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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服侍他穿衣。 “夫君今日要陪婉柔妹妹祭奠伯父伯母吗?” 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发顶,裴秉安略一颔首。 以往每年他都会去城郊祭奠,这次与以往不同得是,要与婉柔一起去。 这种事,是他与宋家的事,没有提前知会她一声,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她既然已经知道,就更不必多说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行事自有道理,一向不会主动告诉她,苏云瑶早已习以为常,闻言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昨天去和婉柔妹妹说话,她告诉我的。我让厨房另备了些祭奠用的肉蔬酒水,已装在食盒里,夫君记得带上。” 裴秉安赞许地看她一眼。 他只吩咐人准备了香烛纸钱,没想到贤妻如此细心周到。 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动静,青杏在外头敲了敲门,道:“大奶奶,热汤备好了,装在水囊里了。” 紫薇院有间小厨房,苏云瑶经常会让丫鬟熬些她爱吃的燕窝粥之类的东西。 可这回,青杏却觉得奇怪,大奶奶没让人炖她爱吃的粥,而是吩咐熬了一锅苦瓜汤。 屋内,听见青杏的话,苏云瑶暗暗勾起唇角,温柔地叮嘱道:“夫君,出城路远,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热汤,清热解毒,生津止渴,在路上喝吧。” 第12章 下嫡长子。 出城行了大半路程,暂时停下歇息时,裴秉安吁停骏马,拧开水囊饮了几口,剑眉不由倏然紧拧。 苏氏准备的热汤,喝下去确实清心去火,生津止渴,只是口感太过苦涩。 默然片刻后,他审视地打量几眼水囊。 不知苏氏熬的到底是什么汤,但一来这是贤妻的拳拳爱意,不可辜负,二来,他爱惜粮食,不喜浪费,即便苦口难咽,他还是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留到城郊再喝。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坐在马车上,宋婉柔掀开帘子的一角,偷偷看了看前面。 裴秉安高坐于马背之上,后面还跟着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小厮,小厮挡住了远眺的视线,只隐约看到他高大的背影。 宋婉柔无奈放下帘子,看了眼对面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妇,悻悻抿了抿唇,无精打采地靠在车壁上,只觉得有些泄气。 她本以为按照计划,一路上会有许多与裴秉安独处的机会,可谁知出府时,苏氏居心叵测地准备了许多肉蔬酒水,足足装满了四个硕大的食盒,裴秉安便多带了两个小厮与两个婆子。 婆子们与她和白莲同乘一车,小厮们则骑马紧随着裴秉安,眼看快到了城郊的宋家祖茔,始终连句话也不曾与他说过,宋婉柔的脸色不好看,犹如覆了一层清冷灰白的霜影。 “姑娘,打起精神来,到老爷坟前祭拜时,这些小厮婆子总不能再紧跟着,到那时便是与将军呆在一起的最好时机,你可千万别气馁!”看自家主子精神不振,白莲暗暗着急,附耳低声劝慰。 宋婉柔没作声,轻轻按了按乌青的眼周。 她昨晚没睡好,一夜辗转反侧,苏氏去她院里说的那番话,她翻来覆去地思量了许多遍,始终没弄清她到底有什么深意。 等她顶着两个乌眼圈起床,覆了几层脂粉都掩盖不住那眼周的乌青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苏云瑶在坏心眼地给她使绊子,故意让她姣好的容貌受损! 她揽镜自照,欲哭无泪,连早已备好的杏色裙裳都没法穿了,只得临时换了件淡黄色的衣裳,好衬得气色亮些。 出门时便受了这番不小的挫折,等出府时,发现又多了几个碍事的小厮婆子,一路上,她恨恨咬紧了唇,一声没吭。 “姑娘?” 见她不应声,白莲急忙又低低喊了一声。 只是这声音惊动对面的打盹的仆妇,两人疑惑的视线投来,白莲尴尬笑了一声,陪着笑脸请她们继续闭目养神。 “我怎么会气馁?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隔了片刻,听到小姐咬牙低声吐出这句话,白莲心中一喜,将早已浸过葱汁的帕子悄悄塞到袖间,待马车在山脚下停稳时,扶着她下了马车。 宋家祖茔在山腰处,一路循石阶而上,经过几道石制牌坊,沿着甬道走到山腰深处,可见几座拱形坟墓。 宋家伯父伯母的坟墓之前,一座石碑高高矗立,碑前立着供案,裴秉安沉默着竖掌挥了挥手,小厮仆妇见状,便赶紧将祭品摆了上去,燃起了香炉,焚香烧纸。 整个过程安静肃穆,裴秉安剑眉始终紧拧,神色瞧着比平时更加沉冷威严,始终一言不发。 小厮仆妇们向来在他面前毕恭毕敬,此时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个个垂头叉手候在一旁,随时等待吩咐。 白莲也从未见过这种氛围,有些紧张,有些畏惧,手指头抖了又抖,试了好几次,才手忙脚乱得把袖间的帕子抽了出来,遮掩着送到小姐手里。 给父母上过一炷香,宋婉柔悄然转眸,看了眼裴秉安。 只见他面色肃冷,眉头紧锁,目不斜视地盯着徐徐燃烧的纸钱,似是在回忆父亲与他相处的点滴过往。 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白莲屏息凝神,一个劲地朝这边递眼色。 宋婉柔会意地勾了勾唇,拿帕子擦了几下眼睛,眼泪便刷得一下滚滚落了下来。 她酝酿了番情绪,轻声抽泣起来。 “大哥,如果爹娘还在,一切还像以前那样,就好了。” 一旁,裴秉安恭敬地上了柱香,闻言喉结艰涩地滚动几下,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唔。” 姑娘终于和将军说上话了,白莲按捺住心底的紧张激动,暗暗高兴不已。 姑娘生得好看,哭起来更显柔弱娇美,定能博得将军的怜惜疼爱。 只要姑娘哭过一阵后,与将军回忆一番过往,之后顺势晕倒在将军怀里,那以后的一切,就不难预料了。 有宋家祖宗的在天之灵作证,将军定然会对姑娘负责,届时苏氏就会得到一纸休书,只能落魄得地开裴府,而姑娘便一跃成为将军的正妻了。 轻轻哭了几声后,宋婉柔抬起头来,清泪从眸中颗颗落下,姣好的脸庞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裴秉安心如止水地扫了她一眼。 没多久前饮过的热汤威力高涨,苦味在口中连绵翻涌,喉咙有些干涩发哑,他不便开口说话,皱眉沉声道:“婉柔,节哀,回吧。” 话音落下,小厮们听见吩咐,立刻上前手脚麻利地收拾了香炉供案,两个仆妇也一左一右簇拥过来,扶着宋婉柔的胳膊,劝道:“姑娘,别伤心了,回府吧。” 宋婉柔的哭声戛然而止。 计划赶不上变化,白莲急得恨不得跺脚。 但眼看将军已阔步循着来路返回,主仆两个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