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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关上门,谢月盈连忙拿起文件去敲门。 “咚咚——” “请进。” 谢月盈迈着崴过的脚,踩着八厘米高跟鞋缓慢走进去,反身轻轻带上门。 她都数不清自己今天犯过多少错,视死如归将文件摊到谢开昀面前。 “大老板,有份文件需要你签下字。” 谢开昀翻了两眼面前的文件,拿起签字笔签字,冷淡出声:“公司下午几点上班?” 谢月盈脑袋都快埋到地下了:“两点,我两点零八到,迟到了八分钟。” 既然知道错了,就不算无可救药。 谢开昀没有再说话。 谢月盈顺利收走文件,如蒙大赦,拐着伤脚就往门口逃。 身后又传来死亡无机质音:“等等。” 谢月盈内心在抓狂,救命!该挨的训还是躲不掉吗!假装镇定回过身:“还有什么吩咐吗?大老板。” 谢开昀从办公桌后起身,目光从她脚上转向一旁会客区沙发:“坐。” 谢月盈诚惶诚恐挪到沙发前坐下,看着谢开昀从办公桌下提起一个医药箱,又从水吧拿出一瓶冰气泡水,走到她身旁,将医药箱放到茶几上,拧开冰气泡水放到她面前,接着坐到她身旁,弯身托起她崴到的那只脚,取下高跟鞋查看伤口,不光一只脚崴了,两只脚脚后跟都磨出了血。 “你妈妈年轻时也是腿断了也要穿高跟鞋那种人。” 谢月盈嘴角漾起一抹甜甜的笑,拿起茶几上冰冰凉凉的气泡水来喝。 “我算是知道妈妈年轻时为什么会爱上爸爸了。” 谢开昀是那种到了九十九到了女儿面前也要混蛋的男人:“公司没给你买工伤保险。” 谢月盈:“……”老谢你嘴好毒啊!小月盈小脸一撇,“当我没说!” 谢开昀无声笑了,低头给她崴到的那只脚脚后跟消毒贴上创口贴,敷上冰袋,又要处理她另一只脚。 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咚咚——” “请进。” 谢开昀放下她的腿,直起身。 是柳朝音的助理,抱着个盒子。 “柳总让我把这双鞋送来给大小姐。” 柳朝音助理走后,谢开昀打开茶几上的鞋盒,里面是一双平底单鞋,还贴心塞了创口贴和碘伏棉签。 这时手机又响了,谢开昀起身去办公桌拿过手机,开了免提,丢到茶几上,继续给谢月盈处理脚伤。 谢月盈抻着脑袋看了眼,来电显示“Crystal”。 第93章 谢开昀开口:“你让人送平底鞋来了?” 柳朝音在电话那头笑:“你女儿穿高跟鞋什么时候不是踩着地毯。” “娇气的不得了,中午出去shopping一趟脚崴了。”谢开昀声音放柔了点,带出笑意,“我正在给她处理。” “……” 谢月盈抻着脚,举起小拳头威胁谢开昀,爸爸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谢开昀哪里是会被威胁到的人,轻轻看她一眼,她就跟小崽子似的收敛,小猫龇牙根本不够看。 “盈盈也在旁边啊。”柳朝音笑,“今天上午还顺利吗?” 谢月盈拿起手机说话:“还好,中午被我爸爸训了一顿,现在我爸爸正在办公室给我贴创可贴,待遇也是好上了。” “那你可能不太了解你爸爸。”柳朝音笑,她跟谢开昀共事这么多年,还不了解,谢开昀软硬兼施的手段罢了。 柳朝音又说:“盈盈,装点强者的从来不是连衣裙和高跟鞋,而是手腕。” “我知道了,妈妈。”谢月盈心情有点好。 母女俩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谢开昀也给她处理完了脚伤。 谢月盈索性耍起了赖,光着脚丫子窝进真皮沙发里,还得寸进尺朝谢开昀伸手:“老谢,我想吃糖!” 谢开昀将茶几上的高档巧克力递给她,看着小姑娘从玻璃碟里拿了枚巧克力,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娇憨模样,想起十一年前夏天。 十一年前夏天,美国家中,回国前夕,谢月盈三岁。 小姑娘跟邻居家的白人女孩做完最后的游戏,满头大汗跑回家,扑进沙发一会儿就敞着肚皮呼呼大睡,他坐一旁腿上放着笔电做最后的交接工作,客厅堆满了纸箱子,阿姨在帮忙打包收拾,柳朝音站在窗前打电话,粤语夹杂英语,发丝被风吹起的弧度很旖旎,外面草地在阳光下绿的耀眼。 他暂停工作,示意阿姨动作放轻,又将沙发上的毛毯给小月盈盖上。 十一年了,他好像真的对月盈陪伴太少。 十一年了,他为什么离柳朝音越来越远。 他后悔当初回国的决定吗?他最初的愿景是什么?他在想什么? 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才能和柳朝音长相厮守。 谢开昀如果此生也有柔软的时刻,那么就是现在。 就这么片刻,谢月盈觉得自己赖沙发上半天已经够过分了,见好就收套起高跟鞋要走:“爸爸,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谢开昀回过神,起身收拾医药箱:“下午没什么事,你可以在沙发上休息半小时再走。” 谢月盈一愣:“嗯?” “我并非不近人情。”谢开昀提起医药箱回到办公桌后。 “那你半个小时后叫我呀!”谢月盈恭敬不如从命,巴不得偷懒,脑袋往靠枕里一埋,没一会就累睡着了。 谢开昀自然没叫她。 下午四点,谢月盈被落地窗外的阳光刺醒,发现身上盖了个毛毯,办公室空无一人。 她一骨碌起身,连忙踩上高跟鞋,抱起平底鞋就要逃。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谢开昀走了进来,周助跟在后面抱着文件。 谢月盈吓了一跳,松了口气问:“周助,你们去哪了?” 周助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我跟大老板开会去了,看你睡着了,大老板就没让我叫你。” 谢月盈觉得现在最公私不分的是谢开昀,小孩子般气呼呼看着谢开昀:“爸爸!” 谢开昀今天下午是真的很想溺爱,自己的女儿不溺爱还有谁溺爱,他这个年纪不随心所欲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走到办公桌后,俊美的容颜淡漠,眉轻轻一挑,教导式口吻开玩笑:“不要相信任何人。” 谢月盈脸傲娇一撇,抱着平底鞋转身就走。 谢开昀始终没对谢月盈一中午的改换行头发表任何意见,此刻看着小姑娘的背影突然开口:“衬衣很elegant。” 谢月盈转身看向谢开昀,衬衣纽扣折射出金属光芒:“爸爸只欣赏elegant不欣赏que吗?” 谢开昀目光没有变化:“我欣赏任何个性,但不欣赏任何自以为是。” 谢月盈了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