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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的更为喧嚣和热闹一些。 楚霁川走在陈岁桉的后面, 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陈岁桉像是挣开笼子的小鸟一般开心。 她真的很好哄,去一趟夜市就可以满足。 楚霁川看着陈岁桉因为周围两侧的吃食小摊而闪闪发光的眼睛,不甚理解。 不理解陈岁桉为何能如此迅速快乐起来, 也不理解陈岁桉为何为了区区几口吃的而欢愉至此。 她好像爱极了夜市, 爱极了小吃。 像一只久戴马鞍的小马驹卸载重负, 蹦跶着蹄子滴溜溜转圈撒欢。 从这个小贩处跑到另一个摊子,左手拿着未喝完的甘豆汤,右手拿着吃了一半的整串儿麻腐鸡皮, 嘴里嚼着最后一口野鸭肉,眼睛还看向不远处卖香橙丸子的小摊。 她没了多余的手,略带求助的看向楚霁川,意思相当明显:香橙丸子看起来也好吃,想要! 陈岁桉和香橙丸子诡异地重合了,都是一个团子,意外相像。 楚霁川莫名想看她气呼呼鼓起嘴的模样。 于是他纹丝不动,像一块玲珑玉故意往自己心里装木头,假装不解其意。 陈岁桉刚刚因他的宽容而生出的点点感动消失了一半, 暗暗呸了他一口,三两下咽下鸭肉, 又大口吃着麻腐, 几步走到小摊,嘴巴在嘟哝着什么, 挑自己喜欢的香橙丸子。 元日里不禁灯火,好看热烈的灯笼高高挂了数串,玩杂耍、吐酒喷火的艺人把场子弄得忽明忽暗, 观众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楚霁川已经听不太清她在说些什么了, 视线依旧牢牢黏在她身上。 陈岁桉吃完鸭肉的嘴在灯笼下油地越发明显, 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仓鼠。 她看向香橙丸子的眼睛亮晶晶的,一扫之前伤心难过的可怜模样,雀跃极了。 楚霁川熟读经史,算遍人心,如今却眉头微蹙,十分费解,为何她能兴奋地像只转圈找尾巴的小狗?他不理解狗将自己的尾巴玩地不亦乐乎,也不理解她因为一个夜市兴奋至此。 “你尝尝,太好吃了!” 她吃的高兴,也不吝啬分享自己的食物。 香橙丸子本被装在小盒中,她要求小贩给她穿成一串儿,浇了蜜汁,在灯火下晶莹剔透。她用另一根竹签戳下最上面的一个丸子,然后送到他嘴巴边。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她递过来的香橙丸子。 鬼使神差地,楚霁川弯下了腰,张口含住了那颗丸子。 还未待细品,司祯的嘴就像放炮仗一样热闹,“是不是特别好吃!是不是是不是!” 她仰着脑袋,也不执着于他一定回答,自顾自继续放热闹炮仗:“我们明天还来吃这个吧!” 一只区区的丸子,就是她对明天的期待? 她着实也太好满足了一些。 楚霁川这种期待早死的人是不理解她的期待的。 “你很期待?” 陈岁桉疯狂点头,本就有些乱的发髻更乱了些,鬓边的小步摇叮咣响。嘴边也粘上了丸子上浇的蜜汁。 这蜜汁碍眼。 像是不满于自己的瓷娃娃玩具被弄脏,楚霁川伸出修长瓷白的手,抚在她的脸边,拇指用力,抹去了黏腻的蜜。 楚霁川自觉得没用多少力,奈何陈岁桉的小脸蛋是嫩的,他刚刚用力擦过的地方隐约泛着微红。 【肢体接触+1,被攻略者主动+1】 陈岁然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的脸被按红了这件事,仰着头冲着楚霁川傻笑以表示感谢。 她听着系统的播报,只觉得本就好的心情更是好上加好。 楚霁川看着陈岁桉毫无察觉的笑容,还有她因自己按压而红起来的那处,内心被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饱胀感塞满至膨胀,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像是在她身上刻上了什么专属的印记,按上了这个印记,她就能属于他一般。 【攻略对象情绪发生变化,情绪体验(满足)+1】 陈岁桉鼓的像仓鼠一般的嘴巴停了停。 怎么今晚的楚霁川如此好攻略。 她干了什么吗? 似乎没有吧,她只是逛了逛夜市,吃了一些夜市的小吃。 况且这是楚霁川带她出来的啊,她能看得出来楚霁川并不是那么喜欢夜市这种喧闹的感觉,能陪她一同过来大约也是有迁就的意思吧。 陈岁桉相当感激这种迁就,所以感觉到满足的人应该是她啊。 黑莲花究竟在满足些什么? 陈岁桉一头雾水,只觉得楚霁川的心思难猜。 楚霁川就盯着陈岁桉脸边的那淡淡一抹红看,直至过了一些时候,那抹红逐渐消失了。 心被塞满的感觉又消失了。 陈岁桉似乎只是短暂地属于过他。 他突然很想知道陈岁桉是否会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不会逃跑,全心全意地留在她的身边。 如此这般,她也算是属于他。 喧闹的夜市中,人群熙攘,周围路过之人三三两两在交谈着什么。嘈杂的氛围里,楚霁川开口问陈岁桉:“若是,我不逼你读书,你会一直在府里吗?” 心被塞满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只有陈岁桉时刻呆在他的身边,他才会有机会时刻都能感受到这种美妙。 大约是被陈岁桉脸上那消失的绯红冲昏了头脑,也大约是前不久在白框之中看到的陈岁桉的过去中找到了些许的自信,楚霁川觉得自己对陈岁桉应当不算太坏。 她也许是愿意留下来的。 他是不想问的,他总觉得依照陈岁桉的性子,他就算问了,她也不会开口讲实话。 可是别无他法,他猜不透陈岁桉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 哪怕他有了读陈岁桉心的能力,也看不出来陈岁桉究竟想要什么。 陈岁桉没有真心对他,他是知道的。 他自然可以等时间长了狐狸尾巴就自己露出来,可在这漫长的时间中,狐狸若是跑了呢? 没有人教他狐狸跑了应当怎么办,没有一本书有答案。 等待她露出端倪的日子就像一次又一次被抛向空中,她对他的每一分好都像是把他高高举起来,在原来的高度进行叠加,他被捧的越来越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摔下去。 为官者讲究利益置换,我从你这拿走些什么,我身上必然是有你所需之物。如此关系才能长久地维持下去。 可是他不知道陈岁桉要什么。 “若是,我不逼你读书,你会一直在府里吗?” 陈岁桉看着楚霁川的眼睛,里面像是有月亮倒影的一泓水,看起来完美无瑕,实际上扔一颗石子进去便能搅动波澜,月影会碎成一片一片。 灯影斑驳,站在其下的楚霁川格外好看。 他是有一个好看的皮囊的,陈岁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