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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消化这件事,他起身要走,乌黎珠再次抓住了他的衣摆。 “师尊,我作为你的情劫,会给你带来困扰吗?你之前不喜欢我,对不对?” 谢清漪神情微变,他没想到乌黎珠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以为这种时候,乌黎珠更关心的会是他自己。 “我心悦你。” 一句告白就这样说出口。 世人皆敬仰天水宗宗主,无数修仙界少女都想嫁之人榜首,光风霁月公子排行榜第一的谢清漪在这间温暖舒适的房里,对他的小弟子表明心意。 而两人仅仅才认识一个多月。 乌黎珠深感荒谬。 谢清漪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往日里光是入耳便觉遥不可及,可如今这语调十分温柔,多了些人烟气。 “乌黎珠,情劫影响不了心,是我先心不静,再而有了情劫。你不必自责,一切皆有迹可循。” 谢清漪活这么些年,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 他少年之时,曾和同宗门弟子在同一条溪水中共浴,当时内心有嫌弃和不悦,唯独没有旖旎。他收到过无数少女的倾情表白,更是毫无一丝波澜。 谢清漪经历许多事,地位也变高了,一颗心在日复一日间成了一潭死水。 任何事情都不会掀起半点风雨。 谢渊泽无意间犯下了一个错误,却如死水潭中的沉了一滴雨水,原先以为无关紧要,随着雨越下越大,一圈圈的涟漪在水面上散开。 这场雨越下越大,犹如倾盆之势,这潭水暴涨到要溢出界限,原先筑的河岸,不能再困住这汪清泉。 乌黎珠心乱糟糟的,他不记得谢清漪什么时候走了,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 早晨睁眼后,他还是在想这个事。 犹如一团乱麻,怎么理都理不顺。 就在这时,有人给他传信。 乌黎珠打开信封,熟悉的笔记在眼前浮现。 “乌黎珠,想不想我,看我出门一趟给你带什么好东西!” 是杨绍的来信。 乌黎珠眼神一亮,这人经历过许多情爱,有事可以问他。 他也不知道杨绍能不能解决这个事儿,但肯定会比自己有主意一些。 乌黎珠一拍大腿,穿身显眼的青衫,摇着柄玉骨扇,大摇大摆出门去找杨绍。 乌黎珠和杨绍约在一家上好的酒楼见面。 乌黎珠到时,杨绍早就在包间等他了。好友饮着桃花酿,倚在凭栏上听下方歌女的动人灵嗓,好不快活。 他们之间相熟,乌黎珠也不客气,摇着扇子走进来,笑问:“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杨绍捂着胸口,“黎珠,你一来就问礼,都不关心兄弟我在外面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好伤心啊!” 乌黎珠笑骂他少来。 两人寒暄一会,乌黎珠提起正事。 “倘若我说我被宗主表白,你当如何?” 杨绍含在嘴里品尝余香的酒猛地一口吐出来。 他捂着嘴俯下身子,咳得撕心裂肺。 乌黎珠靠过去给人顺气。 杨绍咳了两下,用法术清理酒液,掏了下耳朵,“你再说一遍?!” 乌黎珠心想这才是正常人,他好心情,又说了一遍。 杨绍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之前那番双修的话,是同你玩笑,你还真……” 什么?居然是开玩笑的?! 乌黎珠想到他还买了那种药,顿觉一阵羞耻。 这药还在自己的储物袋里。 “罢了,你怎么勾。引到宗主的?”杨绍对这件事很感兴趣,酒都不喝了,目光灼灼,饶有兴致,“和兄弟我说一说。” “什么勾。引?”乌黎珠不悦,“是他先喜欢我。” 杨绍的眼神赞赏又惆怅,最后只道句,“好手段。” 乌黎珠白眼,“我不听你说这个,我想问一下,我要怎么办?” 杨绍疑惑,“什么怎么办?接受他的心意!那可是宗主!” 乌黎珠:“他是宗主,我就一定要接受吗?” 杨绍看他是真不懂,反问道,“如果宗主真要你,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吗?” 乌黎珠噎了一瞬。 “你之前不是说想要提升修为?宗主喜欢你,你同他双修,你们二人皆大欢喜。更何况,宗主都主动找你表明心意了,你有什么好拒绝?” 这句话在乌黎珠脑子里缝了一针,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豁然把乱麻都串起来,排得整齐。 他有可能会死,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在暂时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提升自己的修为,那么日后某天落单之时,也可为性命争取一二。 提升修为最好的方法又是双修。 双修取决于双方的实力。 宗主是他认识的人里面,修为最高的那位。 所以,接受宗主的心意,等于提升实力。 杨绍给他分析利弊,费尽口水,乌黎珠眼神空洞迷茫,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他想通之后,居然不是那么抗拒了! 这可真够可怕! 乌黎珠还有仅剩的一丝良心,艰难出声,“可是我不喜欢师尊,那我这样做,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感情。” 杨绍忽然大笑,“宗主倾心于你,能与你双修,常年冷面都要笑得冰雪消融了,你在欺骗他的感情?” 乌黎珠:“……” 杨绍给他的酒樽里加了酒,劝道,“好了,别想这么多。” “有什么事是喝酒不能解决的?你要实在接受不了那档子事,就先喝点酒,或者吃点迷情的东西,你眼睛一闭躺那就完事了。” 杨绍自己又喝了一杯。 乌黎村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闷闷地灌一口酒。 两人推杯换盏。 乌黎珠醉了。 杨绍还清醒着。 他叹了口气,扶着乌黎珠回去,嘴上念叨着,“你可别发疯啊,我只喜欢女子。” 之前和乌黎珠喝过好几次酒,乌黎珠的酒品向来不怎么好。 这人每回喝完,脸上像染了胭脂,抬眼动作间,神态体型,比女子还勾人。 杨绍这种坚定喜欢女子的人,都险些把持不住。 乌黎珠不记得醉酒后的事,问过他,杨绍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有关兄弟的肮脏心思,都是以他睡过去为由。 乌黎珠知晓后,也不再问。 这次乌黎珠喝得实在是有点多,长长的睫羽垂着,安安分分地挂在杨绍的臂膀间。 杨绍松一口气。 他将乌黎珠送回望雪峰。 那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男子身姿挺拔,光影中看不真切,具有极强的压迫感。 他光是站在那,周身的气质就让人无法忽视,杨绍视线往上,见到面若冰霜的宗主,打了个哆嗦。 杨绍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