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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1 / 1)

(' “眼熟就对了,这个样式是郢元浩的雪地红梅图,京城中但凡开书画店的,都要临上一幅的。” “原来如此,三姐姐还真是不愧才女的称呼。” 安宁现在看婉宁是越看顺眼,嘴里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不饶人,“不过就是看得多了一些罢了,哪里是什么才女。你到底要打什么样的首饰啊?” “说来话长,三姐姐来我清兮院坐坐吧。” “也好。” 一路回到婉宁所在的清兮院,婉宁让檀香上茶,然后询问道:“不知姐姐可知这京城中哪一家,最擅长做玉石雕刻?” “玉石雕刻嘛,四妹妹是自己带还是送人?” “自己带怎么说,送人怎么说?” “若是你自己带,那就去天工楼,它家做工精细,又不失灵动,最适合女子;若是送人,尤其还是送男人……”安宁促狭的看着婉宁,一脸打趣的神情。 “若是男人用的,比如说发簪,那最好去找城西的鲁老头。他虽是个雕佛像的,但偶而也会刻几支发簪补贴家用。我见过一支他给女儿刻的发簪,用料虽然一般,但形状极好,古朴有力,一点也不不比天工楼那精雕细琢的差。” “不过,这人性情古怪,你去之前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对了,据说他酷爱他家巷子口的酱肘子,以及一种名叫土窟春的酒。你若想让他打发簪,这两样一定要备上才是。” 婉宁眼睛亮了一下,“三姐姐果然厉害,这下我真是问对了人。” 安宁看到婉宁已经琢磨给萧长恭送东西了,自己却还被方尧耽误着,心里一时有些难过。 婉宁轻轻安慰道:“三姐姐不必忧心,都现在这个时候了,那方尧还把心思用在送画送东西上,以我看肯定是没希望中举的。只要他落榜,想必也没有脸面继续提亲了。就算提,我们也有办法拒绝,更何况,他刚刚已经将把柄交在我们手上了。” 安宁一脸困惑,“哪里有什么把柄?” 婉宁眨了眨眼睛,“就是那根簪子啊。” 安宁仍是不明所以,“簪子怎么算是把柄了?” “刚刚还夸姐姐对京城首饰了如指掌呢,这会儿怎么就一叶障目了?现在是什么时节,盛夏啊。哪家店会把梅花簪放到现在来卖?而且姐姐还说那是前年的款式,想必早就卖没了。” 安宁一拍巴掌,“对啊,那簪子根本不可能是现买的,要么是他早就买下的,要么就是现打的。不,肯定是现打的,新出的首饰有新气儿,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就是了,姐姐与他才见面几天,现在打的首饰哪里能那么快做出来?肯定是提前几天打好的,可是既未见过姐姐,怎么就敢先定首饰?若是夏天的样式也就罢了,哪有特意打一根冬天的簪子来送未曾见过面的人的?” 安宁眨眨眼睛,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声音也不自觉压低了些许,“你是说,这簪子可能是打给别人的,见到我之后才想起来转送给我的?” 婉宁也凑近了些,“我觉得八九不离十。这方尧早就与人有染,却又跑上门前来求亲,咱们只要沉住气,时间久了,不信他不露出马脚。” 安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妹妹这话可真真的让我把心放回肚子里了,看来我那镯子送的不亏,不枉我忍着心疼给你。” 婉宁哈哈大笑,“原来姐姐送的时候也心疼呢啊,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 “你呀,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姐妹俩继续说笑了一阵,安宁才告辞离去。 檀香看着安宁的背影,“我都有点不敢相信那是三姑娘了,奴婢怎么也想不到,三姑娘也有不欺负人的时候,而且还能这么一直和气地说话。” 婉宁忍不住笑道:“你啊,得管管自己的嘴,别总那么心直口快的。” 墨香抬手扶额,奴婢心直口快,可这当主子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方尧给自己挖的坑越来越大了,嘻嘻 向各位看文的小可爱求收藏、求评论。大家有什么感受、吐槽都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我会一一回复的。 预收文《我要睡你的床》:超能打萌妹子vs睡不着总裁男,为了能睡一宿好觉,再霸道的总裁也得向妹子低头。 多谢大家的支持。 状元斋 安宁出了婉宁的清兮院后, 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清黎院,而是走到了穆鸿林所在的清心院。 虽然鸿林是她的同胞兄弟,但她这个做姐姐的, 其实甚少关心自己的弟弟。 尤其是最近几年, 安宁一门心思想嫁入高门, 对弟弟关注更少。 就比如这清心院,她还是在鸿林最初搬进来时来过几回,这一晃有快两年的时间没来过了。 穆鼎为了不让儿子们养成在脂粉堆里厮混的性格, 一直都是在内院之中独立划出院子, 屋子里一律只放小厮、婆子, 并不放同龄的婢女。 平日里,也不允许姑娘们的下人到这 ', ' ')(' 里来。 不过姐姐来看弟弟,当然是无碍的。 安宁一进清心院, 就觉得与前两年见过大不相同,进到屋里之后, 更是满屋的纸张、书籍, 墙上也是挂满了字画。 “姐姐, 你怎么来了?”鸿林见到安宁,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人也立即从书桌后站起。 这份惊喜让安宁心里一热, 同时也有些愧疚, 意识到自己对弟弟的关注真的是太少了。 “也没啥事, 就是来看看你,呃,我来得急,没给你带点心。晚上去我那儿吃吧,我给你做点好吃的。你看你, 都瘦了。” 安宁习惯性地摸了摸鸿林的头,却发现他长高了,摸起来也不像两年前那么顺手了。 