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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男子大多不吃甜点,但是吃这个,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怎么就需要藏着掖着了? 楚大人原本高大的形象在厨娘心里碎了一半。 原来主君是这样的人。 厨娘咂咂嘴,回厨房备吃食去了。 在汗牛充栋的书籍中找一本薄薄的黄色册子着实费劲,更别提他现在还用着小孩子的身体吗,力气甚小,连打开箱子都费劲。 楚霁川隐约有了薄汗。 “阿嚏——” 他又打了个喷嚏。 不会真是染了风寒吧? 不应当啊,他最近没有着凉。按道理,前些日子已经烧了一次,最近不该生病才是。 楚霁川摇摇头,继续投身找书大业。 他挨个箱子打开,先是把西院儿后面那间新辟书房里搬来的书排除掉,仔细在那些从原来书房搬来的书中找。 他已来回翻了三遍了。 不应当啊,他之前怕书放在桌上污损了,将书放在书架里了。他甚至还能记得这书被放着的位置,也记得在书架的时候,这书左边和右边分别放着的是什么书。 可现如今,《吾儿记》左边的书找到了,《吾儿记》右边的书也找到了,夹在中间的《吾儿记》呢?不翼而飞? 本着严谨的态度,楚霁川把其余没看过的箱子皆翻了一遍。 最终在最角落的一个毫不起眼的箱子里看到了那个泛黄封皮的书。 这书被动过了。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春秋·公羊传》 张榛,一个忠心的,把自己的主子老底都掀翻的侍卫。 第35章 、第三十五个盲盒 这书是放在东院书房的, 应当和东院的书装在一个箱子的才是。 而不是同新书房的书放在一处。 楚霁川拿起书抖了抖,里面薄薄的纸掉落下来。 页数也不对。 他之前并非将纸夹在书中间,而是夹在了扉页。 这府邸一共就两个主子, 一个是他, 另一个就是陈岁桉。 自从自己新辟了间书房, 为了防止陈岁桉发现自己在看些什么书,新书房也是下了命令不允许她进去的。 只不过陈岁桉一向厌恶读书,从未想过进去。 这也是为何他执意要将书搬过来。 目前用着陈岁桉身体的他根本没有权利进新书房。 现在能拿到书的, 只有用着他身体的陈岁桉一人。 月上梢头。 陈岁桉今日吃饭格外香。 她先是弄明白了黑莲花养孩子的历程,接着和太医定了宫内秘制的膏药,然后又去了马棚,给看着不那么舒适的马车重新布置了一番,最后还亲自和厨娘商讨,定制了一份新的零嘴菜单。 整一天过下来的感觉就是,相当有成就感。 养孩子真快乐,陈苏桉如是想。 多亏了用了黑莲花身体的她一并继承了黑莲花的府邸和钱财,不然她还真的没有这个人力物力去养孩子。 她边吃边看楚霁川, 心中因为那本育儿宝典,给他自动加上了八层滤镜。 之前龟毛虚伪假君子真小人的黑莲花, 此时在她地眼里成了单纯可爱乖巧的小孩子。 她边看边用公筷给楚霁川夹菜。 可怜见的, 小时候就没吃过什么好的东西吧,真难为他长得这么高了。 “多吃肉, 能长高。”陈岁桉瞄准肘子,夹了一筷子肥瘦相间的肉就送进楚霁川的碗里。 “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光吃肉是长不高的。”没多一会, 陈岁桉又夹了一筷子小青菜。 至于多吃肉能不能长高, 不吃蔬菜是不是就不长个子了,这些都没有任何科学依旧,也无从考证。 陈岁桉只是觉得,这么说会更像一个合格的家长。 楚霁川看着碗中肥腻的肉,还有带着生姜的菜,皱了皱眉头。 听她话的意思,他很介意自己长不高吗? 怪不得花朝节祭祀那日要和花神许愿快快长高。 只是这肉和这菜,实在不是他爱吃的东西。 陈岁桉见楚霁川慢吞吞动筷子的模样,不是很高兴。 “不可以挑食。” 楚霁川最终妥协。 罢了,他毕竟还是用着她的身体,目前应当为她的身高负责。 他拿起筷子,把陈岁桉夹的菜一一送进嘴里。 陈岁桉投喂成功,心中更是高兴。 这原来就是养孩子的快乐吗? 崽崽乖乖吃饭了欸! 楚霁川心里还记挂着书的事情,吃过饭后放下碗筷,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陈岁桉自从将家长的身份安在了自己的身上后,就格外关注楚霁川的一举一动,不放过每一个机会当一个合格的父亲。 现在女儿吃完饭了,在注视着自己,显然是想同自己说什么话。 陈岁桉也正有此意。 她懂,正常家庭都是这样,饭后看着电视机聊聊天,促进亲子感情。 她明白的。 陈岁桉饭吃了一半也不吃了,挥挥手吩咐别人撤下去。 这里是没有饭后的电视节目可以看了,大晚上的请个戏台子过来也太过铺张了,楚霁川不是喜欢看书吗? 那就看书吧。 陈岁桉吩咐下人又拿上些瓜果点心,她最爱的几本小人书也一并拿了过来。 她大度地分给楚霁川一半,自认为无论他看到哪个情节自己都能接的上去。 楚霁川不明所以看着陈岁桉来回折腾。 陈岁桉拿过一本递给楚霁川。 楚霁川未接。 陈岁桉又悟了,孩子不喜欢是吧。 那换点正经的。 孩子喜欢学习是好事儿。 她遗憾地看着重新拿上来的厚书,可惜这种书,无论他说什么内容,她都无法接的上去了。 楚霁川也没拿。 陈岁桉苦恼皱眉,不是要跟自己说话吗? 怎么拉长着一张脸。 她自认为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已经称职地活跃了气氛。 “你心情不好?” 陈岁桉拉开话匣子。 楚霁川之摇头,不回答。 他也不是不愿开口,他在酝酿措辞。 这事儿他着实不太知道怎么开口。 他只是能确定陈岁桉动了这本书,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看过了,不确定她是不是看了自己纸上写的内容。 哪怕她真的看到了,楚霁川也不确定凭她的脑子,是不是能联想到什么。 这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被她知道,总归不太舒服。 他不知道这种心情该被称作什么,他也是第一次有这种心情。 奇妙又有一些些羞于提及。 楚霁川只想这事永远都不要被陈岁桉发现。 被她发现了自己在偷偷学着怎么养孩子,指不定会怎么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