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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什么事要吩咐她做,只是,回府之后,便不由自主地来了她的院子。 想到她札记上的和离计划,他觉得,他似乎应该做些什么,可此时却只觉手足无措,无处下手,不知如何是好。 他没有打扰她休息,便离开了正房。 从正房到院门的距离,平时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不过几息的时间。 可这次,他似乎走了很久,久到守门的青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道:“姑爷,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裴秉安无声停下,转身望着正房的方向。 房里亮着一盏黯淡的灯光,在黑夜中,微弱却温暖,可此时此刻,因为他定下的规矩,他却只能止步于此,不能惊扰那盏灯火。 看姑爷久久不吭声,青桔抱着顶门的木棍,不耐烦地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子,提醒他该走了。 姑爷是个大官不假,气势吓人也不假,但她和裴府的丫鬟可不一样,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她只听小姐的话,这府里的规矩,姑爷的冷脸,都吓不到她。 “姑爷快走吧,我要锁门了。”青桔催促道。 裴秉安回神,抬步越过门槛。 几乎就在同时,啪嗒一声,院门立刻便落了锁。 院内,青桔高高兴兴锁了门,大声哼着小曲儿,快步走去了厢房。 裴秉安站在原地许久。 月上中天,清亮月色落了一地,四周清晰可见。 他回眸,却看到平时再寻常不过的黑色院门,此时如一道巍然耸立的高山屏障,沉默冰冷地矗立在他面前,黯然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第24章 翌日,下午散值后,雷副将馋酒馋得厉害,正好娘子带着娃儿回了娘家小住一日,他得了一日闲,便非要做东请客,于是一行人去了家酒楼。 点了酒菜坐下后,雷副将倒了满满一大碗酒,连菜都来不及吃,一仰头,咕咚咕咚吃尽了碗里的酒。 放下酒碗,铁塔般结实的八尺汉子,箭簇刺穿肩胛骨都没眨一下眼,突然鼻子一酸,眼圈莫名红了起来。 裴秉安拧起眉头。 金吾卫的部将,皆是他亲手提拔的铮铮铁汉,怎会如妇孺般啜泣? “何事烦闷?”他冷声道。 雷震虎不吭声,蒲扇般的大手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流下来。 吴副将赶忙起身给他重倒了碗酒,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雷兄弟,有什么事,跟将军说,将军给你做主,别哭了。” 雷震虎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激动地咧开嘴角嘿嘿笑了笑。 “大哥,吴兄弟,我没事,就是媳妇不在家,终于能出来喝碗酒,我心里实在太高兴了。” 雷副将的娘子管他管得严,什么时辰回家,什么时候能喝酒,都有定数,亲近的人都知道。 此等小事,竟然喜极而泣,裴秉安默然无语,敛眸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雷震虎抿了口酒,满足地砸了砸唇。 酒意上了头,胆子也壮了些,媳妇不在跟前,他一拍桌子,羡慕地叹道:“大哥教妻有方,我半点也赶不上!大哥不管什么时候回府,什么时候喝酒,大嫂从不管束,我那个媳妇要是有大嫂一半知书达礼,我谢天谢地烧高香,感谢我雷家八辈祖宗!” 裴秉安倒酒的动作微微一顿,唇角不悦地抿直。 苏氏从不过问他的行踪,并非知书达礼,贤惠温婉,而是,她并不在意。 吴副将脖子上被挠的红印不仅没消,还又加了几道,他唉声叹气喝了碗酒,苦着脸附和:“兄弟,我何尝不是和你一样命苦,那有什么办法?我娘子闹着要跟我和离,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裴秉安倏地展眸看向他,锐利的视线似有实质。 “那你该怎么办?” 吴副将奇怪地挠了挠头。 以前他们聚在一起吐苦水时,将军从不理会这些琐碎小事,今天怎么开始关心起属下的感情生活来了? 裴秉安长指不自在地摩挲下酒盏,淡声道:“家和万事兴,夫妻和睦,后宅安稳,当差才能尽职尽责。” 吴副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无论是执行军律,还是枕边教妻,将军都是众人的楷模,如今又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深感受教! 想到家里凶巴巴的妻子要闹和离,吴副将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苦闷之色没减,却是坚决地道:“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跟她和离!大不了,以后我天天回家守着她,看着她,哄她开心,她开心了,自然就不会再跟我提和离了! ” 两个副将如此行事,裴秉安若有所思地垂眸。 ~~~ 傍晚时分,苏云瑶刚从外头回到紫薇院,青桔便举着一封信,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小姐,是青州来的信!” 青州来的信笺,是婶母刘氏写的,信中提到,要带着堂弟苏千山来将军府探望她。 他们十日前登船,算算日子,再过几天应该就要到了。 反复读了几遍信,苏云瑶越看心里越高兴。 晚间有了些凉意,用饭时,她让大厨房做了个暖锅,就在正房里摆了,与她院里的几个丫鬟围桌而坐,涮着鲜肉菜蔬,就着清甜的果酿,边吃饭边聊天。 正吃得尽兴时,院外突然传来了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裴秉安负手跨过门槛,阔步走了进来。 几个丫鬟目瞪口呆地愣住,慌乱的面面相觑片刻后,齐刷刷搁下手里的筷子站了起来,低头等着将军训斥。 裴府主仆有别,丫鬟小厮是不能与主子同桌用饭的。 她们倒是经常不守规矩,偷偷关起门来和大奶奶一起用饭,这下让将军撞了个正着,每个人心里都像装了个吊桶七上八下,顶着将军沉冷如刃的视线,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只有青桔昂首挺胸地站着,不受他的管辖。 他这会儿忽然过来,苏云瑶也十分意外。 昨晚他来了一趟,说是没事便走了,谁成想他今天又会亲自过来。 记得成亲那年,她第一次与丫鬟围炉而坐热热闹闹吃暖锅时,也曾被他碰了个正着。 “你行使管家之职,与带兵打仗的将领并无本质不同,对于底下的人,应当主仆有别,规矩严明,否则如何立威,如何管束下人?”他曾冷肃严厉地告诫。 那次晚饭以她的丫鬟被斥责一顿而告终。 再之后,她与丫鬟聚在一起玩闹时,便小心地避开他了。 但这次,她的丫鬟,她得护着,若是他想要责罚,她少不了要跟他理论一番了。 苏云瑶微微一笑,说:“夫君,是我吩咐丫头和我一起用饭的,主子的命令,她们不敢不听,请夫君不要责怪她们。” 裴秉安扫了一眼案上的暖锅,脸色不辨喜怒。 沉默片刻,他温声道:“既已呈上了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