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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轻轻柔柔的话语,竟像是鬼使神差一般,新购了数件粉色裙衫。 她的心事千回百转,故而并未留意到侍女池兰刚从小厨房端着早膳回来,正在屋中擦拭小桌。 池兰自小随温颂长大,素来爱俏,若换作平日,她定会察觉到异常,可今日她实在是无暇,就连池兰发中新戴了一支玉簪也未曾瞧进眼里。 “表哥……”温颂开了门,含着笑仰起脸望向裴璋。 他的目光落在她桃粉色的裙上,眼眸漆黑而幽深,一丝涟漪也没有。 第38章 芍药断情 待温颂看清他的脸,不由愣了愣。 眼前人面色青白,披着件霜色的大氅,神色瞧不出喜怒,俊美的眉目也因消瘦而显出几分病态。 “正逢秋冬时节交替,最难将息,表哥可还好吗?”她知晓裴璋身体比寻常人要病弱几分,话语中是毫不作伪的关切。 “无妨。”他低下眼,似是看着她的袖缘。 桃粉色娇艳无匹,再搭着衣料上细细绣绘的蝶纹,乍一看,倒是与阮窈那日所扔的裙衫有几分相似。 温颂被他瞧得轻垂下脖颈,心中浮起一丝微妙的赧然。 裴璋往日好似从未留意过她穿的衣衫,此刻见他如此,她竟感到微微脸红。只不过说到底,她也知晓这一身粉裙是与阮窈有关,自己虽说不喜她,却忍不住模效她…… 然而温颂不愿自贬,很快便转而想着,不过是一件衣裳罢了,全天下喜穿粉色的女郎何其多,她实在不必为此感到心虚。 “表哥今日专程过来,可是为了重云吗?我原本还想着,过几日就差人去裴府通传此事……”她抿了抿唇,轻声道。 话音还未落,温颂便看见裴璋轻掀眼皮,薄唇含着几分讥诮地扬了扬,漆黑的眼底直直望着她。 “阮窈在何处?” 温颂脸上温婉的笑容僵了僵,随即露出一副愕然的神态,“表哥这是何意?” 她敛起眉,“我并不曾见过阮娘子。医馆内的人发现重云时,他身边也并无旁人。” 裴璋不置可否,唤了重风进来。 重风手里拽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一副药工打扮,神色仓惶,一见温颂就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头也不敢抬。 “来此处之前,我已经审过了医馆内所有的人。”他仍是温和地看着她,黑沉沉的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温颂陡然瞪大了眼,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脸色也涨得通红。 温氏与裴氏本就沾着亲故,更不论他们从前还是一齐长大的。可他怎能越过她这般行事,等同于是在掌她的脸。 “济世堂是温氏在洛阳的颜面……表哥为何要这样,连知会我一声都不曾。”她忍不住红了眼,仰起脸问他。 见她不答话,反倒纠缠些旁的事,裴璋并无耐心理睬,只是面无表情地移开眼,让重风去审温颂的侍女。 任她再如何稳重,此刻听着他毫无一丝情面的冷语,温颂眼睫颤了颤,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池兰原在屋中守着,见自家娘子落泪,一时再忍不住,快步走到温颂身边去扶她。 “娘子本就是被那女子骗了,她满口谎言,心术不正,就是告诉裴公子又如何。”池兰神色激愤,因着说话的缘故,发间的玉簪也颤动着。 裴璋淡淡扫了她一眼,紧接着眉目间闪过一抹愕然,墨黑的瞳仁急剧紧缩。 谎话这般快就被自己的侍女所揭穿,温颂脸上有些挂不住,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无可再置辩。 ??????阯??????????ⅰ?f?ü???e?n?2????Ⅱ?⑤????????? 然而她循着裴璋的目光看过去后,也怔愣住了,沉下脸诘问她:“这簪子为何会在你这里?” 裴璋来得突然,池兰这才猛然想起发簪之事,咬了咬牙,索性也不再瞒。 她一五一十说完,愈发愤懑。总归自己并非是窃贼,更未害过阮窈,反倒是被她好一通诳骗。 裴璋十分安静地听着,许久都不出一声,眼底如无波的古井,直直盯着那支簪。 温颂又看了一眼池兰发上芍药花形的玉簪,嘴唇颤了颤,“这并非是你之物,脱下来。” 她随后接过玉簪,想要递还给裴璋。 他没有去接,却终于开了口。 “她可还有说别的?”裴璋嗓音低哑,一字一句地缓缓道。 温颂被他幽冷的眼盯得脊骨发凉,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没有意义,只得咬着牙将阮窈同她说的话大略告知于他,唯独隐去了女儿家的私房 话不表。 裴璋眉头一皱,便费力地咳了起来。墨发也因此有些凌乱地落在他脸旁,更显得脸色青白交加。 问清楚后,他抬步就要离开,出声命令重风着人去把阮窈找回来。 温颂听见了,抬手擦掉泪,忍无可忍地喊住了他:“表哥如今可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表哥身为裴氏的少主,理应要做天下人心中的典范,而不该为了这样的人失了分寸沾上瑕玷。我阿兄虽不成器,在婚姻大事上却也听从父母之命,难道表哥竟比我阿兄还要糊涂吗?” 温颂同阮窈说的话并非为假,裴璋不娶她也没什么,可她不愿看到表哥为这样的女子扰乱心智,甚至于是一错再错,误了自身的大好前程。 “你可知道,此事也算是因你而起。”裴璋脚步顿了顿,回身缓步而来,微微俯下身,冰凉的话语一字一字地敲过她的耳畔。 “贿买宅中伙夫投药之人,正是你们温氏医馆的掌柜。我已让人将相同的药方熬煮了上十锅,一罐一罐地叫他全喝下去。” 他神色平静,幽黑的眼里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似笑非笑,“此人是我叔父的亲信,待他赎完罪,我会专程命人把他送回泸州。” 温颂实则已经猜到是姨父裴策找人动的手,然而当下亲耳听到裴璋的话,仍是脸色惨白,猛地抬起头盯着他:“姨父是为了你好。你被她的轻浪迷了心窍,她却根本不曾有半丝真心……” 她指尖快要掐入肉里,一时间被激得气性上涌,不管不顾地把二人之间所有的对话一字一句都复述了一遍,泪水也啪嗒啪嗒滴在自己的粉色衣裙上。 “倘若她对你有一丝情意,又怎会将这些事都向我和盘托出……” 温颂还想要说下去,裴璋却蓦地抬起眸,连眼尾都泛了红,周身的戾气再压制不住,阴鸷的神色让她忽然哑了声,仿佛自己正被条毒蛇所凝视。 周身肃冷之气压迫更甚,温颂陡然生出悔意,又莫名地腿脚发软,竟不由自主跌坐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闻得裴璋的脚步颇有些凌乱地离开了,她才泪流满面地被侍女扶起来。 温颂恍惚地去更衣净面,又怔怔看了好一会儿换下来的桃粉衣裙,别开了眼。 “全拿去烧了。” * 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