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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燕姨轻轻关上门离开,程殊楠停了很久的筷子才又动起来。 吃完饭,路清尘单独找机会和梁北林聊了几句。 “程家那边怎么样?” 梁北林没隐瞒:“程存之剩不了几天了。” “药停了?” 梁北林点头,他把对方所有资金截断了,程存之带出去的那点钱没支撑多久,现在躺在一所小医院里,连医药费都交不起。程隐带着老婆孩子躲债,想要从欧洲去生活成本低一些的东南亚,正在想办法办手续,被梁北林安排过去盯着的人也卡了。 路清尘忧心忡忡,抬头看了眼楼上,问:“他知道吗?” 梁北林说:“没必要知道。” 路清尘顿了顿,又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有。” “……你那些订婚的传言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 路清尘扶额,嘟囔一句:“孩子大了真是难管。” 一说到将来就含糊其辞,就随随便便。 “哥,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路清尘有些无奈,“工作你规划得井井有条,生活却一点头绪没有。你将来如果成家,如果有了别人,那程殊楠以什么身份和你相处,你真打算让他做一个见不得人的情人,或者别的什么,只是为了让你泄愤?” 梁北林沉默半晌,说:“我不会成家的。” 路清尘便懂了。 “北林,你想清楚,你对程殊楠,是不想放手,还是不能放手。不管哪种情况,你这样拘着人是不对的。感情要么重塑要么断掉,你必须得有个明确态度,不然害人害己。” 梁北林微仰头,能看到二楼卧室里的灯光,他知道程殊楠就在房间里,并且以后也将永远在这个房间里。 这个认知让他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像在走了很久的漆黑夜路里突然看到一点微弱的光。 他还记得刚回国那会儿,净界刚刚创立,并不是所有人都买他的账,他像所有初创期的人一样,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难题。有人当着他的面说很难听的话,大家都在看笑话,只有程殊楠,像只护食的猫,跳出来和别人对峙,还要当面骂回去。 骂的话到现在梁北林都记得:孤儿怎么了,你倒是有爹妈教,还不是教得这么没家教没礼貌。 梁北林从小跌爬滚打到现在,从未受过这么明目张胆的维护,程殊楠大约是对他有很厚的滤镜,明明外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头隐忍不发的狼,却被一只虚张声势的猫紧紧护在身后。 后来总是有人拿他是孤儿一事做文章,程殊楠便变着法儿哄他开心。梁北林不太爱说小时候的事,程殊楠从不敢问,心疼都写在脸上,对他予取予求,还会送各种亮晶晶的礼物。 “以后你有家人了,就是我。” “我以后要做你的全部,家人、爱人、朋友,你小时候没有的,我都要补给你。” 梁北林至今还记得,程殊楠说这些话的神情,天真而执着,好闻的气息喷洒在梁北林脸上,痒痒的,那股痒很快从脸上蔓延至全身。 渐渐地,他每次在深夜中独行,远处都亮着一盏光。 他不可能放过这道光,换个方向走。 “北林,你妈妈当初放下你,是想让你开心地活着,你外公也是。现在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你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可不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 梁北林收回视线,反问道:“什么才是自己的生活,随心所欲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路清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要先过自己这一关。” 送走客人,梁北林独自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程殊楠的房间已经熄了灯。他最近每天睡得早,好像很怕见梁北林,更怕上床。哪怕今天是他生日,也不抱任何期待,只想安安静静躲着。 以前程殊楠过生日,礼物总是多到能堆满房间,各种名牌,各类朋友,包很大的场地办生日宴会,眼花缭乱的。梁北林也送,叫秘书随便挑个东西,大凡就是手表、钻石袖扣、包包衣服之类。程殊楠喜欢的东西就那几样,亮晶晶、名贵的就行。 无论梁北林送什么,程殊楠都觉得自己男朋友送的与众不同。殊不知梁北林送的和其他人送的那一堆东西没两样。 可现在,吃碗长寿面就满足成这样。 门一响程殊楠就醒了。他缩在被子里闭着眼,不知道梁北林为什么突然要来自己房间。 身旁床垫下陷,被子掀开,一个带着水汽的身体进来,慢慢躺下。 程殊楠一动不敢动,鼻尖嗅到梁北林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是一种清香的柑橘味。 按照以往经验,梁北林来找他,或者叫他过去,是要做的。可今晚他真的很累,很难过。那碗面一口没剩,他连汤都喝光了,这会儿胃里有点顶,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呼吸屏住,等了好久,都不见梁北林动作。梁北林仿佛只是来和他躺在一起睡觉的,渐渐地,程殊楠眼皮越来越沉。 意识模糊中,一只手搭过来,搂住他的腰,将他往一个怀里拖了拖。 程殊楠动了动,下意识找个舒服的姿势和位置。身后那个怀抱很暖,气息很好闻,像是很久之前,他很爱的那个人的怀抱。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了,很美的梦,在梦里,家人很爱他,那个人也很爱他,他很幸福,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早上醒来,身边没有人,床垫是凉的。 程殊楠躺在床上发愣,一时想不明白梁北林是不是真的来过。一定是做梦吧,程殊楠想,可那个温柔的怀抱触感太过真实,让他恍惚了很久。 ** 距离开学还有一周,池小禾结束实习工作返回学校,程殊楠也回了学校,陆续整理一些材料和手续。大四很多课程已经没了,大部分学生的心思都在找工作上。程殊楠每天听池小禾传播各种小道消息,对工作完全没头绪。 将来要去哪里,要干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了算。 他抱着书包在校园里慢慢走,路过一辆送孩子上学的商务车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名字。 他脚步一僵,愣愣地转过头去,车后面隐蔽处走出来一个人。 学校的咖啡店里没几个人,程殊楠抱着一杯热奶茶喝,明明很甜,喉咙里却发着苦。 程隐看起来很不好,落拓疲惫,头发略长,眼底布满红血丝。 “小楠,是我和爸爸对不起你。” 兄弟俩隔着窄小的桌子相对而坐,程隐看着弟弟,沉默半晌之后只能说出这句话。 程隐紧紧捏着茶杯,缓慢地说:“我们以为梁北林多少看在和你谈了几年恋爱的情分上不会太过分,所以才留下你,想缓和一下紧绷的关系,没想到……” “哥,”程殊楠突然开口打断他,“你和爸爸,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梁北林就是关崇,知道梁北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