是留情。 且她贯来最会温言软语求人,而如今除他以外,她又还有何人可求。 “公子已有一段时日不曾回过府中,老夫人方才又打发人来问了几次,公子明日可要回府吗?” 裴璋侧目望了一眼窗外,缓缓道:“不必回去,在此处即可。” “医馆掌柜那三十锅汤药可喝完了?”他又咳了两声。 提起此事,重风不禁皱眉,“他未曾喝完便受不住,骤然爆死了。” “既是叔父的人,合该叶落归根。”裴璋苍白的面色因咳嗽而泛上一分潮红,“将尸首送回泸州。” 他话说得有些多了,略喘了喘,语气却仍旧没有什么起伏。 “至于徐越,”裴璋想起重风方才说他在牢狱中出言辱骂的事,唇角有几分讥诮地轻牵,“让他此后再不能说话便是。” 第41章 苦果我们不要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