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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儿上岛?” 付盛南眨着黑亮的眼睛,说:“对啊,是啊,你是我们大家庭的一份子,开心吗?” 他又说:“开一辆车方便些,省点油费,老付和林林在庐花岛上的房子要拆了,我们以前一起住过的地方,什么友谊宾馆,剑桥大饭店,这是最后一间还没拆的了,没想到也逃不过再开发的魔爪哇,马上就要变成度假村了,老付就喊大家回去再聚一聚。” 阿庭这下有些犹豫了:“这么有纪念意义的聚会,我一个外人掺和进来好像不太好吧?”他看了看付盛南,不无埋怨:“你怎么不早说,知道你爸妈也在,好歹我也买点什么礼物,不能空手去啊,你弟也是,自己负责的案子口风紧就算了,这事也一个字不提,刚才还问我去哪儿玩啊,怎么怎么的。”阿庭越说越有些来气,他想不通:“这有什么好瞒着的,奇了怪了。” 付盛南终于吃完了雪糕,咬着木棍,试着安抚阿庭:“别生气啦,别生气嘛,他不到最后一刻做不了决定的。” “这有什么难做决定的?是回老家难做决定,还是告诉我他也会去庐花岛难做决定?他怕尴尬?不还是他介绍我们认识的吗?”阿庭说。 付盛南看了看他,摸摸他的嘴巴:“别气啦,再气你嘴边上又要多长一个溃疡了啊。” 阿庭说没好气地冲他瞪眼睛:“我这是挤破了青春痘!谁像你火气这么大啊,成天长溃疡。” 付盛南笑着看他:“还是你就是想和我贴情侣创口贴。” 付盛南的笑很有感染力,阿庭没绷住,跟着他笑了出来,他往前一看,冬冬抓着书包的肩带,几乎是跑着走在付佑南边上了。忽然,付盛南把阿庭往旁边一拉,指着地上说:“你看路。” 阿庭一看,地上躺着一支雪糕,在高温下已经化成了一滩黏稠的混液。 阿庭说:“平时真看不出来他是这么犹豫不决的性格。”他嘀咕着:“这还是头一回……” 付盛南还是冲他笑,阿庭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上了车,付盛南和阿庭坐后排,冬冬坐副驾驶位,他出了一脑门的汗,到了车上,抱着书包直喘气。付佑南抽了几张纸巾给他,冬冬用纸巾轻轻擦汗,狠狠擦嘴巴。付佑南从后车镜里往后排看了一眼,阿庭和他的视线交汇,两人都露出了客套的微笑。 车子开出停车场没多久,付盛南用纸巾用力擦着嘴巴,和阿庭说:“我还没吃午饭呢,你吃了吗?不然路上看到麦当劳停一停?” 阿庭说:“快两点了还没吃午饭?”他拿出手机,查到最近的麦当劳,付盛南挨过来,两人一起在手机上下单,十分钟后,车到麦当劳门口,付佑南找了个停车位,阿庭和付盛南下去提单。阿庭还去了边上的精品店买了一盒香薰蜡烛,又去小超市买了两瓶进口的加州葡萄酒,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车上,付佑南正在看文件,冬冬还是抱着书包,微微垂着头,姿势没变过,车里的冷气开得很大,嗡嗡得响。 付盛南给冬冬要了份鸡块套餐,他塞给他,冬冬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付佑南斜着眼睛看着冬冬,孩子打开了纸袋,把装鸡块的盒子拿出来,打开了盖子,抽了两张纸巾抓在手里,隔着纸巾拿起一块鸡块。付佑南始终用眼角看着他。冬冬咬了一小口鸡块。付佑南问他:“在学校没吃午饭吗?” 他问得很温和。冬冬合上了纸盒,摇了摇头。他又开始出汗,额头,鼻尖都是汗,一句话都没有了。 付盛南伸着脖子和冬冬说话:“你们学校每次放假是不是都像今天一样只上半天课,十一点就放学了啊?” 付佑南看着冬冬,又问:“到现在都没去吃午饭吗?” 他的口吻依旧很温和。冬冬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付盛南拍了下阿庭,说:“才端午就这么热,中午在台里一点胃口都没有。” 付佑南看了看冬冬,又拿起手机看了看,说:“抱歉,下次一定去接你,手机刚才开了静音,没接到电话。” 阿庭也说:“付律师忙起来微信啊短信都没时间读的。” 付佑南又说:“不好意思了,最近真的很忙。” 冬冬坐着,没有任何动作,石像似的,阿庭不好再说什么了,戴上耳机,在视频软件里找电影看。他听到付盛南说:“冬冬吃不下了就给大伯吧,大伯不客气啦!” 车上再没人说话了。付佑南不听电台,不听歌,前后左右只有付盛南开着音乐玩跑跑卡丁车的声音。阿庭找了半天实在找不出什么电影,随便找了个歌单,抱着胳膊,靠在车门上听着音乐打盹。他把对着他的冷气关了。 从市区驾车到庐花岛至少得花两个小时,虽然是端午假期,不过他们上高速的时间还算早,路况还算顺畅,阿庭在车上睡着了一会儿,到了上岛前的最后一个高速休息站,他下去上了个厕所,顺便透透气,回回暖。车上实在太冷了。从厕所出来,他看到付盛南站在车边,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用鞋尖踢水泥地上的一个凹洞。 “你干吗呢?”阿庭问他,一看车上,冬冬还坐在里面,抱着书包玩手指,一会儿用右手的手指搓左手的手指,一会儿用左手的手指搓搓右手的手指。付佑南不见踪迹。 “你不觉得车上很闷吗?”付盛南说。 阿庭点了点头:“冷气也开太低了。” 付盛南说:“那倒还好。” “你可能习惯了。”阿庭四下张望:“你弟呢?” 付盛南发出哈的一声,呛到水似的,阿庭一看他,他是在笑。他只是笑。阿庭点了根烟。 没一会儿,付佑南从超市走出来了,提着一塑料袋的矿泉水。他给车上车下每人发了一瓶。矿泉水冰过头了,瓶子里少得可怜的液体包着一大根冰棍。付佑南也点了根烟。 付盛南靠着车门喝水,阿庭和付佑南站在他两边吞云吐雾。付盛南舔了舔嘴唇,一直喝水。 下午四点,他们到了庐花码头,上庐花岛需要在这里搭船,没有大型渡轮,只有快艇,付佑南把车停在了码头停车场里,快艇一次正好装得下他们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庐花岛四面环海,这天,这一时刻,海浪很大,海风过于喧嚣,阿庭坐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头晕耳鸣,胃里酸水翻滚,趴在船边就吐了。付盛南在船上照顾他,一下一下轻抚他的后背,不时给他递水,递薄荷糖、酸梅糖。他和付佑南都没事,阿庭偶尔看他们一眼,只看到两道模糊的影子,跟着海浪起起伏伏,他们好像都不在船上了,好像都飘到了天上去,都要被风吹去更高更远的地方。他们无法控制,不受控制,起伏的海浪,狂浪的海风影响不到他们分毫。 阿庭吐了一路。 冬冬坐在船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