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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亦安回过眸正待回她,忽然看到身后不远处,一道身影矗立在灯芒里。 那双眼该怎么形容呢,好美?,仿佛淌着一眶江南烟雨,任谁被她看一眼,都能失了魂。 四目宿命般越过人烟黏在一处。 程亦安杏眼黑白分明凝望她,起先以为是不经意相望,可她的视线仿佛钉在自?己身上,里面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好似有说不尽的思念,诉不尽的苦衷,和?怎么也洗褪不尽的愧疚。 程亦安心本能绞在一处,忍不住朝她走去?。 逆着人流来到她身侧,三步远的距离,看清她身着湖水绿的薄褙,纤细姣好的身段,美?得?如一缕春风,更要命的是那五官给了她致命的熟悉感。 “苹苹...”刺痛从心底深处涌上来,慢慢蓄成?绵绵的泪,在夏芙眼底盈盈荡漾。 一个?陌生妇人唤她苹苹,怎么可能? 她的乳名旁人是不知道的。 程亦安脑子仿佛被塞了一团浆糊,整个?人又懵又惊,只觉有个?念头在脑海横冲直撞,似要喷薄而出。 夏芙深吸一口气,哽咽声中含着笑意,无比怜爱地朝她伸出手,“我的孩子...” 就是这么一声,狠狠捶在程亦安脑门,将她给敲明白了, 难道面前这陌生妇人是她的亲娘? 她还活着? 程亦安怀疑自?己在做梦,泪水如同破闸的潮,翻涌而出,连着那道柔美?的身影也在眼前支离破碎地晃。 她好怕这是一场梦。 脚步灌铅似的,迟迟迈不开步子,喃喃问, “您是谁?” 第63章 要告诉爹爹 十月怀胎, 天生的血缘,哪怕陌生,初见, 也让人不自觉想靠近。 程亦安忍不住走近她, “您真的是我?娘吗?” 夏芙泪水无声无息又绵绵无尽, 重重点头, “安安,是我?, 我?回来了,我?来找你了。” 那?眼神啊跟蜜糖般甜, 真的是她娘。 她娘还活着。 她有?娘了。 没有?什么能阻止血脉相连, 程亦安朝她扑过去, 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我?没有?做梦吧,您真的活着吗?” 虽然一切来得猝不及防, 来得毫无预料,她脑子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却不影响她要亲近她, 哪怕是个鬼魂, 且让她抱一抱。 她在娘亲身上感觉到?了温度,很柔软的怀抱,即便身量比她矮了一些?, 也丝毫不影响她腻歪在她怀里,贪图这一刻梦幻般的温暖。 夏芙哽咽难语,缓缓地攀着她腰身,慢慢至她背心,将她抱紧, “是啊,安安,你出生在八月初一子时一刻,今年满十八,你左耳下有?颗美人痣,你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她是得多?傻,当年要跳崖,害这么小的孩儿没了娘。 夏芙心痛如绞。 程亦安听了高?兴得哭出声,将她搂了又搂,“是,您说的对...” 冲着这张脸,她也该认出来,这是她亲娘。 她就是照着娘亲模子长的。 母女俩拥泣一阵,程亦安从她怀里起身,拉着她上下细看,“那?您怎么活过来的?您这些?年在哪儿?过得好吗?” 太多?太多?疑惑充斥在心口,恨不得一口气问个究竟。 夏芙一笑,握着她手?腕,“我?慢慢跟你说。” 这时,一穿戴不俗的嬷嬷打?灯架暗处迈过来,朝二人屈膝,含笑道, “王妃,请马车叙话吧。” 王妃..... 程亦安脑子再度一呆,僵硬地将视线移至那?位嬷嬷身上,很富态的老?妇人,笑得雍容和气,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嬷嬷。 “王妃?”程亦安吃惊地望着夏芙。 什么王妃? 夏芙温柔地笑着,拉着她往路旁停着的马车走去。 程亦安任由她牵着,来到?一辆极为宽大奢华的马车旁,马车四周垂着珠玉花穗,五六仆从屏气凝神,有?人提灯,有?人垂首侍立,纷纷朝夏芙无声行礼。 嬷嬷掀开珠帘,搀夏芙登车,夏芙上了车辕牵着程亦安上来,母女二人一道弯腰进去,随后嬷嬷示意所有?人退开,与?如兰候在两侧。 这是一辆甚是华丽宽敞的马车,足足可容纳五六人,三面均有?坐席,正北有?一条宽塌,左角一方小案摆放茶壶花插香薰一类,右角放着一紫檀小几?,搁着几?册书。 夏芙拉着程亦安在正北的宽塌落座,指腹不停在她手?背摩挲,目光细细密密从她模样至穿戴,再到?神情,看个没停,眼底沁着笑沁着泪,一直没开口。 程亦安也凝望她,才?发觉母亲容貌惊人,想来也有?四十的年纪,肌肤白皙如雪,眼角也不见明显皱纹,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的妇人,温柔娴静。 难怪祖母总说她们像,是像了七成。 “娘,方才?那?嬷嬷唤您王妃,您是什么王妃?” 京城的王爷和王妃她都见过,可从未见过她娘。 难不成是外?地的藩王? 娘改嫁了,程亦安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不过比起身份,程亦安更关心娘亲怎么活过来的。 “娘,您当初不是跳崖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把这些?年的经历都细细告诉我?吧。” 夏芙失笑,回过神来,颔首道好。 “安安,当年娘亲一时糊涂,做出蠢事,万幸老?天有?眼,落下时被一条藤蔓挂住,减缓了坠力?,没让娘亲当场毙命,而是被甩落在一片草丛,饶是如此,娘亲当时也昏迷过去,幸在被路过一对采药的老?夫妇营救,那?老?夫人颇懂药理,不曾轻易挪动我?,寻来山上扔下的两块木板绑好将我?放上去,夫妇俩抬着我?,坐上羊皮筏,从一条极窄的小溪滑入漕河。” 程亦安疑惑道,“我?记得香山寺下并无河流呀?” 夏芙笑道,“没错,是无河流,只是那?日午后下了大暴雨,小溪河水暴涨,足够撑着我?们去漕河。” 程亦安万幸道,“幸在苍天有?眼。” “说来那?两位老?夫妇,怎么会冒雨采药?” 夏芙也觉得很神奇,大约是老天不想绝她吧,一切像是冥冥注定,“后来我?也问过,就因?为下暴雨,他们才?有?机会坐羊筏进山,才?有?机会采到他们想要的药材。” “那?后来你们去了哪儿?那?对老?夫妇还在吗?” “这话就长了,这对老夫妇本是滇南人士,丈夫走镖,妻子行医,家里开了个医馆,这一次恰恰去东北采购药材,路过京畿,无意中搭救了我。” “因着有我这个伤患,他们一路改乘船,从通州至松江,沿海路回滇南,走了足足三个月。” “好不容易回了滇南,原来南面有?敌军犯境,砸了他们的医馆,老?夫妇的儿子召集义勇抵抗,赶走了那?些?敌军,后来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