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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十五年里,一直是罗贝最好的朋友。 垂耳兔的平均寿命只有十岁左右。 罗贝上了高中以后,比特的毛色逐渐泛白,变得不再活泼,吃饭也开始慢条斯理,可始终健健康康的。 罗贝逐渐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妄想。他的比特如此长寿,也许并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说不定再过几年,它会突然开口说话,甚至能化成人形。 毕竟比特不仅长寿,还很聪明。它记得自己的名字,会定点上厕所,会在罗贝伤心时跳到罗贝大腿上。 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可罗贝就是一厢情愿地坚信着它和别的所有兔子都不一样。 他把捡到比特的日子定为了它的生日。 在比特十五岁生日的前一周,为了庆祝,罗贝定制了两件印有寿星头像的帽衫。一件普通人类款,一件兔兔款。 在收到兔兔款的前一天晚上,比特胃口不好,破天荒的没怎么进食。 罗贝一度以为是兔粮受潮了,口感它不喜欢,用吹风机烘了半天,把家里搞得一屋子青草味。 第二天,当他终于收到兔兔款小帽衫,兴冲冲地跑到比特的窝边,比特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伸手摸一下,凉的。 比特只是一只兔子。 但同时也是罗贝生命的四分之三。 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别,让他无所适从。 “我打算把你的骨灰做成钻石,”他趴在比特毛茸茸的大胸脯上,喃喃说道,“想要你一直陪着我。” 比特似乎动了动。网????發????页?ī???????€?n?2???Ⅱ?⑤???c???? 罗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好像被车撞了一下,在把你的骨灰送去机构以后回来的路上,”他问,“难道我已经死了?你是来接我的吗?” 身前温软的触感带来了太多的安全感,他在这一刻并不感到恐惧。 比特低下头,用下巴擦了擦他的脑袋,接着忽地一跃而起,从他头顶跳了过去。 罗贝身前一空,差点跌倒。终于稳住身形,回过身,比特正站在他身后,也回着头看他。 “比特?”他轻唤。 比特抖了抖耳朵,飞快地跳走了。 罗贝赶忙去追,才踏出一步,脚下一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周遭略有些嘈杂,隐约的人声与电子音混在一块儿,呼吸间能闻到些许消毒水的气味。 罗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视线中白茫茫的一片。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温和好听的男中音。 “醒了?感觉怎么样?” 一团模模糊糊又毛茸茸的东西出现在了他面前。 饭团一样胖嘟嘟的面颊,垂在脑袋两侧软趴趴的长耳朵,黑漆漆的圆眼睛,微微扇动的三瓣嘴,标志性的道奇花纹。 ……比特? 罗贝一下瞪圆了眼睛。 难道自己还没有醒? 正懵着,伴随着面前比特开合的三瓣嘴,他又听到了方才那个男声。 “你叫什么名字?” 比特,说话了。 罗贝当机。 眼前的大兔子似乎也有点儿茫然,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脸蛋。 罗贝这才察觉到,对方长着人类的手,身体似乎也与常人无异。 什么情况?他的比特没有死,真的变成人了? 还不等他厘清思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突然出现,挤开了长着比特脑袋的人。 罗贝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确认自己此刻确实已经恢复了清醒。 可他依旧混乱。 他好像骨折了,下肢稍有动作就钝痛不已,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出声,大脑仿佛完全忘记了要如何去震动声带。 那个顶着比特脑袋的人不知何时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而除了他,周遭所有人仿佛都没有察觉到出现过一个那么奇怪的家伙。 那么大一个兔兔头,多显眼啊! 这太不正常了,难道那是自己刚醒来时出现的幻觉吗? 罗贝躺在病床上,逐渐放空,开始神游,试图回忆方才所见到的画面。 就在此时,有个长着大耳朵的家伙靠了过来。 是那个兔兔头! 罗贝张开了嘴,可惜依旧发不出声音。 兔兔头站在病床边,微微向前倾身,柔软的大耳朵垂到了身前,看起来特别好摸的样子。 他那么可爱,那么醒目。可周遭所有人却都视若无睹,没有任何人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打量。 是幻觉吗? 可他那毛茸茸又微微鼓起的面颊看起来那么真实。 怎么看,都是一个放大版的比特。 罗贝眼眶一热,又要落下泪来。 “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兔兔头又发出了好听的男声,“我们是见过的。” 当然记得,怎么会忘记。 罗贝用力地点头,试着开口,想说兔子,可最终却只比了一个口型。 震动声带发出声音那么理所当然的事,他怎么也做不到。 眼前的兔子脑袋也跟着点头:“对,是我。” 罗贝真哭了。 比特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又怎么变成了人?罗贝抽不出空去思考这些。 他泪流不止,视线也变得模模糊糊,同时又忍不住欢喜,迫不及待地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他心爱的小兔子。 ……虽然现在有点儿大了。 指尖几乎就要碰触到微微鼓起的面颊,对方居然闪开了。 罗贝惊讶又疑惑。 比特从来不讨厌他的抚摸,甚至是非常享受的。 它喜欢窝在罗贝身侧,在罗贝的抚摸下轻轻地磨牙,之后“啪”一下侧躺过来,表现出最毫无防备的模样。 罗贝带着委屈试图呼唤他的名字。 虽然没发出声音,但对方无疑从他的口型中读懂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兔兔头问,语调中带有显而易见的疑惑。 这不是当然的事吗。 罗贝茫然了会儿,暗想着,难道比特失忆了? 就在此时,一位护士走了过来。 “通知家人了吗?”她催促,“尽快呀,你现在的情况肯定不能一个人的。” 她就站在兔兔头的身旁,却神色如常。 难道只有自己能看见这个人? 罗贝试着抬起手,朝着兔兔头示意,想问她能不能看见。 护士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这是你的家属? 咦,能看见?那为什么表现得那么若无其事?兔兔头人类是什么很常见的物种吗? 兔兔头抬起手来,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可爱脑袋:“我?” 比特怎么就不算是他的家人呢? 罗贝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哦,那好。”护士立刻转向了兔兔头,开始叮嘱起来。 兔兔头显得有些无措,视线在他和护士之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