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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朝音说不上话丢下他们蹦蹦跳跳往山下去。 走到山门口,谢母看着女孩子活泼的背影,眼尾弯了弯,又停下问他:“什么时候定下来。” 谢开昀这时表情犯难了:“她家世不简单。” 谢母听过谢开昀说完柳朝音的家世,笑着拍拍她的肩:“我家阿昀是天下最好的男儿,谁都配得上。” 谢开昀欲言又止。 谢母又开口:“我在那边也有点人脉,这几年两地关系有大变,只要你不变心,折了这把骨头娘也会让你娶上。” “谢谢娘。”谢开昀立在山风口向母亲深深鞠了一躬,山寺神佛通通被他们抛到后头。 谢开昀这辈子拜父母,拜天地,不拜神佛。 父亲死后,母亲开始拜佛,谢开昀刚出国时不懂,母亲一个走在时代前沿的追星女人,怎么会喜欢拜佛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后来他在电话里试探,来巴黎总是水土不服,要不要请个佛像供着,郑委员叫他有病就去医院别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他当时那更叫一个疑惑啊,再后来谙了点世事和算计,也算是懂了点,他老子生前嚣张,他更是从小嚣张到了十七岁,这么多年多少人盯着,一朝倒台,他娘一个寡妇要怎么撑住门庭不败落,只好拜佛装作不谙世事,防着被人抓住错,其他的再暗中徐徐图之,只要人不死,门庭还立在那,总还有点人脉可用,这些年,谢开昀总觉得他娘像个百宝箱,遇到什么困难了,他娘总能给他从哪里找出些人脉来,猜也知道,一个女人掌权不容易,母亲这些年过得卧薪尝胆,还是毫无保留将一辈子的资源倾给他,谢母一辈子溺爱儿子,谢开昀一辈子感谢母亲。 女孩子穿着洋装在潮湿的山路上跳格子,谢开昀跟上去一把揽过她的腰,笑着叫她的名字:“柳朝音!” 柳朝音笑着转头看向他:“你妈妈叫你阿昀?” 谢开昀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有点不好意思:“你不许叫。” 柳朝音笑的不行:“就叫就叫,阿昀阿昀!” 谢开昀听了两遍三遍倒也觉得好听,掐了把她的腰问她:“你在家里就没有小名吗?” “有啊,我家里人叫我幺幺。” “幺幺?是因为你是家里最小的吗?” 柳朝音嗔了他一眼,俏皮模样一字一顿:“明知故问。” 谢开昀却眼一挑:“怪不得你叫柳朝音。” 柳朝音家中三兄妹都是朝字辈,名字中间都是一个朝,粤语里“音”和“幺”咬字则极像。 “……” “音音。” 男人眼中带着情愫,笑的极为好看叫她。 柳朝音感觉自己也终于装进了这个男人眼里,心跳扑通扑通,羞得丢下他跑了。 谢母走在后头,看到谢开昀同柳朝音嬉笑打闹小儿女模样,仿佛看到了十七岁的谢开昀和朋友们结伴出去玩,满头大汗跑回来问她晚上吃什么菜,她的阿昀回来了。 十七岁的阿昀心气打碎在了冰冷的江里,因为那个叫柳朝音的女孩子,二十三岁的阿昀重新将心气捡了回来。 二十三岁的阿昀带着心爱的女孩子回故乡,于江南的烟雨里将一切沉疴都消融,化为温柔湿润的风,对十七岁的阿昀挥手告别,再见,十七岁,再见,过去。 当晚谢开昀请段海生吃饭。 段海生一进包厢,看到从巴黎回来的时髦女郎柳朝音,看向阔别多年的谢开昀:“哥,这你带回来的嫂子?” 柳朝音一惊,正啃着糖葫芦嘴唇沾着糖渣抬起脑袋。 谢开昀坐在主座,温柔看向柳朝音,笑笑没说话。 回国最后一天,谢母带他们去拜谢开昀父亲的墓。 谢开昀去买纸钱,柳朝音陪着谢母放河灯,谢母忽然从包里拿出一张存折塞给她。 “每次问阿昀钱够不够花,阿昀总说够,甚至还往回寄,我隔着千里万里是真是假也不知道,猜也能猜到,他一个人在国外不容易,你偷偷帮我贴给他。” 柳朝音那时仍不知道谢开昀深不可测的赚钱能力。 第三年。 柳朝音从调香学院毕业,18岁的Crystal第一次在H集团总部大楼见到Kaiser法语说不流利,21岁的Crystal不光法语一流,还可以同Kaiser中英法粤葡随机切换。 谢开昀当天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为她献上一束玫瑰花祝她毕业快乐,开车带她去一家很难订到的餐厅吃饭,又回家一夜疯狂。 事后。 谢开昀极为罕见地向柳朝音要了一支烟。 柳朝音没抽烟,她靠在谢开昀胸膛,闻着男人身上的味道。 那是她亲手为他调制的香水,是落满雪的森林里松针拨动的味道,干净又凛冽,她觉得很符合他的气质。 记得是他上次生日她送给他的,他坐在街边嘈杂的露天咖啡馆里,西裤下长腿交叠,白衬衣解开两颗纽扣透着随性,正是下午,阳光斜过来,将他的剪影照的很明目张胆的浪荡,他接过香水瓶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随口说:“冷酷。” 谢开昀掀眼看着她低笑出声,知道柳朝音是在使小性子惩罚他昨晚将她的的裙子撕坏,他喜欢柳朝音这种小性子,幽幽点头:“也不错。” 直到当晚,十二点钟声快要敲响,柳朝音才赶到他生日最后一刻,亲了亲他的唇,告诉他香水真正的名字。 “酷爱。” 我冷酷地爱死你那该死的冷酷的爱。 这句话,在后来柳朝音与谢开昀人生的许多个关口,都一一验证。 此时。 谢开昀缓缓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探不清神色的烟圈,缓缓将烟递到柳朝音唇边,缓缓开口:“我辞职了。” “嗯。”柳朝音含了一口,没有问谢开昀又要跳槽去哪,谢开昀跳槽去哪只会是因为钱更多。 “我打算去美国。”谢开昀又说。 柳朝音当即一惊,一骨碌起身:“你怎么没跟我说!” 谢开昀缓缓将她按下去:“我现在正在跟你说。” 柳朝音还忐忑不安,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谢开昀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枚戒指,三克拉的钻在暗夜里闪耀十分。 他看着她,眼中涌动着自己都探不清的狂澜,这是他一生中的一场豪赌,赢了抱得美人归,输了兵败漂洋过海。 “音音,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美国,要不要同我结婚。” 太过突然。 柳朝音还心脏砰砰砰狂跳定定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开昀已经径直牵过她的手,将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 柳朝音瞬间傻了,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可戒指是量身定制已然套牢,甩不掉。 “喂喂喂,我还没答应你呢!” 谢开昀隔着暗夜直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