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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的老太太被惊醒,一听程亦安的闺房被烧了,急得气血倒涌,先是问有无人员伤亡,得知程亦安夫妇不在屋子里,松了一口气,随后怒拍床榻, “来人,将三丫头拿来!” “反了,反了!” 谁会烧程亦安的院子,只可能是蠢笨的程亦芊。 可怜苗氏和程亦芊这厢还在为宅子被烧而惋惜痛恨,人就被仆妇给绑来了上房。 老太太压根不及细问,对着母女俩便是一顿怒斥,那苗氏更是吃了老太太的拐杖几下,疼得只呜咽,委屈得不得了,“母亲,真的不是媳妇,真的不是媳妇,媳妇惦记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烧了它,媳妇再蠢也不至于做这等自毁长城的恶事....” 老太太方颓然靠在圈椅里,喘不过气来。 他们压根不知道...烧了这座院子后果有多严重...它不仅仅是一座闺房呀。 老太太痛心疾首。 少顷,府内老爷太太均赶来上房,个个灰头土脸,回门的日子出了灾祸,并不吉利。 有人告诉老太太,“火快被扑灭了,里头只剩下空架子,安娘的旧物怕是一件不剩....” 有人道,“东西烧了无妨,人没事就好。” 更有人怒火中烧,“将看宅的丫鬟带来,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说这话的正是大老爷,他话音未落,只见陆栩生施施然从穿堂迈进来,浑身灰尘扑扑,满脸愧疚, “给老太太,老爷,太太们告罪,是小婿午歇时不甚倒了灯油,酿成此祸....” 大老爷等人听说陆栩生在绣楼里,均唬得跟什么似得,围着他上上下下打量, “姑爷,可没伤着吧。” 人没伤着就是万幸,谁还能追究陆栩生的过错呢。 不仅如此,大老爷等人心惊胆战,赔尽了笑脸。 离开前,老太太将程亦安叫到跟前,责道, “安安,你怎的将姑爷一人扔在院子里?” 程亦安解释道,“孙女念着许久不曾给您做桂花糕,便去了厨房,留姑爷在院子里歇着,孰知秋干物躁,出了这样的事......” 程亦安也佯装后怕,掖了掖眼角。 好好的回门宴以惨淡收场。 大火惊动长房,待陆栩生夫妇回去后,长房管家前来过问,说是要查清楚缘故。 老太太当然不会准许旁人干涉自家家务,以姑爷失手为由将人搪塞。出嫁女烧了闺房仿佛是要跟家里决裂似得,很不是好兆头,老太太心里如罩阴霾,越想越觉得不踏实,悄悄命人进去勘察,夜里有了消息。 屋内四角有香油迹象。 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 谁会蠢到在自家府邸残害自己的女儿女婿? 老太太第一个想到自己儿子程明祐。 只有他有这个动机... 老太太连夜将人唤来上房, 程明祐气得跪在地上直叫屈, “我是不待见他们,可也不见得害他们性命,他们一个是国公府的世子,是都督府的二品佥事,一个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我胆敢杀他们,整个程家四房不是要陪葬嘛,儿子不至于蠢到这个境地。” “至于那丫头,我若真要害她,早掐死她了,何至于拖到今日!” 这话也甚是有理。 思来想去,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可能。 是程亦安夫妇所为。 这个念头一起,老太太惊出一身冷汗,她连忙将所有下人挥退,独留下心腹嬷嬷。 老嬷嬷搀着她进了内室歇着。 老太太在软榻坐下,眸色锐利地看着老嬷嬷, “若果真是她,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老嬷嬷晦涩道,“老奴方才遣人审问那两个留守的丫头,她们均道今日如兰进了院子后,便鬼鬼祟祟,不叫她们进去伺候...” 这下坐实猜测。 老太太浑身都颤抖起来,“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烧了那栋绣楼,以示跟程家一刀两断?” 嬷嬷见老太太满脸惊恐,慌得跪在她膝下,握紧她冰凉的双手, “不会的,整个四房只有您我知晓,老奴不可能背叛您,况且,姑娘离开时实在不见异样,姑娘是您养大的,她性子最是单纯善良,有什么风吹草动均写在脸上,真知道了,怎么可能瞒过您的眼呢...” 老太太深深闭上眼。 第7章 咱俩凑合着过日子吧?…… 程亦安压根不知这把火掀出怎样的风浪,她心满意足离开了程府。 她的闺房烧得干干净净,往后四房想赖她也赖不上。苗氏和程亦芊若安分,此生不与她们计较,若不安分,慢慢再收拾。 程家在皇城之东,陆府在皇城之西,马车得经过正阳门。 此地熙熙攘攘,天色未暗便已灯火煌煌,是大晋最负盛名的集市,因地处官署区之外,也叫前朝市。东起崇文门,西至宣武门,长长一条街道商贾如云,旌旗蔽空。 路过一家酒肆时,陆栩生特意吩咐人买了两只烧鹅回府。 程亦安发现陆栩生今日心情不错。 “你就不怕回头程家寻你赔银子。” 程家四房是不敢拿陆栩生如何,可事情一定会惊动长房,长房程亦彦何等人物,能看不出是陆栩生所为,指不定要来问责。 陆栩生浑不在意,将一只烧鹅递给她, “放心,我是圣上肱骨,差点在程家出了事,圣上没追究程家过失就不错了,程家还敢索赔银子?” 这是仗着皇帝宠信有恃无恐。 程亦安弯了弯唇,解决了一桩心事,她也很松快,开心接过烧鹅。 陆栩生心情当然好。 程亦 安能主动扫除和离障碍,就意味着他有机会。 前世难说是那范玉林顺杆子往上爬得了便宜,今生他绝不会准许程亦安被人陷害,只要程亦安不主动找范玉林,范玉林无空子可钻。 提起前世和离,陆栩生心里也有一番意难平。 前世妻子被传与人有情,身为丈夫别提多呕心,连忙派人打听始末,得知程亦安与范玉林的确是青梅竹马,而范玉林那首诗也被传扬开来,那什么劳什子词至今记得, “君不见,清雨茫茫,无处寄相思,君不见,流水淙淙,一如满腔倾心难自持。” 瞧瞧,竟整些无病呻吟的把戏。 侍卫告诉他,范玉林承认这首诗是写给程亦安的。 他眼一闭,毫不犹豫签了和离书,成全他们。 如今想一想,实在是傲气作祟,过于草率。 暮色四合,马车抵达陆国公府,陆栩生先跳下车。 待程亦安掀帘钻出来时,便见一只手掌悬在她眼前。 掌心宽大,指节匀称,极富力量美。 程亦安视线顺着修长的胳膊往上,陆栩生在她看过来时,目光已挪开。 手却悬着未动。 也不说话。 程亦安明白了。 这是跟她示好呢。 程亦安无声地扯了扯嘴。 前世夫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