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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要肥墩墩的才可爱。 声音也是。虽然不高不低温文尔雅算得上是非常好听,却缺了点儿小兔子该有的俏皮卡通感,让人出戏。 他正在心中暗暗品鉴着,却见兔兔头从身后另一位白大褂手中接过了X光胶片,用那好听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讲起了他的伤情。 这么专业的活儿也要让吉祥物来做吗? 罗贝眨巴了两下眼睛,视线微微下移,在兔兔头的左胸口处捕捉到了一个名牌。 离得不算太近,字也不大,但罗贝的视力很好,看得一清二楚。 那上面赫然写着: 副主任医师:涂白棠。 罗贝惊讶地张开了嘴。 正在同他讲述病情和治疗方案的兔兔头误会了什么,放缓了语调,安抚道:“不用担心,髋臼关节手术是我们医院的强项,预后是非常好的。”他说着把手上的X光片展示到了罗贝面前,示意道,“这里复位再固定一下,很简单。” 罗贝这才留意到X光片上的图样,惊诧地想着,我这好像是半边屁股裂开了呀?怪不得那么痛! “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打字给我看。”兔兔头说。 罗贝迟疑了会儿,拿起手机,在便签文档中试探着输入:涂医生? 被他唤做涂医生的兔兔头倾着身,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嗯?” 短短一个音节,温和舒缓,如沐春风。 罗贝莫名有些紧张,又瞄了一眼他的名字。 涂白棠。 这个和比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居然真是一个医生。 见他瞪着眼不吭声,涂白棠侧转过头:“怎么了?” 他们此刻靠得很近,罗贝看着近在咫尺的兔脑袋,咽了口唾沫。 “是有什么顾虑吗?”涂白棠问。 罗贝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颤抖。 屁股的事情当然很重要但是医生请问我可以摸你一下吗? 在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后,罗贝对这颗兔脑袋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敬畏感,不好意思太放肆了。 罗贝小心地抿着嘴唇,偷偷瞄他一眼,又瞄一眼,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吹他脸上的毛。 这样的距离,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兔子脑袋上根根分明的毛发,无比真实,配上可以轻易分辨的细微表情,绝不可能是人偶头套。 这是活生生的大号比特。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决定一下治疗方案吧,”涂白棠站直了身体,“我刚才说了,肯定是不推荐保守治疗的。” 毛茸茸的远离让罗贝回过神来。 他点了点头,一脸真诚地看着涂白棠,假装自己方才确实有认真听讲,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如果选择手术的话,最快明天就可以做。”涂白棠说。 罗贝有点儿紧张,在手机上输入:我从来没有动过手术。 涂白棠低头看了,说道:“不吓人的。睡一觉,醒来就结束了。” 他的语调听起来带着几分笑意。罗贝认真观察他的表情,暗想着,原来兔子笑起来时这个样子的。 “全麻需要有人陪护,”涂白棠继续说道,“你和家人联系过了吗?” 这话题让罗贝心情瞬间落入谷底。他郁闷地输入:我不是本地人,家人在C市,过来不方便。 “哦,这样啊……”涂白棠又问,“那朋友呢?” 罗贝为难了会儿,问他:一定要吗? 涂白棠耐心地解释:“任何手术都不能完全排除风险,万一出现紧急情况,我们需要有人及时沟通,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一般需要家属,不方便的话也你可以写授权书委托朋友。” 罗贝抿着嘴苦思了会儿,忽然灵光一闪,输入: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 涂白棠下意识地把这句话念了出来,站在一旁的其他几个白大褂纷纷笑出声来。 “涂医生是主刀,”其中之一开口道,“那时候在帮你动手术呢。” 罗贝惊讶地捂住了嘴。 居然要由一只兔子来给自己动手术! 见罗贝一脸难以置信,涂白棠哭笑不得:“我刚才说的话,你是完全没听进去。” 罗贝舔了舔嘴唇,心情激动地在手机上输入:我可以不做全麻吗? 他对这些不太懂,但印象中好像还有局部麻醉之类的手段。他只需要麻一截屁股,应该不难吧? 找不到人陪伴倒是其次,实在是太想看兔兔头动手术的样子了。 “这个……具体麻醉方案要由麻醉师来判断,”涂白棠说,“但以你的年龄和综合情况,不太适合腰麻的。” 见罗贝一脸惋惜,他再次误解,问道:“是完全找不到人吗?” 罗贝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胡乱划拉了几下,犹豫过后输入到:我想想看吧。 涂白棠离开没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医生。 医生告诉罗贝,影像显示他的大脑左半球额叶附近有较为明显的出血点,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确认过这个暂时不需要动手术,罗贝松了口气。 送走了医生后,他斟酌再三,给自己在大学里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人发了条消息,问对方正在做什么,明天有什么安排。 得到的回复是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包。 ——考试周,还能做什么啊!明天一天从早考到晚,我要完了! 罗贝给他发了个抱抱。 对方很快又回了一条 ——都有点羡慕你了,我也不想念了。 罗贝干笑了两声。 ——哈哈,不打扰你了。好好加油! 按下发送,他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点开了辅导员的对话窗。 罗贝的大学辅导员年纪很轻,还不到三十,是个长着一张圆脸看起来很有活力的女性,名叫张燕。 她性格开朗,没什么架子,又与学生们年纪相近,和大多数同学都处得很融洽。 但罗贝和她不太熟悉。 仅有的几次交流,也是在他决定要休学以后发生的。 一大清早,张燕匆匆赶到病房,素面朝天发型凌乱,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罗贝很不好意思,用手机给她打字:谢谢张老师,麻烦你了,很对不起。 “出车祸骨折,怎么会变得说不了话呀,”张燕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这里破了?还伤到了哪儿?怎么伤的?” 车祸的具体经过,罗贝全无印象。 他只记得自己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一不小心撞到了电线杆,被路人关心后羞耻不已,快步离开。 中间的记忆断了一截。等回过神,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手上和脸上留下了若干擦伤,都不严重,已经被护士精心护理过,只是因为贴着纱布所以看起来有点儿夸张。 “什么时候手术?我具体需要做些什么呀?”张燕又问,“你现在晚上没有人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