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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笑之态,变得认真严肃。 长匣里,一把不知出处的竹刀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光凭刀刃泛起?的寒光,就知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齐容与拿起?竹刀,以两指弹了弹刀身,认真聆听?刀身的颤声,“好刀。” 黎昭撩撩长发,高傲地坐回桌前,这是多年前祖父为?她准备的嫁妆之一,必然是千金难求的好刀。 正好与他那把竹剑搭配。 齐容与收起?刀,轻轻合上匣子?,执起?黎昭的双手,“你既然下聘了,我可就入赘了。” 黎昭不理?,被齐容与自后抱住。 青年忽然端正了态度,语气认真道:“黎昭,七姐和三哥提前到了,我娘也?在路上,等侯爷回来,咱们?就开始商议亲事,然后摊开在御前。艰难险阻,咱们?共同面对。今生,我齐容与非你不娶,斩棘折刃。” 漫漫长夜,正在南巡的屠远侯黎淙收到一封来自皇城的家书。 写有“祖父亲启”的字样。 黎淙回到暂住的小?屋,在灯火下展开书信,没有一目十行,而是慢慢看着一行行娟秀小?字。 “见?字如晤,恭请禔福......” 这封家书中,有黎昭的闲话家常,也?有对祖父的祝福,还隐晦提到一人?一事。 齐容与和婚事。 黎昭原本是想等祖父回城再摊牌的,可事急从权,只能先行透露一些自己的意愿,而重生一事,太过重大,还是打算当面谈及。 黎淙读过信,靠坐在床边陷入沉思。 齐家那个小?老幺,趁他不在皇城,偷走了他最珍视的宝贝。 好气啊! 老者辗转难眠,骂了懿德伯齐枞一整晚。 与此同时,出发皇城的懿德伯夫人?姜渔思来想去,中途改道,直奔黎淙所在的城池而去。 与其在皇城等待黎淙归来,不如主动出击。 求娶,要有个诚恳的态度。 第47章 更长漏永, 深宫高墙锁冷月。 刚刚处理完手上?要务的帝王捏了?捏眉骨,随即召见了?十二将?率中的三人。 由梦境所知,此?三人对黎淙并不如?表面服气?, 是第一批可轻易拉拢至麾下的猛将?。 在梦境有所预知前,他不能轻易试探这十二人, 若打草惊蛇, 会与黎淙产生正?面冲突,但有了?梦境的辅助, 事半功倍。 一旦十二将?率内部发生分歧,七零八落,便是最好击垮黎淙势力?的契机。 萧承先后与三人聊至寅时, 从中得知了?其余九人或多或少的软肋。 年轻的帝王谩笑, 果然人心最复杂,称兄道弟的朋友,互相捏有把柄,阴奉阳违, 曲意逢迎,形成巨大的权力?旋涡。 在旋涡中浮浮沉沉, 不扭曲阴暗才怪。 他忍着头?疾挥退众人, 独自坐在御案前放空。 被黎淙把控十余年, 突然有了?反击的机会,为何不觉畅快? 削弱黎淙, 又要保他,这个平衡点属实难以把控。叱咤朝堂、说一不二的枭雄会任由他摆布吗? 或许这就是他多年来潜意识压制自己对黎昭感?情的缘由吧。他对黎昭的喜欢不是后知后觉,而是一开始就不敢放任闸门大开。 拿起一份奏折挡住脸, 年轻的帝王在墨香中慢慢平静下来,既然选择了?既要、又要, 那就要承受欲望衍生的压力?。 他是皇,权力?和?美人,可兼得。 次日早朝后,萧承传黎昭进宫伴驾。 少女再次提出需要贺云裳伺候在旁的无理要求。 萧承默许,带着两名女子前往马场,打算亲自为昨日大放异彩的十员小将?各选一匹马。 黎昭兴致缺缺,靠坐在栅栏上?,但凡听到?帝王唤她?过去,就将?贺云裳推出去。 萧承看出她?的意图,心口?涩涩,但并未挑明,直接驱马靠近,在刺眼耀目的日光下,将?一脸惊愕的少女拽上?马背,圈在双臂间?。 “驾!” 黎昭被迫随萧承乘马转悠在偌大的马场,惠风和?畅,绿草茵茵,本是惬意舒爽的氛围,黎昭却如?坐针毡。她?不停扭动,试图跳下马去,余光瞥见远处走来一拨人。 十余人的样子。 是齐容与领着昨日那十员小将?前来领赏。 帝王赠马,皆良驹,小将?们跃跃欲试,唯有带队的齐容与面容平平,没什么情绪。 似喜怒不形于色,亦或练就了?宠辱不惊。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晓,青年不是个喜欢隐藏情绪的。 在看到?齐容与出现的一刹,黎昭不再抗拒,表现出温顺的一面,任由萧承收紧手臂,她?呆呆望着茵茵草地,一遍遍绕马场奔驰。 帝王心情不错,示意小将?们随意挑选马匹,“齐卿昨日辛苦,也挑选一匹吧。” 齐容与眸淡淡,随手拽住一匹马的缰绳,迫使马匹停了?下来,“就这匹吧。” 一名年纪尚小、没什么眼力?见的小将?摸了?摸马的骨架,“将?军,这匹品相一般。” 齐容与没理,绷着一张脸,像在极力?隐忍什么。 萧承以余光观察着,又时不时看向怀里的少女,相比快要憋不住情绪的青年,少女倒是淡然,抽身之快,甚至有些不念旧情的薄凉。 被“一视同?仁”,萧承反而心情舒畅。 他能够忍受被黎昭冷遇,但无法忍受被区别对待。 扭曲心态,可见一斑。 斑斓春色,澹荡春阳,小将?们驰骋马场,欢呼张扬,更衬得齐容与形单影只?。 黎昭在颠簸的马背上?悄然转眸,更加排斥身后的帝王。 ** 月上?中天,微风吹散稀薄流云,更阑在夜幕上?泼墨,一笔勾勒迢迢星河,漫浪无边。 漏刻浮箭指向子时过半时,趴在桌边的少女起身走到?后窗前,支开窗缝向外张望,没有发觉异动的影子。 那人今晚没有现身,是有事缠身,还?是生气?了?? 少女琢磨不清,有些怅然地坐回桌边,倔劲儿上?来,被迎香催促几次,也不肯安置,非要等来想见的人。 陪在一旁的迎香讪讪道:“要不派人去一趟伯府?小姐别熬垮了?身子。” 派人前去虽有风险,但伯府的探子本事也不小,不会那么容易被宫里的眼线盯上?。 黎昭闷头?不理,既不想主动,也不想被动内耗。被情折磨的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感?同?身受。别别扭扭,是常有的事。 迎香无奈,退到?外间?守夜去了?。 黎昭趴在桌边,无聊地挑了?挑灯芯,又用食指在火焰上?来回拨动,直到?被一只带茧的手抓住指尖。 “烫到?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