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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他也害怕。 这种害怕甚至超越了很多年前大学刚毕业就要挑起裴家重担的时候,但他并没有在景辞楹面前表现出来。 他明白,景辞楹只会比他更恐惧。 因此直到景辞楹被推进手术室,他才终于敢表现出来一点。 那是很难熬的一天。 医生预估手术时间五到六个小时。 可一直等到天黑手术室的门依旧没有打开。 裴松霁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去手术室门口敲门,而是硬生生忍着站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打开。 裴松霁彷佛久旱的人终于看见了一瓢水,连忙向医生走去,“医生,他,他怎么样了?” 裴松霁紧紧握着医生的胳膊,生怕听到任何不好的答案。 医生似乎很累,但还是解开口罩耐心地回道:“手术很顺利。” 耳畔的嗡鸣声渐渐平息,悬了一天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落了回去。 “那就好,好就好,那就好……”大脑彷佛失灵,说出口的话只剩下了这一句。 直到医生准备离开,这才想起还没有谢过医生,于是又笨拙地谢了起来。 “谢谢,谢谢医生。” 裴松霁说着便想往里面看,然而刚一动作就被医生拉住,“裴总,不能进去,护士一会儿就会把人推出来,只是麻药的劲儿还没过,病人还没醒,今晚他还得在ICU住一晚。” 裴松霁听到这儿只能强压住心中的迫切,回了句,“好,“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ICU墙上有贴需要准备的东西,一会儿看着准备就行。” “行。”裴松霁立刻应道。 很快,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景辞楹被护士推了出来。 裴松霁见状连忙迎了上去,然后就见景辞楹安静地躺在转运床上,眼睛微睁,只是瞳孔有些焕然,像是还没睡醒。 “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去。”护士解释道。 “嗯。”裴松霁说着伸手握住了景辞楹,他的手依旧很冰。 “那他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裴松霁问道。 “大概得明天了。” 护士说着便要把他往ICU推去。 裴松霁现在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守在他身旁,但也明白景辞楹现在还回不了病房,因此只能逼着自己放手。 然而刚想放手,却突然感觉到手中一紧。 他低头,然后就见景辞楹虚虚地握住了自己。 - 景辞楹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手术便已经结束了。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旁的护士见他醒了,给他喂了几口喝的。 景辞楹想问问这是在哪儿?可是却发不出声音,而且头脑很昏沉,于是没醒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后地方又换了。 照顾他的人也不一样,从护士换成了一个男人。 景辞楹觉得男人很熟悉,却想不起来他是谁,只是觉得他很帅。 帅得像是电视里的明星。 因此他甚至想要个联系方式,但还是发不出声音。 男人似乎在他和说些什么,但景辞楹听不清,很快头脑便再次昏沉了起来,于是又睡了过去。 这次睡得有些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头顶有灯,亮得很晃眼。 景辞楹想让人把等关上,但依旧发不出声音。 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感受到了尖锐的疼痛。 先是头,再次嗓子,紧接着浑身上下随着他感觉器官的打开,疼痛便如海水一般蔓延开来,疼得他几乎发起抖来。 “疼……” 景辞楹想说话,然而发出的不过是一句含糊不清的呓语。 紧接着之前那个好看的男人出现在了面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意识随着疼痛一起复苏,景辞楹这才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谁。 裴松霁。 他的前老板。 一想到这儿,景辞楹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帅了。 裴松霁似乎也有些无措,试图给他喂一些水。 但景辞楹疼得根本喝不下。 裴松霁似乎也明白,但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握着他的手陪着他。 景辞楹疼得冷汗直冒,恨不得让医生再给自己打一剂麻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看见一旁的裴松霁眼睛红了。 景辞楹见状不由一愣,随即觉得有些好笑。 他想问疼的是我你哭什么? 但还说不出话,于是只能用力捏了捏裴松霁的手。 裴松霁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 的失态,立刻转过了头。 那股痛意实在太过剧烈,景辞楹还以为自己会被疼死,但好在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景辞楹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原来睡觉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麻药过去的前几天很难熬,但好在大部分时候他都在睡着,因此也这么熬了过去。 很快,伤口开始愈合,也就没那么疼了。 但伤口不疼后,很快便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自从醒来后便一直是裴松霁照顾在侧,帮他擦脸漱口,喂饭…… 这让他有些不适应,不对,是很不适应。 虽然手术前裴松霁就已经在照顾他,但那个时候景辞楹能动能跑,其实并不怎么需要他照顾。 但现在不同,景辞楹并不能动,因此很多事都需要假他人之手才能完成,甚至是很私密的事,这让景辞楹很不适应。 但又没有办法,因此只能祈祷自己的伤口早点愈合。 可是哪怕后来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他也终于可以下床,裴松霁依旧习惯性地包揽了许多事。 比如替他擦脸擦手,比如喂饭,比如扶着他上厕所…… 在又一次裴松霁给他喂饭的时候,景辞楹终于忍不住试图抢夺主动权,“我来吃就好。” 然而裴松霁却并没有放开,只是解释道:“你不方便,小心扯到伤口。” “我可以。” “不可以。” 裴松霁说着舀了一勺汤吹凉,然后递到他嘴边,哄小孩儿一般说道:“张嘴。” 景辞楹觉得有些羞耻,但又拗不过裴松霁,因此只好张嘴吃了下去。 裴松霁见状笑了一下,又舀了一勺。 虽然裴松霁什么也没说,但不知为何,景辞楹却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诡异的满足感。 “你……” “怎么了?”景辞楹刚一开口裴松霁便接道。 然后就听景辞楹半开玩笑一样说道:“你这么事无钜细,是不是想把我养得再也离不开你?” 本以为这么说裴松霁为了自证清白肯定会让他自己吃饭。 然而没想到裴松霁闻言却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