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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地十分柔顺的头发，使劲儿一用力，陶慧慧便随着她的力道向前。 “嘴巴那么臭，我今天就给你洗洗嘴好了。” 魏楚将她的头扣在了她点的一杯咖啡上，咖啡的杯沿有些小，仅仅包住她的嘴鼻的。 咖啡灌进她鼻子里，浓重的香气涌了进来，但陶慧慧却产生了溺水的错觉，觉得自己可能是一个被咖啡淹死的人。 周边有人站出来想要阻止，但安橙立刻走上前去回道：“我们只是跟她开个玩笑而已，一 杯咖啡而已，出不了事的。” 店员来的时候，她还及时付了小费当做安抚，邻桌的几位她也帮着买了单。不过一会儿功夫，大家对于他们扰乱公众场合都没了意见。 毕竟大家也看到了，是那个人先上前嘴贱的，这两个小姑娘不过是还击罢了。吃了免费午餐的客人和拿了高昂小费的店员都如此想道。 陶慧慧上学时不是没试过摁着人的头摁到水里，甚至马桶里也摁过，只是当这个人变成了自己，她开始有些失魂丧胆。 安橙在一旁抱臂看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头发散乱，鼻涕眼泪一大把，完全没有她印象中双眼泛着毒光的样子。 魏楚撒了手，一个跨步却把她堵在了卡座里。 她凉凉道：“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替你父母教训了你一下，希望他们能满意。” “你这个贱人！”陶慧慧抹了一把脸就伸手去抓魏楚头发，她可不是那种被欺负了就只会一声不吭默默哭泣的人。 但魏楚的身手也显然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她直接一个偏头，脚下看准了直接一踢。 下一秒，穿着高跟鞋的陶慧慧就已经脚背挨地，痛苦地坐在卡座上了。 安橙低头看了一下，多半是脚崴了，没准还骨折了。她又回看了下魏楚脚下的运动鞋，又看看自己脚下的小皮鞋，决心回去就买上一堆的运动鞋。 见她失去了逃脱能力，魏楚这下不急了，坐回了对面，食指点了点桌子道：“开始道歉吧。” 安橙这下又觉得她这个动作很有范儿，像极了刑讯的警察，又酷又帅的。 陶慧慧冷汗直冒，抖着发白的嘴唇道：“对不起，是我嘴贱，我错了。”认错的态度非常干脆。 但实际上她是清楚凌虐的心态，假如不干脆到让对方觉得没意思，接下来就很有可能是像小孩儿玩蜻蜓一样，先扯掉翅膀，再进一步分肢。 “对着她。”魏楚看向安橙，她自觉自己没怎么被骂，毕竟骂的是家人，又不是她本人。 注意两人的视线，尤其是陶慧慧的视线，安橙不自觉攥紧了拳。 “对不起。”陶慧慧痛苦地又说了一遍，这次确实是对着她。 安橙却觉得讽刺，她等了这么多年的道歉，最后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等到了。 “我不原谅。”她在心中默默回道。 最后见她没什么表示，魏楚就放了陶慧慧，安橙看着对方一瘸一拐忍着痛逃出了餐厅。 她视线转回魏楚，却见她让人清理了桌子，并叫了一壶热茶来。 “说说吧，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魏楚抬手斟茶。 刚才安橙还觉得她像是在刑讯别人超帅，这会儿被刑讯的人就换成了自己，只不过陶慧慧是喝的咖啡，而她面前是杯清茶。 第33章 “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也没事。”见她犹豫，魏楚回道。她像是随口问了一句，并不执着得到答案。 安橙挠了挠脸，她倒不是不想说，只是有些羞于启齿。 她笔下的主角在漫画里大杀四方，但现实里却是一个上学时被霸凌的小可怜。怎么想都有点违和。 安橙不安地攥紧了茶杯，回道：“我想一下怎么说。” 作为白月光的对照组，安橙的人生从出生起就和阮宜袅紧紧地拴在了一起。按理说两个人应该相爱相杀，是对手也是朋友，但一旦差距过大，这只会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而安橙则是被“碾碎”的那个。 安橙在父母眼里一直都是一个丑小鸭，个子不高，长相普通，资质平庸。小时候两人在一个班，成绩出来，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 后来去学特长，阮宜袅去学芭蕾，安橙也被迫去学，文艺汇演时，阮宜袅是主演，安橙是陪衬。 安爸安妈在底下看着阮宜袅舞动时干脆利落的动作，抬头时修长的脖子，再看看自己女儿那放不开的动作，双双摇头叹气。 安橙本因看到父母不再紧张的情绪当即就崩盘了，一个动作失误摔倒在了台上，出了好大的丑。她父母因为嫌弃她丢人，再也没提出让她学舞了。 安橙的噩梦短暂消失了一阵子。 后来安橙喜欢上了漫画，主动提出要学画画，她在这方面也很有天分，安橙父母见此也十分欣慰，觉得女儿总算有一方面开窍。 不久后阮宜袅也开始学画了，还是跟她同一个兴趣班。但她在这方面天赋平平，安橙还有些小开心，因为她终于胜过了她的童年噩梦。 只是没过多久，安橙发现自己被冷暴力了，她摸不着头脑，还是她私聊了一个之前交好的小姐妹，对方才告诉了她。 一个非常可笑的原因——她在模仿阮宜袅。 安橙觉得十分荒谬，极度无语，她试图跟小姐妹解释，但对方却像要把她钉死在学人精的柱子上，给她一条条发着所谓的证据。 小时候起就跟在阮宜袅背后，她学什么才艺，她也跟着学什么。 安橙无奈，这点确实是，不过这个是她爸妈的锅。 现在还跟着她学画画。 这点安橙不承认，明明是她先学的，怎么到大家的记忆里变成她跟风了！ 抄袭她画画的风格。 看着这安橙都气笑了，布置作业的时候，明明是阮宜袅来询问她的创作想法的，要抄袭也她抄袭！ 现在连穿搭都模仿。 这点安橙不确定，她没有观察过阮宜袅的穿戴，但她衣服都是她妈买的，不过按照她妈对阮宜袅的喜爱，给自己的女儿买同款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你连盘发都不放过。 这就纯属无稽之谈了，安橙有点粗心，有时候会忘记绑头发到画室，于是就干脆用铅笔盘头。阮宜袅有次看到了觉得很有意思，就买了簪子开始盘头，当时还引起了一小波讨论。 基于狗屁不通的几点，大家一致认为安橙是个学人精。 “你也知道那个年纪大家都在强调个性，很讨厌那种跟风的同学，尤其被跟风的还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女神，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被大家排斥了。”安橙捧着杯子垂眼笑了笑，笑意里却充斥着不自然。 魏楚将她的细小反应都收在了眼底。 那时候夸张到什么程度呢，同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