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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推了推,仿佛突然间收起了所有的锋芒,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让慕容煜也没办法再视她为一条疯狗。 气氛有些僵凝,莫名地让人感到不自在,慕容煜慢条斯理地进食,偶尔看她一眼,白芷也不催促他,只是眉头紧锁地盯着他,巴不得替他进食。 “你伤口处理过了?”慕容煜头也不抬地问,他语气平淡,像是随口一问,而不是关心她的伤势。 白芷也没有多想,他问她也就答了,“嗯,自己处理了。”见他动作太迟缓,她忍不住拿起筷子,加了点菜放在勺子堆起的米饭上。 慕容煜动作微滞,却没说什么。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还是服了散功丸的原因?”白芷斌其实并不好奇他身体的状况,只要死不了就好,只是他方才问了她的伤势,她总觉得自己也要问一句才合适,不过因为她的语气比平日温和,便给人一种她在关心他的错觉。 慕容煜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口敷衍了句:“散功丸。”便低头继续进食了,一副不打算再交谈下去的模样。 他们二人并不是能够互相关心的关系。 *** 是夜,睡得迷迷糊糊间,白芷感觉到手臂灼痛无比,连带整个身体都仿佛处于火炉中。脑子里乱糟糟的,热烘烘的,不断重复着少时在暗阁里训练的场景,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冻得瑟瑟发抖,饿到啃食老鼠;在布满沼泽与野兽的山林里与同伴们厮杀,看着认识的人一个一个在自己眼前倒下,血肉模糊,惨烈可怖;在冰天雪地中攀爬万丈悬崖抢夺草药,将试图谋害她的人推入万丈深渊...... 明知是梦,她却无法醒过来,越挣扎身子越感到沉重,仿佛被千斤巨石压着,快要喘不过气来。不知过了多久,她蓦然睁开赤红的双眸,胸口剧烈地欺负,四周黑黢黢一片,虫吟唧唧,一时竟忘了身处何地。 缓了片刻,眼睛也适应了黑暗,这才记起来她还在自己的屋里,盖着温暖的薄被,她全身已被汗水湿透,艰难地坐起身,将薄被一掀开,只觉得冷意袭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她起床点亮了油灯,坐进椅中检查手臂伤口,白色的布条又渗出了新鲜的血,但这次的血比先前的深一些,深得发暗,白芷终于察觉了不对劲,眉头不由紧紧拧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布条,尽管动作已经很轻柔,她依旧疼得冷汗直流,手臂上的肌肉在抽搐,酡红的脸颊也瞬间惨白,她咬牙隐忍,去查看伤口。 这伤与以往的伤相比不算什么,但现在这伤口血流不止,周围红肿,有扩张迹象,血的颜色也异常。那红衣女子的剑只怕涂抹了毒,只是并非急性的,她一时失察。 她皱眉想了片刻,又随意包扎了下伤口,随后起身一脚蹬开了椅子,往暗室的方向而去。 * * * 被人从睡梦中拽起,慕容煜心情自是不悦,然看着一脸怒容的白芷,知不该在此时招惹她,免得她再次发疯。 “白芷姑娘有何事?”他温声问,语气带着点初醒的慵懒沙哑。 饶是慕容煜对她和颜悦色,她心头的气也不曾敛去分毫,“你睡得很好?”一想到自己被他的侍女算计,她今天还对他怀愧,她就觉得自己是真的蠢死了,卫无一点都不曾冤枉了她。 慕容煜也不知她中了什么邪,大半夜地不睡觉跑来折腾他,压下心头厌嫌,他轻叹一口气,“白芷姑娘有话不如直说吧。” 白芷也没心思和他浪费口舌,开门见山地质问:“我问你,你那名穿红衣服的侍女,她的剑抹了毒?” 慕容煜眼眸蓦然闪过抹幽光,“你的伤是她腰间剑所致?”他淡淡地瞟了眼她的左手臂,若是如此,便有得她受了,这么想着,白芷就冲他点了点头。 慕容煜心情瞬间转好,只是面上不显。红柳腰间薄剑上面涂抹从毒虫中提炼的毒素,被伤之人初时很容易忽视,而七日后毒素将蔓延至心脏,届时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的性命。她发现得太过及时,这让慕容煜颇有点遗憾。 “白芷姑娘可否让孤看一下你的伤口?”慕容煜语含关切地问。 “哦。”白芷求知心切,二话不说就扯开了衣服,露出一片抹胸与小麦色的肌肤,担心慕容煜看得不仔细,又将衣袖往下拽了拽。 慕容煜虽知她无男女之防,但在这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看到她脱了衣服,到底有些不习惯,且灯就在一旁,光线亮得让人能够清楚地看到她肌肤上因为乍然接触冷风而泛起的小疙瘩以及胸前凹凸的曲线。不过是一眼而过,但那画面似乎已经印在他的脑海,令他莫名地有些恼,又不知道在恼什么。 第9章 “把解药给我。” 白芷解开了布条,抬头见慕容煜别过脸去,不禁奇怪地问:“你不是要看我的伤口吗?” 慕容煜若无其事地转回视线,目光直接定在她的伤口上,就算他不把她当人,但她的体貌特征毕竟还是女子。 “是中毒了吧。”白芷询问,心里期待着他说不是,不过就算他说不是,她肯定也不会相信的,也不知道自己问这句话有什么意义。 慕容煜看着她皮肉外翻的可怖伤口,俊脸微沉,抬眸对上白芷木然的眼神,他略一迟疑颔首,就算他回答不是,她定不会相信,既如此,又何须说谎。 白芷得到了结果,脸上没什么反应,“你可有解药?”这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没有。”慕容煜回答得干脆,不给人一丝希望。别说他没有解药,就算有他也不会给她。他对她本就不抱有好感,她死了最好,没死他也希望她掉一层皮。 白芷不相信,脸色一变,蓦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把解药给我。” 慕容煜静静地与她对视,眼里无所畏惧,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已经看透了她。 他的命轮不到她做主,她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做做样子地威胁他而已。白芷生气地收回手,不高兴地瞪着他。 慕容煜抚着脖子轻咳了几下后,垂下的眼眸掠过丝阴霾,却在看向她后敛去,冲着她无奈一笑,“白芷姑娘,孤身上有什么东西,你想必一清二楚。若有解药,孤又怎会不给你?” 白芷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她不应该问他要解药的,“那你的侍女若是不小心 伤到了人,你又不想那人死,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算她还有点脑子。“只能伤口周边的肉全部剜去。”他缓慢地说道,说完去看她的脸色,她面色不改,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就这样?”她语气带着些许质疑,担心他糊弄自己。 慕容煜看穿她的心思,不以为意,“白芷姑娘若不相信,孤也没办法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