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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夜灯拉长了成周的影子,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显得不怒自威。 那人看起来很是惶恐,又开始连连斥责起保洁阿姨来。 阿姨也是手足无措,想起自己刚才差点指着成周鼻子骂的样子,脸色发白地致歉解释。 气氛瞬间又变得微妙起来,只剩下连串的道歉声。 还好成周及时制止了对方,道:“这位阿姨也是对工作负责,及时发现并上报,说明你们培训到位。” 他低沉的嗓音,让汗都快下来的两人都舒展了身体,负责人更是低声对成周说道:“那这件事您能不和老板……” 成周活动了下手腕,道:“这就是个愉快的小插曲,你放心他不会知道的。” 听到他的保证,负责人这才彻底恢复了正常社交表情。 我抱臂听了一会儿,直到打发了走了两人,我这才清楚自己确实是被骗了。 他不是游轮的主人,但游轮主人是他的朋友,他和主人无异。 我说不上生气,只是有些郁闷,之前我也理所当然以为成周就是游轮的主人,现在只不过得到了一个类同的答案而已。 成周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从新来的侍者手中取来了薄毯披在我身上,替换了那件皱巴了的外套。 新来的侍者又将这附近的桌椅简单收拾了一下,放上了亮晶晶的套杯以及一些吃食,这里瞬间就变成了成周口中适合饮酒的观景点。 成周坐在那儿倒酒,仍旧是刚才我踢碎的那瓶,还剩下些,看得出来他很中意这瓶酒了。 “最后一杯了,不喝吗?”他对我举杯道。 成周靠坐在那里,白衬衣黑裤,衣服上还能看出刚才坐地时的褶皱,海风吹动着他的额发,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柔软起来。 我想了想酒的味道确实还可以,于是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这瓶酒是有什么特殊的吗?”我没忍住再度拿起酒瓶,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甚至单看包装很像三无产品。 他喝了口酒停顿了下,像是在细品,然后道:“这是我自己酿的。” 我手上的酒瓶突然就变得沉重起来了,我打哈哈道:“原来是你自己酿的啊,那你当时年纪还挺小的哈……” 不用听我都知道自己说话都多心虚,我刚才居然还因为他没有给我解释不开心,我把这酒给人踢碎了,人没有冲我发火都是教养好。 成周看着酒液像是陷入了回忆,缓缓道:“当时年纪确实很小,但是想留下些有纪念的东西,于是就选择了酒……” “类似于女儿红?” 第105章 这个不恰当的比喻让我更觉得手中的酒重于千金,我拿着酒杯的手放在嘴边迟迟不敢下手,只略略沾湿了唇。 这边成周却似乎起了兴致,给我讲起当年。看得出他确实很在意这件事,在心中多次描摹过那个画面,以致于到了现在还能生动地讲出当时的场景。 不过事件却不是酿酒的,而是一个助人为乐的故事,有点点俗套。 年少的成周无意间救助了被家人虐待的女孩子,帮其脱离魔鬼一样的家庭。 为了庆祝女孩儿的新生,他才选择了酿酒,以此作为一个纪念。 难怪他要比作女儿红,这真是再恰当不过的比喻了。 他补充道:“这酒一共酿出了两瓶,一瓶送给了那个女孩儿,一瓶我自留了。” 知道这件事后,我对他稍微有些改观。愿意帮助一个女孩儿脱离不幸的家庭的,应该不是坏人。 “我今天也算托福,尝到了助人为乐的滋味。”我举杯说道。 成周也笑,回道:“也多亏你赏脸愿意喝,事后我还有些后悔送了酒给对方。” “怎么?怕你酿的酒难喝,影响到你的形象?”我调侃道。 成周笑了笑,坦然承认了。 我倒是有些讶然,看不出他这么在乎形象的。不过我也刚认识他,不清楚他的性格也很正常,但我下意识觉得他是如此。 说来也奇怪,我不是个喜欢见人一面就对人下定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碰上成周,我总是怀着恶意揣度他。 我强行按下心中的偏见,将杯中剩余不多的酒液喝完。 事实证明成周确实是个很随和的人,见我喝完了之后,又让侍者重新送上了一瓶新酒,且价格昂贵,年份久远,说是我赏脸喝他“劣酒”的谢礼。 我本来不准备再喝的,但见到送上的酒正好是我一直想喝的,但又觉得过于奢侈的那款,于是又诚实地坐回了原位。 我仗着自己酒量匪浅和成周“拼酒”,心中抱着喝倒对方的信念,结果自己喝醉了。 至于成周醉了没,我想应该是醉了。 本来我们是纯喝红酒的,但后面又聊起不同酒类的口感,于是又拿了新的过来。喝到后面基本上都是红白啤混着了,我猜他的酒量也不至于夸张到这都干不掉。 我再度醒来是海风给我吹醒的,我用发凉的手臂捂着要裂开的头,胃中翻涌,像是在海盗船上。 我踉跄坐起发现自己还在甲板上,身上的毛毯只有半截盖着,我不自觉摩挲了下冻僵的手臂。屁股底下是昨晚觉得很舒适的椅子,但今天浑身酸痛告诉我,再适合的椅子也不能用来睡觉。 而一旁成周的位子空荡荡的,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什么人啊,自己去睡觉也不喊醒我,叫人送我一下也行啊。亏我昨天还觉得他是个好人。”我忿忿不平说道。 起身一个踉跄差点又摔了回去,扶住了桌子,又差点撞倒了满桌的空酒瓶。 恍惚间,我抬头看向远处。 极深极暗的海之渊看不到边际,那墨色铺陈在水面,像是柔软的丝缎,又像是绝望的深渊。 看着那浓郁的黑色,一时之间,我竟然不敢多看。 然而下一刻,那最弱最韧的丝帛被破开,极浅的蓝涌了上来。 那抹蓝白有着极强的生命,随着它的出现,更多的色彩开始涌现。 白、青、黄、红、粉、橘……灰暗处的一切都被染上了更强烈的颜色。 一轮柔红慢慢自海天相接处升起,目之所及处都被镀上了浅调的橘黄。 看着这颜色,我竟然觉得身体不适的症状轻了许多。像是糊身的泥壳在这日光之下开裂,再也无法束缚我。 憋闷的肺部舒展开来,我撩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这才注意到船头正伫立着一个人。 那人影也被镀了一层毛绒绒的日光,但那色调像是及其偏爱他,将他的轮廓勾勒成金灿灿的,恍若阿波罗现世。 那人转身,金光也随之偏转,流到我的眼睫之上,粘得我睁不开眼。 半遮半掩间,“阿波罗”走到了我身旁,问候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