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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一度以为发给涂白棠的消息又要石沉大海。 直到两个小时以后,当他逐渐开始感到困倦,突然收到了涂白棠回复的消息。 ——不用,你好好休息。 ????????????業?????????e?n?②?〇?②?????????o?? 罗贝本来是想要好好休息的,可现在却兴奋起来,变得睡不着了。 他把自己正在看的电视剧链接发给了涂白棠。 ——你看过这个吗?谌早推荐我的,很好看! 这一回,涂白棠回复得倒是挺快。 ——没有。讲什么的? 罗贝非常积极。 ——爱情故事!讲女主角为了复仇故意接近男主角,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被男主角吸引。她非常纠结,但最后还是选择复仇,伤害了男主角以后才发现原来当初另有内情,男主角根本不是她的仇人。她很后悔想要弥补,可是男主角已经恨她了。但其实恨也不是真的恨,他只是很矛盾。后来两个人又经历了一些事,终于在一起了。还挺有意思的,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看一下试试!里面有一个很惊人的设定,男二号和男主角的养父其实是同一个人! 他兴冲冲地打完,涂白棠回复: ——你全都剧透完了,我还怎么看。 罗贝一惊,发现好像确实如此,顿时心虚起来。 他正尴尬着,涂白棠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快十一点了,明天起来再继续看吧。晚安。 在入院以前,这个时间对罗贝而言完全算不上晚。他休学有一阵了,生物钟变得乱七八糟的。 但住院勉强也算是集体生活,每天的饭点固定,早上时不时还会有护士来做一些基础检查。罗贝的生物钟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比较规律了。 他也回复过“晚安”后,涂白棠没有再发来消息。 罗贝放下手机,在一片黑暗的病房里闭着眼躺了会儿,抬起手来摸了摸胸口的别针,然后在心里问:你想不想你的朋友呀? 胡萝卜别针没吭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它和那个兔子别针好像都能听见罗贝的心声。这很非理性,但别针会说话,本身就已经足够不科学了。 罗贝对此适应得非常快,可以说是欣然接受。 不管是奇怪的别针还是那个有点儿阴阳怪气的猫头鹰,他都很喜欢,很愿意听它们聊上几句。 可惜,胸口的这枚胡萝卜实在是沉默寡言,很偶尔才会开口,而且总是丧丧的,大多数时候只会阴阳怪气。 倒是刚才涂白棠来时,它少见的话多起来,和涂白棠白大褂上的兔子别针打起了嘴仗。虽然态度表现得有点儿恶劣,但罗贝觉得其实非常兴奋,应该是在为终于见到了老朋友而高兴。 这让罗贝感到十分惭愧。 要不是涂白棠把胡萝卜别针送给了自己,它们俩原本是不会被迫分开的。 胡萝卜嘴上不承认,但这两天一直心情不好,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罗贝继续在心里对它说:医生值班室很近的,就在出去左手边的对面。就算是我现在的速度,走过去也只要两分钟。 胡萝卜终于搭腔了:“你消停一点吧,去了也会被赶回来。” 罗贝在一片黑暗中眨巴了两下眼睛,手指在胡萝卜上摸了两下:那我就乖乖地回来呗。 胡萝卜不理他了。 ? 如?您?访?问?的??????????發???????不?是???f?ü???ě?n??????Ⅱ????????ō?m?则?为??????????点 罗贝却不甘寂寞:你刚才和兔子吵到一半呢,不分个胜负吗? 胡萝卜很无语的样子:“你自己想去就去,为什么一定要征询我的意见?” 罗贝手指在胡萝卜上打圈圈:聊聊嘛。我现在也没有别人可以聊。 胡萝卜再次无视了他。 罗贝放下手,问它: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患上了精神分裂? “唔,有可能哦,”胡萝卜说,“我是你想象出来的。” 罗贝舔了舔嘴唇,撑起了身体:“不如去咨询一下医生吧!” “他是骨科医生!”胡萝卜喊,“他才不懂呢!” 罗贝只当没听见,非常坚强地下了床,借助着助行器龟速向外挪动起来。 经过隔壁老太太的病床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病房里没有开灯,那一片区域看着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老太太一声不吭的。罗贝本以为涂白棠离开以后,她会主动地再和自己聊上几句,可她却好像是睡着了一般,那之后再也没出过声。 罗贝心想,她可能是不愿意继续和自己讨论之前的话题。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罗贝鼓起勇气,问老太太需不需要额外的护工。为了更方便地照顾自己,他请了两个护工,应该可以试着商量一下为老太太提供一点帮助,多付点钱也没关系。 罗贝很确定她是需要的。老太太的情况比他糟糕很多,完全不能自理,靠近床边甚至能闻到一些异味。但她却坚持说不用,谢绝了罗贝的好意。 罗贝不是很擅长说服别人,面对拒绝只能不知所措。 走出病房时,他看到老太太动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留意到了他的举动。 罗贝莫名心虚,加快了脚步。 就要走到值班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挑兔兔头端着保温杯从里面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罗贝瞬间露出笑容,涂白棠却是蹙起眉来,可爱的兔子脸变得十分严肃。 “怎么又跑出来了?”涂白棠问。 过了十一点的病区已经非常安静。每个病房都有独立的卫生间,一般到了这个点,不会再有人在走廊上闲逛。 罗贝挪啊挪,来到他跟前,双手手肘撑着助行器开始打字:我失眠。 给涂白棠看手机屏幕的时候,他小心地观察了一下涂白棠的模样,觉得并不像是在生气,暗暗松了口气。 于是他又打字:你出来散步吗? 看他还捧着保温杯,不像是有什么急事。 涂白棠尚未回答,胸口的胡萝卜别针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不是来咨询你精神分裂的事的吗?” “什么精神分裂?谁精神分裂啦?”涂白棠胸口的兔子别针兴奋起来,“你吗?我就知道你脑子不正常!” 胡萝卜别针“呸”了一声。 两个别针又打起了嘴仗。罗贝没有理会它们,一脸期待地注视着面前可爱的涂医生。 “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不听话的病人到处乱跑。”涂白棠说。 罗贝傻笑,然后输入:只有我! “你还挺得意嘛。”涂白棠说。 罗贝打字:这里离病房很近,如果站累了,我立刻就回去。 打完抬头看了涂白棠一眼,又接着输入:我真的睡不着。 “怎么了,有心事?”涂白棠问。 罗贝摇头:想到你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静不下心。 他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见到涂白棠了。 但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和涂白棠待在一起,那感觉就好像比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