穆鸿林一时间有些惊喜,又有点不敢相信,“姐……你没事吧?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安宁顺势就把摸头改成了揪耳朵,然后转了半个圈,果然觉得顺手了许多,“我看你就是欠揍,现在这样是不是不怕了?” “诶,姐,姐,轻点儿,我错了还不行。” 安宁松了手,穆鸿林虽然被揪了耳朵,但感觉那个他熟悉的、有点嚣张又有点可爱的姐姐又回来了。 看到安宁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鸿林轻声安慰道:“姐,我知道你最近忧心什么。其实你真不必太过忧心,那位方世兄的学问,我是不大看得上的,大哥也说一般得很。” “可惜今年秋闱报名结束了,不然弟弟就下场去参考,到时他要是连我都考不过,我看他有什么脸面向姐姐提亲。” 安宁听得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到底是亲兄弟,不止知道她忧心什么,还想着亲自上阵替她排忧解难。 “胡说什么,你现在还小,这时下场,那连考九天,怎么吃得消。身体若是累坏了,什么好成绩都没用。不如跟大哥一样,等到十七八岁,身体壮实了些,学问也更有把握了再下场,那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穆鸿林点点头,“爹和大哥也是这么说的。我其实不急着去参考,就是希望能为姐姐分忧。” 安宁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再次觉得自己以前对弟弟的关注实在太少了,“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走,回我的清黎院去,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好。那我要吃东坡肉。” “就依你。” 当晚清黎院里,欢声阵阵,连穆鼎都去坐了一会儿,才回到书房。 又是一天艳阳高照,婉宁已经在房里闷了几日,便想动弹动弹。 “大哥哥,我来给你送点心了。” 穆鸿岭八月份就要参加秋闱,最近一直在家里备考。此时正在房里看书,乍见婉宁前来,颇有些意外。 “快进来,脚伤了就不要乱走,虽然有轮椅来回挪动也不好。” 穆鸿岭的书房是有门槛的,轮椅进不来。 虽然已经勉强能走,但婉宁可不打算逞强,该撒的娇,还是要撒的。 “大哥哥你来抱我好不好?爹爹说读书要劳逸结合,你就当锻炼身体了。”说完,就伸开双手,等着穆鸿岭来抱。 婉宁现在还不到十四岁,用不着避讳那么多,等及笄之后,撒娇都不方便了。 穆鸿岭被这歪理逗笑,“你都多大了,还讨抱。”不过嘴上虽然嫌弃,穆鸿岭还是走到门口,一俯身把婉宁从轮椅上抱进屋里,放在自己平时休息的软榻上。 婉宁还记得前一世时,出嫁后家里最关心自己的就是这个大哥穆鸿岭,重生后每次见到都心里不自觉的想亲近。 “这盒里是上次大哥说喜欢的点心,这盒是我又新做的一些花样,大哥你尝尝。” 穆鸿岭拿了一块入口,仔细地品了,“味道还是一样的好。就是你这脚伤了,怎么还做点心?” “伤的是脚又不是手,我坐着也一样能做的。这是我特意熬的银耳羹,刚好可以用来解腻。” 穆鸿岭最近无论在书院还是家里,都是苦读,这会儿也的确是饿了,再加上点心好吃,银耳羹香甜,不知不觉间吃了好几块,又把一小碗银耳羹都喝了。 一扭头,就看到婉宁坐在那里,笑得像是偷到了鸡的小狐狸。 “我怎么觉得像是中了你的什么圈套?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这个大哥去做。” 婉宁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大哥真是聪明,妹妹今天来,是想求墨宝一份,用来做牌匾。” “哦?你盘了铺子了?想起来了,是祖母给你的那份是吧。” “嗯。是家糕点铺子。” “倒是对路,说吧,你想让我写什么。”穆鸿岭说着话,就走到书桌前,找了一张大的宣纸铺在桌上,又特意选了一支最粗的毛笔,然后自己动手磨墨。 穆鸿岭喜欢独处,磨墨也向来是自己动手。 “这次就便宜你了,下次再让我写什么,你可得给我磨墨才行。”穆鸿岭平时对人都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对上婉宁,他就总想开开 ', ' ')(' 玩笑,调笑几句。 “那是自然,等铺子挣了钱,妹妹还有大礼答谢呢。” “行,那我可等着了。要写什么?” “状元斋。” 穆鸿岭顿了一下,“你这口气可不小啊。” “让未来的状元提字,肯定不能太小气啊。” “你哥哥我现在连举人还不是呢。” “很快就是了,我有预感,哥哥在今年秋闱,不只会高中,还会是今年的解员。等到明年,就是贡员,再然后嘛,自然就是状元了。” 穆鸿岭看着婉宁言之凿凿的样子,不由摇摇头,也不去和婉宁说连中三元有多难,毕竟在她那里,方尧考个举人都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呢。 “行,就当借你吉言了。” 说罢,穆鸿岭提了一口气,挥毫泼墨般的写下“状元斋”三个大字。然后又换了只小些的笔,在落款处写下“穆鸿岭书”。 待到墨迹干透,拿给婉宁看时,婉宁瞪大眼睛,“我就算不懂,也知道这三个字当真是豪气万千。等到牌匾做出来,一定是那条街上最吸引人的牌匾。这字我也会裱好,就挂在店里。” “等到哥哥连中三元之际,这就是妥妥的镇店之宝啊,到时间我那店门槛都得让人踏破了。” 穆鸿岭再次发出笑叹,“你个马屁精。” 婉宁这次却真不是在拍马屁,而是说的实话。因为前一世穆鸿岭是真的是连中三元,连皇帝都夸他有才学。 拿了穆鸿岭的墨宝,婉宁就带人直奔之前盘好的铺子。 距离上次来,已经快有小半月的时间。婉宁看了看最近的收支情况,还是不温不火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