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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她的朋友只知道,她又突然消失,也不知道任性地跑去了哪个国度寻找所谓自由。 好在,纪凝没什么朋友。 就拿这个白卉来说,没记错的话,她俩连泛泛之交都称不上,是年轻人口中的塑料姐妹花,几次交锋,彼此都不客气。 “其实我都忘记她了。”纪凝说,“但医生说,多接触过去的人事物,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也好。”傅明亚眼底敛下不悦,平静道,“刚回来,先回房泡个澡,等会下来吃饭。” 傅明亚谴责的目光落在符晓曼脸上。 符晓曼立马低头。 “知道了,妈妈。”纪凝给手机锁屏。 视线扫过对话框上,都是诸如“亲爱的好想你”、“抱抱”、“么么哒”之类的表情包。 就在这时,白卉发来一张电子喜帖。 之前没见过,纪凝随手点开。 电子喜帖相片上,白卉摆着一张高冷厌世脸。 烦得很,想给她一拳。 好奇怪。 符晓曼躲闪夫人的斥责目光,忽地瞄见大小姐的脸。 她眉心微拧,傲娇鲜活。 熟悉的骄矜,但转瞬即逝,重新变得茫然。 …… 节目第一期已经结束了,秦美兰的气却还没消。 直到许久过后,她仍在向婆婆抱怨。 “都是这死丫头,我给她使眼色,让她拖着人家,一会儿奶奶就抱弟弟出来了,她倒好,抱着这破娃娃不撒手,没眼力见儿。” “小杰要是上了《换换人生》,被星探看上成了童模,他的前途就一片光明了啊!” 竹竹躲在角落,坐在自己专属的“反省凳”上。 《换换人生》…… 她听过这个名字,在梦境中。 最近,小团子时常做一个梦。 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她生活在一本古早狗血文里。 那本小说叫作—— 《带球跑后失忆,霸道总裁爱上我》。 崽不懂。 此时,这道声音更真切了。 竹竹两只手托着腮,很为难,用怯怯的小奶音纠正。 “我不是球。” “是人……” 第3章 #苦瓜文学# 秦美兰哄着小杰抱睡,竹竹被数落得从天亮到天黑,终于被赶到帘子后睡觉。 入秋了,夜里起了凉意,小团子的被子还是薄的,钻进被窝时轻轻哆嗦了一下,将白天工作人员姐姐送的挂件娃娃放在自己身边,轻轻提起被子。 工作人员随身携带的挂件玩偶,脸蛋脏兮兮的,像小花猫。 和竹竹一样。 但这是竹竹的新朋友,小团子一点儿都不嫌弃它,小手拍一拍。 睡觉啦! 隔着帘子的距离,竹竹听见赵武难得打来一个电话。 电话刚接起,秦美兰忙让小杰喊爸爸。明天是小杰的两周岁生日,赵武给他挑选了一把玩具水枪,在网上下的单,说是很快就能到,听得小杰兴奋得不行。父子俩腻歪了好一会儿,秦美兰显然很满意,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帘子后的被遗忘的“野孩子”。 “对了,下午有电视台的人来录节目。” “本来还想让小杰出个镜呢,就是那档叫《换换人生》的节目,之前也不知道在哪个村子拍的,被带到城里生活的小姑娘,节目录完后,人家给她捐钱又捐学习用品的,说是不管她将来念多久的书,城里人都愿意供!” “我就想啊,要是咱小杰也被看上了,不说念不念书的,他去拍几条广告,多神气啊,还能挣钱——” “秦美兰!” 小团子吓得一激灵,缩了一下。 秦美兰不知道丈夫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怕吓到儿子,将接听电话的模式切换,听筒摆到耳畔。 手机那头,赵武大发雷霆,警告她别见着便宜就想去占,往后要是电视台的人再来,带着孩子躲远一点。 “尤其是那丫头。”赵武厉声道,“别让她露面。” “嗤。”秦美兰翻了个白眼,“跟见不得光似的。” “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挂完电话,秦美兰抱着儿子安抚。 想到自己又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扯着嗓子阴阳怪气。 “可不是见不得光吗?” “呸。” 一个野孩子,也不知道金贵些什么。 每次问赵武有关于她的来历,他都是闭口不提。 自己在外头做些对不起家庭的事,还有理了! …… 竹竹不是两三岁不知事的年纪,她三岁半,是大孩子了。 家里大人吵架,弟弟吓哭了,总有人哄着,可她不一样。 小团子知道,她得躲着,不碍任何人的眼,静静等待风波过去。 窗户半敞着,凉风悄悄地钻进来。 竹竹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困意来袭,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梦境中盘旋在耳畔的声音,就像一段悠长的睡前故事。 那是古早狗血文《带球跑失忆后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原剧情。 竹竹太小了,直到这时她才似懂非懂地猜测,原来所谓带球跑里的“球”,指的就是小人儿。 原女主带球跑的球出生了,那一天,她好高兴,在酒柜选了一瓶名酒,准备休养好身体就喝。原女主当了妈妈,可她自己都好像一个小姑娘,在婴儿床边转悠着,时不时戳戳床上挂着的小摆件,最后发现,还是她的“球”最好玩。 梦境中,原女主的长相像是被蒙着一层纱,太模糊了,看不清楚。 竹竹耳畔响着婴儿玩具“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 原女主对她的球说了好多话。 “我居然当妈妈了。” “疼是疼了点,不过你这么可爱,值啦。” “快长大哦,咱俩一块儿去喝下午茶。” “你是不是喝不了茶?给你点杯奶好了。” 小团子还在梦境中。 然而对崽弹琴,她仍旧不理解原剧情的大部分情节。 只记得这一段情节,用宝宝的视角呈现,周遭仿佛冒着温馨的梦幻泡泡,美得像幻觉。 原来,梦还能是甜的哇。 …… 水蒸气在浴室弥漫,纪凝披上浴袍,用手拂开镜子上蒙着的雾气。 昏迷刚苏醒时,她还无暇考虑太多。只听人说,那是一场重大车祸,同行朋友与司机当场身亡,她的运气要好一些,捡回一条小命。 康复治疗过程艰辛,专业理疗师给她制定最全面的方案,纪凝生性乐天,再难都好,到底是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在家人和外人口中,纪凝拼凑出从前的自己。 五岁那年,她是走在路上都能被认出来的小演员。到后来,她逐渐长大,纪家唯一的女儿从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是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