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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实在是太难背了。” 接着又小心抬头满脸希冀:“不是晚上才查背诵吗?上午我只通读了,下午再背。” 楚霁川看她头疼的模样,压下心里的狐疑:“吃饭吧。” 陈岁桉得了话,又端起饭碗,开开心心吃饭。 用完午膳,楚霁川觉得依着陈岁桉不爱读书的性子,还是要就是否现在背书与他拉扯一番。 拒绝的说辞他都想好了。他吃得少,也更快,用完饭就放下碗筷,坐在那里等陈岁桉开口。 陈岁桉实在是没有吃相,楚霁川边看边皱眉。 陈岁桉发觉自己吧唧嘴的声音能给楚霁川添小小的堵,吧唧地更响亮了。 吃完最后一口,她用袖子一摸嘴,哒哒跑出去了:“我去篮子里背书啦~” 楚霁川又拧起了眉头。 她不是最讨厌读书了吗?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第17章 、第十七个盲盒 春日的阳光像是冬夏阳光的中和,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懒散。 陈岁桉在背书,楚霁川只觉得心中烦躁只增不减。 平日里这偌大的府邸就他一个主子,侍卫丫鬟们活动都静悄悄。下人们知道他喜静,在他周围从不多言,动作都放轻。 陈岁桉小小一个,凭借一己之力,把从没热闹过的府邸弄得闹哄哄的。 楚霁川从未觉得一个人的声音能这么吵过。 死板不夹杂任何感情的声音重复着同样的内容,一遍又一遍,以“氓之蚩蚩”始,以“亦已焉哉”止,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陈岁桉背书的声音丫鬟们也皆听到了。 平心而论,陈岁桉是一个很好伺候的主子。提出请求的时候都带着询问的意思,更别说是无理的要求,更是一个都没有过。天不亮被喊起来也不发脾气,安安静静抱着小被子清醒后自己就穿衣裳起来了。小厨房做吃食会想到她们饿不饿,给她们留一份。夜间还会把身边侍候的人赶走,说自己就能睡觉。 谁家六岁的孩子有这么乖啊。 更何况陈岁桉嘴还甜,一口一个漂亮姐姐。院子里就没有哪个下人不喜欢这个主子。 陈岁桉在树上被罚背书,她们在树下做活儿也都悬着一颗心。 不知道小姐会不会害怕,能不能背下来。 见小姐背书声郎朗,放下心来。可没多久,心又提起来了。 小姐背书背的太久了,水都没喝一口。 一上午加一下午,她一个孩子坐在篮子里,没抱怨,没反抗,老老实实一遍一遍通读。 做下人的也心疼啊。 眼见日头西斜,树上小姐的声音也越发微弱起来,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着急起来。 容月拿着茶壶水杯站在树下,小心问着:“小姐,要喝点水吗?奴婢看您背了一整日的书,想来嗓子不太舒服。您下来喝口茶润润喉。” 陈岁桉没有回答,树上背书的声音越发微弱起来。 “小姐?” 几个丫鬟在下面三三两两小声喊。 陈岁桉依旧背书,不搭腔。 陈岁桉平日里脾气是再好不过的,下人说什么都会认真听,哪里有她不回答的时候呢。 莫不是被吓得狠了,书背不下来,不敢下来? 可是小姐的声音也越发虚弱起来,一下午别说垫肚子的点心,连口水都没喝。 不会出什么事吧? 眼看着到了晚膳的时候,天也逐渐冷了起来。几个丫鬟商量着,由资历最高的容月出面请示主君。 小姐这般背了整日的书,再不放下来该生病了。 楚霁川书翻地心不在焉,听着陈岁桉背书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也越发不满。 不过是背了一日的书便懈怠了。 直至听不到声音后,楚霁川挥手,准备让人唤来贴身伺候陈岁桉的容月。 容月奉了杯茶,自己进来了。 “她偷懒了?”楚霁川翻着手里的书,准备待会便过去兴师问罪。 “小姐没有偷懒。”容月将茶放下小心开口:“小姐背书连口水都未曾喝,奴婢们听着声音越发虚弱,担心小姐的身体,故特来请示主君,小姐能下来了吗。” 楚霁川抬头。 水都没喝一口? 孩子这么养该不会养死吧。 她若是死了,自己这些乐子去哪里寻。 不过她是个小妖,应当是不会死的。 楚霁川打定主意她没有性命之虞,理了理坐久微褶的袍子,仍旧打算兴师问罪。 今日的夕阳上了格外重的颜色,染了半边天的云不说,斜照下来的光都是淡红色的。 楚霁川站在披了层红光的书下,听着篮子里已经几不可闻的声音。 声音岁小,仔细听还是能听清内容,依旧是在背诵《氓》的内容。 楚霁川听着这虚弱的声音,也大概能想象得到陈岁桉今日受了怎样的折磨。为了不被打手板,只能在背书上下功夫。 读书就该如此,一遍遍诵读。读百遍,义自见。 楚霁川满意了,让下人把篮子放下来,准备仔细欣赏陈岁桉口干舌燥,嘴角起沫,双唇起皮,脸色苍白那饱受折磨,蔫头耷脑的模样。 篮子缓缓往下放,读书声却不止。 楚霁川开始疑惑。 直到篮子完全放下来,楚霁川终于看清了篮子里的画面。 丫鬟设想的傍晚降温,挨饿受冻的画面没有出现。陈岁桉头枕软绵的枕头,身子底下铺着一层毯子,身上还有一层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嘴巴都没漏出来,仅漏出鼻子以上的半张脸。 若不是为了方便呼吸,楚霁川想,她大约是要把脸整个都蒙上的。 楚霁川设想的嘴角起沫,蔫头耷脑的模样也没有出现。陈岁桉给自己铺的窝简直舒坦极了,她闭着的眼睛都是弯弯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仔细听还能听到隐约的微弱打鼾声。 而陈岁桉的脑袋边放了一只小熊模样的玩偶。 楚霁川从未见过这种模样的玩偶。时兴的磨喝乐和黄胖都不是绒布做的玩具,这种玩具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蹲下身,拿起陈岁桉枕边的玩偶。 微弱的读书声变得清晰,陈岁桉的声音出现在了这个玩具熊的身体里。 楚霁川被气笑了,又是妖女用的妖法。 手中声音微弱的小熊也耗干了自己的最后一丝电,停止朗诵已经重复读了一天的诗。 陈岁桉还在睡,微弱的鼾声小小的,一阵一阵。 楚霁川面无表情伸出没什么温度的手,把她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毯子掀开一角,露出了鼻子。 骨节分明的手就这么捏上了陈岁桉小巧的鼻子。 睡梦中的陈岁桉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好好地窝在出租屋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不知道哪个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