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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的风气好转了不少,最近宝绍也没再乱要银子。 谁知没消停多少天,又要最名贵的笔墨纸砚了。 若她现 在就与裴秉安和离了,也省得操心这些事,可她只要还是他的正妻一天,这些事就难以推脱。 到了正房,罗氏慢慢喝着温热的花蜜乳,道:“你们当大哥大嫂的,该多为弟妹操心,你三弟要买笔墨纸砚,关乎到学习课业,你可要放在心上,不要忘了。” 苏云瑶默然深吸一口气,笑道:“母亲说得是。” 这额外花费大笔银子的事,裴秉安是一点儿也指望不上,她少不了得自己添补些。 这些银子,她得全部记在账上,等和离的时候,让裴秉安那厮如数还给她! 娘家婶子与堂弟要来探望自己,伺候着婆母用蜜乳时,苏云瑶便提了这事。 罗氏闻言,突然把碗往桌上一搁,脸皮一绷,嘴角耷拉下来。 “你那个堂弟也来?” 婆母不高兴,苏云瑶只当没看见,她在心里算了算,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笑道:“是的,再过三天就该到渡口了。” 既然亲戚要来了,到底是儿媳的娘家人,饶是再不开心,也不能不让人进门。 罗氏无声冷笑了笑。 长媳乡下来的粗俗亲戚,她连见都不想见。 这次她那个堂弟进府,她定然让宝绍离他远些,若是他再欺负了宝绍,别怪她这个做婆母的责罚长媳! ~~~ 傍晚下值回了府,裴秉安径直去了紫薇院。 到了院里,苏云瑶正靠在美人榻上吃蜜饯看话本。 见他进来了,她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几天,非年非节,又不是他该宿在紫薇院的日子,他却来了好几次了。 话本正看到有趣的地方,苏云瑶不情不愿地搁下,从美人榻上起身。 她不好直问他怎地又来了,便勉强笑了笑,说:“夫君军务繁忙,有什么事,打发人过来说一声就行了,你亲自过来,太劳累了。” 说实在的,她真的奇怪,当初为了让她少打扰他,他特意让她住在东北角的紫薇院,而他的院子在裴府的西南角,位于对角的两处院子距离很远,来一趟路上就要花费一刻多钟,他无事还要走过来,不嫌累吗? 裴秉安负手而立,视线沉沉地看着她,胸口似堵了团郁气。 若非知道她并不在意他,她这样说,他定然会觉得她温柔体贴,为他着想。 他无声深吸口气。 怕她生疑,他不能说他是特意来她这里。 “无妨,近日下值早些,去探望祖母,顺路经过而已。” 苏云瑶:“哦。” 顺路经过,也不必非要到院里来坐坐吧。 她暗暗腹诽两句,给他倒了盏茶,让他喝口茶,歇歇脚。 沉默着喝完一盏茶,天色快暗了下来,说了几句话,苏云瑶频频看向外面,有意无意地暗示他,该走了。 她的神色,裴秉安都尽收眼底。 他无声沉默了一会儿,大掌撑在膝头,作势要起身离开,对她道:“你早些歇息,我回去了。” 苏云瑶顿时松了口气,连句让他多歇会的客套话都没说,直接道:“那我送送夫君。” 裴秉安沉沉看了她一眼,眸底满是郁色。 她不留他,他只得拂袖离座。 如往常般送他到房门外后,苏云瑶便掀帘回屋接着看话本去了。 走了几步,裴秉安负手立在院内,转眸望着正房的方向,视线沉闷,脸色冰冷。 他在这里,整个紫薇院都很安静,丫鬟们敛气屏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有青桔大声哼着小曲儿,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里舞着根手臂粗的木棍,耍的上下翻飞,不亦乐乎。 她欢快的小曲儿甚是刺耳。 裴秉安侧眸看了她一眼,冷淡地说:“何事这样高兴?” 青桔歪了歪头,满脸疑惑:“姑爷,你不知道吗?再过三天,小姐的婶子和堂弟就到京都啦!” 裴秉安拧起剑眉。 苏氏的娘家人要来看她,应当数日前就给她写过信了,可这些见面的日子,她一次都没对他说过。 就在方才,他们相对而坐,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她也根本没想到向他提起这件事。 他唇角逐渐黯然抿直,郁闷地深吸了口气。 在她眼里,他就像她的上司,她拿着府里的月银,尽职尽责地做好他吩咐的事,但也仅此而已。 她自己的私事,她的家事,她从来没有主动告诉过他。 也许,自嫁到裴府的那一天开始,她便从来没把他当做夫君。 第26章 近日天气晴好,青桔也听从苏云瑶的叮嘱,在渡口等了三日。 她一大清早风风火火出了门,过了午时后,扛着一麻袋青州的土产走了几里路,脸不红气不喘,笑嘻嘻一脚踢开紫薇院的大门,带着苏云瑶的婶母刘氏和堂弟苏千山进了院子。 到了屋内,刘氏左右打量了一番,叹息着点了点头。 这将军府是高门贵地,侄女的院子看着不大,里头还算精致,只是与苏家风光的时候是不能比的。 回想苏家过往,刘氏眼眶微湿。 当年裴家老太爷参兵时,赏识提拔他的苏节度使,正是公爹,后来先帝建国,忌惮苏家兵权,公爹便解甲归田,做了个富贵闲人。 公爹去得早,到了儿子辈,秉承公爹遗训,丈夫与长兄皆没入朝为官,而是低调经商,谨慎行事。 外人不知情,实际上,苏家乃是青州首屈一指的富商。 她的丈夫,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只是身体不好,他英年病逝后,她便拉扯着三个孩子,没再改嫁,幸得长兄长嫂庇护,日子过得十分安稳。 她记得,当年苏家与裴家祖上定下的婚约,长兄与长嫂心里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们膝下只有瑶儿一个女孩,疼得如珠如宝,不舍得她远嫁京都,才故意淡了与裴家的来往,直至后来,双方几乎不再走动。 苏家真正开始落魄,是六年前的事。 天有不测风云,一次运送商货,长兄与长嫂出海后杳无音讯,随行运送伙计和货物的货船倾覆在了海水中。 长兄与长嫂再没回来,几十个伙计的性命和要交付的货物,哪一样都得用银子来赔,苏家自此几乎倾家荡产了。 想到这里,刘氏不由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嫁到苏家后,她过的是富贵日子,养尊处优惯了,从没吃过一点儿苦头,长兄长嫂突然没了,她泪流满面了一个月,若非云瑶扶着她的肩,让她坚强振作起来,她都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再后来,云瑶长到了十六岁,裴家差人去了青州,接她来京都成婚。 苏家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