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自私一点(1 / 1)
(' 客厅内,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膏味。 余暮垂着头,手里捏着棉棒,小心翼翼地蘸取药膏往男人皮肤上的红痕小心涂抹,一边上药一边小声念:“有点起水泡了……” 薛谨禾看着她细心地往自己手上涂着药,眼睫微动:“没事。” 她指尖收紧,有些自责:“对不起啊,是我……” 话未落地就被打断,“对不起谁?你开心我才没被白烫这一下,说了对不起,才是真的对不起我。” 男人语气理所当然,带着点温吞的哄弄意味,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余暮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耳尖微微发热,假装没听见,埋头继续给他涂药,垂下的碎发遮挡住了神情。 薛谨禾眸色深了几分,忽然抬起另一只手,勾起她的发丝撩到耳后,露出那片酡红的耳廓。 指腹轻轻按了按她的耳垂,低笑道:“本来烫一下换你玩得开心是扯平,现在是赚了。” 余暮没再说话,捏着棉棒蘸上乳白色的膏体,都不敢直接抹上去,一下下点涂在鲜明的烫痕上。 倒是受伤的那个像是没事人似的,空闲的手不安分地缠着她的头发,又或是时不时捏捏她的耳垂。 一直到涂完药余暮放下手里东西才重新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飘落,“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你别替我挡了。” 一阵酸涩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滋味,有种柔软的情绪像春日融雪般在四肢流淌,却在触及心底时凝结成尖锐的冰棱,刺得她有些难受。 薛谨禾的轻描淡写让她感到恐慌,他实在没有必要对她这么好,那种毫不犹豫的维护,让她不知所措。 沉默悄无声息地在两人间铺展。 薛谨禾没有说话,反倒让余暮有些松了一口气。 她回身整理药箱,突然被一条有力的胳膊圈住腰腹,不容抗拒地将她拉入怀中。 余暮跌坐在男人的腿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回头迎面撞进男人沉静的眼眸中。 薛谨禾不再是之前那副懒散的模样,“宝宝,为什么要说是替你挡,你有没有想过,你本身就不必承受伤害。” 余暮指尖轻轻一颤。 他想说的是什么? “可本来应该……” 她的话被人截断。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他缓慢地语速,一同落在她敏感的皮肤上。 “你做错了什么,才要承受所谓的应该?”薛谨禾的头埋在她的颈窝,语调低缓,“如果刚才我早一点告诉你有水的东西倒进油锅里会有危险,那你根本连风险都不需要承担。 “所以,是我没考虑周到,为什么是你‘应该’承受的?” 余暮的心跳漏了一拍,嘴唇微微张开,却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习惯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习惯了在遭受苦痛时先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 习惯了这种根深蒂固的,不配得心理。 可是薛谨禾却说,是他做错了。 男人亲吻她的耳垂,不动声色:“不要反思自己,多去责怪他人。”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全然不考虑自己说的东西现不现实。 他希望她可以自私一点,希望她什么事情都先考虑自己的得利感受。 希望她永远以自己为先,理所认为能存在她身边的东西都该以她为中心,应当接受世界的善意和偏爱。 不仅是对他,对所有一切都该如此。 他同样理所应当地认为,她值得。 余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剧烈的跳动几乎让她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你会好好记住这句话,好吗宝宝?”薛谨禾咬了咬她的耳朵。 耳蜗被他舔得湿濡发痒,余暮下意识伸手推了推他,胡乱“嗯嗯”了两声。 实际上,此她里像是被猫抓过的毛线团一样纷杂繁絮,根本没听得进他说了什么。 “嘶……” 男人低低的轻吸声在耳边响起。 “刚才涂的药快被你抓没了。” 她怔忡,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无意识间攥紧了他环在自己腹部的手臂上,手指在无意识间按抓在他被烫伤的皮肤上。 余暮瞬间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惊醒,慌忙松手道歉,“对不……” 没说完的话被强制性揉碎。 男人的虎口扣在她的唇瓣,骨骼修长的手指把一张懵逼的小脸掐得变了形。 薛谨禾掰着她的脸面向自己,眯眼道:“你做错什么了又说对不起?” 她的皮肤像个面团似的被他的掌心挤压,柔软的脸颊在他的掌心变化形状,嘴角被捏得翘起,带着一点委屈巴巴的弧度,鼓鼓的。 原本一肚子的胡思乱想,被他这一下捏得全部烟消云散。 指腹陷在脸蛋中又揉了揉,薛谨禾嗓音中带 ', ' ')(' 着笑意,“当事人需要你道歉了吗你就上赶着道歉?” 余暮眼睛湿漉漉地望着薛谨禾,眨了又眨,像是努力想要表达什么,却又被迫含糊不清。 薛谨禾:“……” ……可爱得要命。 他咬着后槽牙忍耐,“想狡辩?” 余暮皱眉,声音在他的掌下被揉得变了音调,“可素窝抠到了腻的桑口……” 她要狡辩什么?他才是那个歪理一大堆的人。 话出口眉却皱的更紧了。 她想和他讲道理,但这糊成一团的语调实在没有任何辩驳力,反倒让她觉得自己好蠢。 一声略重的鼻哂传来,余暮瞪向罪魁祸首,只看到男人微微偏开的头和似乎在耸动的肩膀。 余暮:“……” 别以为侧头她就看不出他在忍笑! 余暮不想和这个完全不走正规辩论套路的人说话了,羞怒腾地生气,使劲挣脱开他的桎梏。 然而刚起身,就又被身后的男人捞了回去。 薛谨禾按下刚刚险些被她融化冲散的柔软,将人提起来面对面放在自己的腿上。 拽着她的手按在自己手臂上鲜红的烫痕上,狠狠剐了下去。?!?! 余暮惊得一颤,睁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薛谨禾任由她把手抽了回去,感受刺痛在自己的皮下蔓延,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谢谢你。” “知道了吗?这才是当事人的真实想法。” 欢愉也好,痛苦也好。 只要是她给的,他一律虔诚感恩接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