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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饭,放下碗筷,想起了在《吾儿记》上学的新知识:先出言提醒。 “你明日莫要起太晚了。” 陈岁桉不能大鱼大肉喝甜汤,心有怨念。她捧着碗歪着头:“为何?明日要开始背书了?” 楚霁川压根将背书这茬忘在脑后,经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 可是自己的这句提醒,并不是为了让她起来背书。于是楚霁川最终摇摇头。 陈岁桉继续猜测:“明天要拜什么神?需要早起?” 她刚才听到了,容月来说什么贡品,大约是要过什么节,有什么风俗。 楚霁川又摇了摇头。 坐到他这个位置,从来只有别人来拜他的份儿,没有他去拜别人的份儿,神佛都不行。 “那是需要有什么一定要我到场的喽?量体裁衣,打新首饰?” 新衣裁了一批,首饰前几日也让珍宝阁做着了。 楚霁川继续摇头。 陈岁桉不敢对黑莲花甩脸色,转头不看他,愤愤地用筷子戳米汤。 什么人啊。 不需要背书,也没有正事儿,叫她起来干什么? 一顿好饭都吃不上了,还不能让她睡个好觉了? 没有一个充足的睡眠还怎么长身体。长不高带出去丢的不还是他楚霁川的脸面。 陈岁桉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不把这句话当回事。 楚霁川也不需要她当回事,自认为是适当提点,提点完了就走了。 次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陈岁桉抱着小熊睡得正香。 这个小熊在背书的时候被使用了录音功能,陈岁桉也获得了积分。想着送给楚霁川他也不会喜欢这可爱的玩偶,于是把熊洗了洗,拽进自己的被窝。 外面先是一阵鞭炮声。 霹雳啪啦。 陈岁桉被吵地半醒,谁家不过年不过节的放鞭炮啊? 她把被子蒙过头顶,将小熊和自己都埋了进去。 鞭炮只响了一会就停下来了。没了声音,半醒的陈岁桉又陷入了梦乡。 不多时,又是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中间时不时还夹杂着小歘声,一阵又一阵,突兀又刺耳。 在陈苏桉陷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就冷不丁响一下。 陈岁桉带着盛怒逐渐转醒,她以为天已大亮。转头一看,不过是微光。 她把小熊也顶在头上,捂住耳朵试图再次睡眠。 根本睡不着了。 她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只觉得没睡醒的怨念顺着脑袋顶往上窜,如果有实体,大约就是火焰山喷火的模样了。 容月听到动静,端着洗脸水进来了:“小姐被吵醒了吧?寒食节后第七日都是这个习俗,敲锣打鼓,游街送神,家家户户都有人跟着游行队伍,等着上供呢。” 她见陈岁桉气鼓鼓,出言安慰:“小姐且忍忍,仅这一日了,明日还能睡个好觉。” 陈岁桉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本在气头上,听到几句安慰,就像被摸了下巴的猫,软塌塌趴成一团。 “好吧。”她答应着。 脑海里却不由想起了楚霁川昨日饭桌上那句看似无意的话:明日莫要起太晚。 言外之意,起太晚会被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 陈岁桉软塌下来的毛又炸了,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今天有游行啊! 行,我知道了,成心作弄我看热闹。 深谙黑莲花本性的陈岁桉给楚霁川打上了标签,狠狠记仇了。 用过早膳后,陈岁桉去院子里透气。洒扫的小姑娘三三两两拿着小巧的竹笼,里面装了小扇子,小铃铛等玩具,新奇可爱。 陈岁桉被吸引住了目光,巴巴地看过去。 她没有架子,丫鬟们也颇为喜欢她,皆把手里的玩具递上来:“小姐喜欢吗?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陈岁桉拿过细细看了看,又还回去了。 小丫鬟拿自己月钱买的呢,不能拿她们的。 她哒哒跑回自己的梳妆台,从小木盒夹层里掏出几两碎银子。 管家的按照世家小姐的用度,每月都会给她发一笔月钱,只是陈岁桉不经常出去,所以花不到这些银子。 外面的声音热闹极了,像她上次出去玩一般热闹。 在家憋闷几天的陈岁桉心里像猫抓的一样,她也想出去看看,想出去买小玩具。 小时候她就得不到什么玩具,长大了有钱了,也看不上小时候没得到的那些东西了。 可这不一样,这些是书里的玩具,她从没见过,只觉得有意思极了。 上次她偷偷跑出去,楚霁川生气,大概率是因为他以为别人要拐跑她。这次不一样,这次她一个人出去,买个玩具就回来,顺便去酒楼偷偷吃顿好的。让容月她们发现自己吃的不清淡,又要念叨她流鼻血的事了。 她找准时机,趁大家都不注意,猫着腰偷偷溜到上次爬墙出府的地方。 上次她为了出府,用柳条编了个简易的绳子,挂在离墙不远的歪脖子树上,借着柳条的力,轻松就爬出去了。 这回她准备如法制炮。 守在歪脖子树的暗卫闭着眼,嘴巴吊着狗尾巴草。 太草蛋了,不过是失败了一次任务,就被派过来看着这棵歪脖子树,他已经看了这么多日了,也没见得看出一朵花儿。 张首领见他被派过来看守这棵歪脖子树,还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予以厚望的模样。 他是完全不理解这种莫名的厚望的,他只觉得自己的暗卫生涯即将葬送在这棵歪脖子树上。 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声音。 暗卫抬眸一看,眼睛顿时亮如火炬。 这不是主君最宠爱的小姐吗? 小姐要逃跑?! 暗卫激动握拳,他的职业生涯马上要添上最光辉亮丽的一笔了! 作者有话说: 又被小天使夸啦!兴奋揣揣手! 第26章 、第二十六个盲盒 陈岁桉狗狗祟祟, 站在偏僻的石头路往里面看。 侍卫也狗狗祟祟,准备看陈岁桉的行为判断她在干什么,好及时去禀告主君。 不会武功的陈岁桉自然无法发现院子里面还有个活人, 她环顾一圈, 嗯, 安全。 接着又瞄了墙头,预估位置,还踮起脚看墙头上有没有被坏心眼的黑莲花撒上玻璃碴子。 嗯, 很好,墙头和她上次翻墙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黑莲花没有痛下黑手。 侍卫看了陈岁桉这一些列目标明确的行为,脚尖一点,当即去了动院把此事禀报给了主君。 偌大的书房,淡淡檀香似有若无。半下午的光顺着镂空的雕花屏风射下几束,星星点点,斑驳着撒到楚霁川的书上。 楚霁穿居家未戴玉冠,一根朴素的竹木簪子插在髻间, 余下一半散在胸前。他身着素白窄袖圆领长袍,一手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