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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宋媪不是血脉宗亲,不过是她远房绕着十八道弯的表侄女罢了。她虽信重你,却不见得爱重你,不然监视假太子这等要命的差事,怎么会派到姐姐你的头上来?” 鉴湖哼了一声:“你这是干嘛,想挑拨我跟姑母的关系?” 小萤一皱眉:“你别不信,我的身份一旦被外人发现。娘娘为了自保,你们这些服侍的宫女太监一个都不能活。若真是爱重你的姑母,怎舍得将亲侄女往我这火坑里送?” 她这话不假,鉴湖因为家贫,阿爹这才拿着糕饼拖门路走关系,借着宋媪将女儿送入宫里赚银钱的。 鉴湖心知要依附宋媪,便存着差事办好,在皇后面前立功领赏的奢念。 若不是今日被三皇子这么一吓,她也从不觉得自己离死竟然这般近。 想到这,她泫然欲哭,抖着嘴唇:“那……我要一直留在这?” 小萤笑着喝了口茶,继续忽悠道:“最好的结局,就是我替皇后争了脸面,等太子腿伤痊愈,让他平安回归。到时候,风平浪静,你我就此功德圆满。搞不好,宋媪会让你继续服侍太子,将来弄个婕妤当当。可现在因为小事出岔子,被你搬弄给宋媪那,让贵人疑心东窗事发,寝食难安。大事未成,皇后若觉得我做得不好,立意斩草除根,还会放过知道内情的你吗?” 鉴湖明白小萤的意思,她在皇后跟前伺候了两年,怎不知主子疑心重,出手狠辣? 要知道,就连汤家亲侄 儿汤明泉出了岔子,皇后都能毫不犹豫地弃车保帅,试问她一个小小宫女,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小女郎说得有道理,像今日之事,真的不重要,不过是小女郎贪玩外出。 而且她能偷跑出去,也是因为自己一时嘴馋,扣下了御膳房给太子的吃食美酒,以致吃得微醺。 算起来是她的失职。这女郎又不是没偷跑过?就连陛下的寿宴都迟到了呢! 今日若告知宋媪,肯定又要牵扯到三皇子闯内寝,看到这假货衣衫不整的乱子。 若是皇后担心露出破绽,寝食难安,痛下杀手不留后患,于她有何好处? 想到这,鉴湖依旧不安,问小萤那三皇子和慕公子会不会瞧出她是女郎。 闫小萤笑了:“太子何止像女郎,简直比女郎的身段都柔软。他们要是真起疑心,方才就会一起扑过来,按住我扒开衣服验看了!你心里有鬼,才不安。” 小萤说话时表情镇定,甚有说服力。 鉴湖也渐渐定心,觉得自己有些做贼心虚:的确如此,堂堂储君,若无真凭实据,谁会说出太子是女郎的荒谬来? 自己不该自乱阵脚,横生枝节! 鉴湖定下神来,绷脸训斥小萤以后莫要偷跑后,便擦着冷汗出去了。 这场风波暂时水过无痕,可小萤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偷跑去天禄宫了。 毕竟鉴湖长了心眼,再也不吃她特意管御膳房要的酒,就连午睡时,也总来敲门探问她在不在。 闫小萤想着少府那些乌糟事,也是个烂泥潭。 她干脆假装受凉,连少府也不去了,整日窝在被子里,任凭宋媪催促,也起不得身。 这可让皇后急得不行。 这几天少府乌烟瘴气,江浙冲垮河堤的漫天大水,也一下子冲到了少府里。 廷尉府搬到了隔壁倒是方便,抓起人来不用车马,差役跨过矮墙,就可以套链子拿人了。以至于那矮墙愣是被踩塌三寸! 当年江浙河堤的工程,有不少是汤振的幕僚经手,如今陛下震怒,下令彻查。 皇后为了保全庶出的兄长汤振,自然要将责任推诿出去,免得波及汤家,被父亲问责。 而这个关卡,太子若亲自去少府摆平自是最好,偏偏女郎居然一病不起。 在那闫小萤又吐了看病郎中一身脏污后,皇后也歇了利用这枚棋子的心思,只是让宋媪吩咐小萤好好养病,便再不来了。 幸好有个死的汤明泉,是个现成背锅的。 于是汤振又开始收买上下,利用安插进的人手篡改了账本。 再说小萤,原本正是惬意。 不枉她挖的那几个能催吐的野草,那御医再高明,也只能认定她吃坏了肠胃,需得静养。 少府如此鸡飞狗跳几日后,终于有人想起了太子,前去东宫探病了。 那人比皇后执着,眼看储君一病不起,却没心没肺地立在寝宫门外不走,俨然逼宫的架势。 隔着房门,闫小萤一边吃蜜枣,一边有气无力:“慕公子,孤实在病沉,还是等孤病好,你再来问吧!” 第21章 立在寝房之外的慕寒江宽袖舒展,恭敬立着,依旧不肯离去。 “臣也知殿下需要静养,只是陛下命臣协助三皇子查案,不敢耽搁,臣问到了想问的,自会离开让殿下安歇。” 这话换了人说,便显得大不恭敬。难道问不到想问的,臣子就敢让堂堂储君不休息了? 可偏偏说话的人是慕寒江——令百官闻风丧胆的暗卫头子,还真有这个能耐折腾储君。 小萤知道一时甩不掉这狗皮膏药,干脆起身,换好了衣服后,又绵软倒在一旁软榻上让慕公子进来说话。 待慕寒江入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粉雕玉砌的翩然少年慵懒横卧软榻的场景。 那少年穿着一身月色便衫,玉冠金簪,单手撑着脸颊,一只脚勾着半掉不掉的便鞋,悠闲晃荡,有着说不出的松弛写意…… 就像三皇子那日出东宫嘟囔的——他的四弟比以前更邪性。 做派虽然少了女气,可又多了些说不出的媚态。 闫小萤坦然受着幕寒江上下打量的锋芒,感动开口道:“慕公子,你心里果真有孤,怎么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来,坐到榻上来,挨得近些,孤让公子……看个够!” 这话里的调戏不容错辨,慕寒江立刻垂下眼眸,客气谢过太子赐座,然后坐到了……离太子最远的椅子上。 待听清了慕寒江的来意,小萤有些失笑:“不是,慕公子要让孤帮你对账,将被涂改的账目恢复过来?你……也是太高看孤了吧?” 少府的旧账被查,有人快手快脚涂了旧账,若是一一复查,必定耗时耗力,对于审人问案也不便利,显然有人想要拖延时间。 水灾刻不容缓,少府里的银库告急,从那些贪官嘴里快些扣出银子才能救急。 慕寒江不去求老吏贤才相助,怎么来寻草包太子对账?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慕寒江丝毫不觉自己的请求太荒唐,只是镇定自若道:“殿下那日与我在廷尉府饮茶时,说起孟准旧案,为了驳斥臣,例举了江浙三年旧账数目。臣事后翻阅卷宗,发现殿下例举数目分毫不差。问了李大人,才知殿下乃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