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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戌时三刻,仆人立即领着?程亦安从隐门直抵程明昱的书房,程亦安迅速赶到抱厦,轻轻推开门,却见程明昱躺在榻上睡得正沉,脸色十分苍白?。 焦伯伺候在侧,见她过来连忙让开,哽咽道, “三小?姐,家主从未病得这般重,他不让惊动任何人,可?老奴不放心,还?是请了您来。” “这是自然的。”程亦安点点头,净了手,在床前? 锦杌坐下,问老仆道,“老太医可?来看过?” 焦伯叹道,“已经看过了,说是郁结于心的淤血吐出,并不算坏事,开了药让好好修养,就没旁的话?。” 程亦安悬着?的心落下,目光移至榻上的程明昱,忍不住握住他发凉的手, 不一会药熬好送了来,程亦安试图唤醒他,“爹爹,爹爹该用药了...” 程明昱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轮廓在眼前?晃动,仿佛听到一道柔软的嗓音在唤他“家主,家主...”,程明昱挣扎着?要起身,“芙儿....” 老仆立即上前?帮他,用引枕给他靠着?,程明昱再定睛一瞧,看清是程亦安,眸色微微一顿,旋即满脸尴尬。 程亦安装作没听到的,从下人手里接过药碗, “爹爹,女儿给您侍奉汤药。” 程明昱看了药碗一眼,没有动。 程亦安不高兴了,“爹爹,您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难道还?要女儿哄您?” 程明昱被?女儿说得极是不自在,主动从程亦安手里接过药碗,自己喝。 程亦安满意了,等他喝完,接过药碗交给仆人,见他眼底郁色不减,便扯着?他衣袖劝道, “爹爹,您别难过了,您还?有我呢...” 程亦安最怕他不惜命。 “您想一想,我跟陆栩生还?没孩子?,我在陆家还?未站稳脚跟,二姐未嫁,长姐如今也没挑好郎婿,您这个时候若是出了事,谁给我们撑腰...” 也是为爹娘而遗憾吧,程亦安的眼泪说来就来,“爹爹生病我心里就慌,我不要爹爹出事。” 程亦安扑在他怀里哽咽。 一向还?与他有些生分的女儿,突然砸在他怀里,程明昱眼眶一刺,心里那一处柔软也被?碰触,他轻轻抚着?女儿的发梢,哑声承诺, “安安放心,爹爹不会有事,爹爹还?要看着?安安生孩子?,等安安当了娘,做了祖母,爹爹还?不老,好不好?” 有爹娘在,她便永远都是孩子?。 程亦安破涕为笑,“那您说话?算数。” 她有模有样勾起他小?指要与他拉钩。 这时,夏芙给她那串珠子?滑下来。 程亦安发现之后?,已经迟了。 程明昱目光再次顿住,眼眶慢慢变深,变得猩红。 程亦安从程府出来时,小?脸覆满了沮丧。 陆栩生站在车辕上伸手,将她牵上车,“这是怎么?了?” 程亦安钻进马车,没接他的话?,长辈的事她不好置喙,也不便与陆栩生深谈,只迫不及待钻进他的怀里,听着?他咚咚的心跳声, “还?是你好,你比我爹爹好多了。” 陆栩生简直不敢相信,低头看了一眼,确信抱着?的是程亦安,“你终于发现了?” 程亦安在他怀里闷出一声,“嗯。” “嫁给你我心里踏实,不怕你在外头沾染花花草草,我爹那样的,太招人,谁嫁他心里都不踏实呀。” 陆栩生高兴不过五弹指功夫,给气得捏了捏她脸蛋,“你到底是恭维我呢,还?是埋汰我?” 程亦安嘿嘿一笑,在他怀里抬起眼,双眸如一泓秋水笑得弯弯,两个小?酒窝也若隐若现。 陆栩生眸光一深,俯身吻上去。 他如今可?真是了不得,那张舌无?比灵活,功夫也游刃有余,程亦安低落的情绪很快被?他抚慰到。 夏日天热,程亦安白?日出过汗,在程家换了一身衣裳,是香云纱的薄缎,修长的薄褙从肩身裹到脚边,底下只穿了一条雪白?的纱裙,都是极为服帖的料子?,陆栩生的宽掌从蝴蝶骨一路往下探,所到之处就跟着?火似的,又?一层一层往上堆叠。 程亦安真是生的一身好肌骨,没有一处多余,线条浑然一体流畅窈窕,手感滑腻舒适叫人爱不释手,每每将她笼在怀里便忍不住赞叹她该是女娲最得意之作。 等到程亦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他身上了。 程亦安后?背被?抵在车壁,被?禁锢在他胸膛和车壁之间,连吞咽都不利索了,她被?迫盘着?他,圈在他脖颈,脸都给烫红了, “陆栩生....” 每吐出一个字音都要费好大力气。 陆栩生却深深摁着?她,面如深海纹丝不动,“你可?知为何跟着?我踏实么??” 程亦安认错,“我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我不会让你不踏实。” 下江南时,难道没人给他送女人,他极其?干脆利落地料理了那些人,愣是不叫传一点风波到京城。 “你爹爹什么?都好,就是将家族荣耀,君子?之义看得太重,男人有的时候就要豁得出去,岳母涅槃重生,未必愿意被?程家规矩约束,我倒是觉得他们这样挺好。” 程家宗妇可?不是一般的活计,光看程亦彦的妻子?卢氏便知道,一年到头没几日可?闲。 程亦安已经撑不住了,绵绵无?力地锤他,“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招惹了她又?不管她,任由她吊着?一口气无?力挣扎,那马车颠簸一下简直能要她的命。 陆栩生只能将她放下来,让她躺着?,程亦安想起这坐榻中空,万一弄出声响被?外头人听到简直是没脸做人,朝他使尽摇头。 陆栩生轻嗤一声。 这事换别人没法子?,但陆栩生不同,这男人天生一把好腰力,又?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一手搂住她腰身牢牢拖住她,一手撑在坐榻。 随时随地,只要她想。 给她。 程亦安出马车时,走得很吃力,步子?迈得碎,身子?还?在敏感中,陆栩生伸出手要牵她,程亦安却拍开他,想自个儿下车,偏身迈一步,腿疼得厉害,狠狠剜了陆栩生一眼,陆栩生不管程亦安什么?表情,径直将人抱下来。 陆家侍卫和仆妇均训练有素,一个个垂眸低首,没有半点声响。 程亦安想着?又?不是第一次抱,认命。 陆栩生见她埋在他怀里不吱声,好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陆家不比你们程家,我们陆家最大的规矩就是,程,亦,安。” “你就是我的祖宗。” 程亦安脸顿时通红,却又?极为受用,心神微微一荡,觉着?此刻他连头发丝都很顺眼, “你说话?算数。” 夫妻俩在马车里折腾一轮,上了塌便一宿无?话?。 翌日天亮,陆栩生又?去了朝堂,路上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