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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在强求,可他做不到洒脱放手。 回答不了少女的问题,他闷声低头走着?,乍看像一个失意怅然的少年,他本也年纪不大,常年不见烈日的肤色偏于玉白,如夤夜寅时漂浮天边的云,任夜风再大,也无法完全吹散,稀稀薄薄萦绕在黎昭周遭。 两人相识十三年有余,做不到两小无猜,也是自幼相识,黎昭深知二十岁的萧承还留有少年心性,虽然微乎其微,但比二十七岁的帝王稚嫩得?多,偶尔会将?心事“写”在脸上?。 可黎昭再不是以前的黎昭,不会去揣测他的情绪。 少女顶着?江风快步走,长裙向后飘曳,连同柔软的发丝。 萧承抬起手,指尖擦过少女的发梢。他悄悄停下?来,望着?渐行渐远的少女,骄傲作祟,没有追上?去,可即便死皮赖脸,也得?不到半点回应,不是吗? 心口?闷闷的,他不准宫人靠近,独自沿着?江边漫步,在路过一个算命摊时,随手放下?一锭银子,抽出一支签,“前世今生?。” 摊主拿过签子,吓得?手抖,“孽缘,孽缘啊!无解。” 萧承脸色更差了,在摊主想要收起银子时,淡淡道:“找零。” “......” 晌午时,黎昭回到侯府,听探子报,圣驾已折返回宫。 “嗯。”黎昭回到闺房,坐在窗前。 窗棂的格纹被春日投下?光影,落在她的侧脸上?,深浅不一,纵横交错,宛若罗盘,深奥难解。 黎昭盯着?窗棂,被日光晃得?眼疼,索性闭上?眼帘。 恍恍惚惚,梦回前世初嫁时。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被萧承拒绝。 成婚后从未踏入凤仪宫的帝王,在面对小皇后的哭诉,语气淡漠到如水寒凉。 水可凉、可温,那人偏偏凛冽不近人情,冰冻住彼此?间的“水花”。 可他的小皇后只是想要一点陪伴而已。 “人之所以不甘心、放不下?,不是对方?欠你太?多,而是你在一厢情愿付出后索取太?多。朕的梓童,何时能领悟这个道理?” 光鲜亮丽的小皇后哭花了妆容,眨着?一双泪湿的大眼睛,委屈巴巴上?前,“陛下?不喜欢臣妾,为何娶臣妾?” 帝王放下?御笔,捏了捏饱满的鼻骨,一双浅棕色眸子幽幽冷冷,“孽缘,无解。” 黎昭被什么吓到,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同样英俊的脸,只是突然出现在窗边的男子瞳色趋于浅琥珀。 偷偷潜入的齐容与只当?黎昭在假寐,一跃进窗子,就遮住了纵横的光线,如盾挡在黎昭面前,伸手挠了挠她的鼻尖。 “他回宫了。” 这个“他”,不言而喻。 黎昭没应声,仰躺在贵妃榻上?,有气无力。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萧承在侯府附近安插了眼线,黎昭和?齐容与就在宫城附近安排了盯梢的心腹。 今日一早,齐容与得?到心腹的口?信,迅速赶回伯府,与帝王喝了一顿酒,之后,他暗藏在江边,等圣驾回宫,才回到黎昭的闺阁,快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了。 看黎昭仰躺,齐容与挨个边缘,枕在黎昭的肚子上?,曲膝翘起二郎腿,不管黎昭怎么扭动腰肢,也不肯起身。 “又醋了?”黎昭捏住他的脸颊,齐容与的皮肤很好,细腻如瓷,黎昭在一掐一松间,坏心思地把玩着?。反正他脾气好,怎么逗弄也不会生?气,不像前世的那个混蛋。 “齐容与,你抱抱我。” 齐容与还深陷在自己媳妇软弹的肚皮上?,闻言翻转身体?,单膝跪起,将?少女捞进怀里,抱坐在自己腿上?,哄孩子似的摇晃起来。 无需言语,齐容与懂黎昭与萧承相处的烦闷。 黎昭埋在男子颈窝,闷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摇来摇去。” 齐容与轻轻拍她的背,没有调侃,就那么安静地伴着?她。 总觉得?她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一直埋在心里,不曾与他讲起,或许当?她愿意倾诉时,便是他们关系最亲近时。 齐容与愿意等待那一日的到来。 ** 日落乌啼,风沙起,通往皇城方?向的官道上?,齐家兄妹坐在路边的棚子里安静用饭。 因常年习武,体?力充沛,兄妹二人不见疲惫。 可齐彩薇有些挑食,吃不惯清淡小菜,正要抱怨几?句,忽然闻到一股扑鼻酒香,她嗅着?香气扭头,见一身形略显佝偻的老者背对而坐,手里拿着?个酒葫芦,仰头灌酒。 看背影,齐彩薇猛地站起,“老魏?!” 一旁的齐笙牧也看了过去,面露惊讶。 老将?魏谦扭过头,面露疲惫,眼睫青黛,却在看清一对兄妹时,使劲儿?拍拍腿,“我的三公子和?七小姐,怎会这么巧?” 须臾,三人拼成一桌,窃窃私语。 听过魏谦的话,齐笙牧拍拍老者的肩,“辛苦。” 魏谦带着?齐容与的书信日夜兼程,不眠不休,途中换了几?匹大宛马,才得?以花费最短的时日抵达此?处。 而齐家兄妹风餐露宿,一路风驰电掣,大大缩短了巧遇的距离。 无巧不成书啊,魏谦终于有闲心点燃烟杆,重重抽上 ?几?口?。之后三人分别,魏谦继续北上?,兄妹二人加快行进,朝皇城奔去。 并驾齐驱时,齐笙牧注意到妹妹有些消沉,“怎么了?” 齐彩薇撇嘴,“老九都找到媳妇了,后来者居上?啊。” 齐笙牧笑着?摇摇头,“还以为你在思考如何破局呢。” “‘皇’口?夺爱,如何破局?”齐彩薇一手抓缰绳,另一只手搓搓下?巴,“先礼后兵,不行就硬抢?” “你也不想想,老九为何单独叫你和?我过去帮忙。” “我们是光棍啊。” 齐笙牧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不再多言,但已揣测出弟弟的计划,用先礼后‘盾’来形容更贴切,丹书铁券是礼,遁隐是盾。 为一女子舍弃已经到手的权势,代价可谓巨大,值得?吗? 可他是齐容与啊,最重情重义、心思纯粹的男儿?。 想到自己的弟弟,齐笙牧勾起唇角,一扬马鞭,绝尘千里。 入夜,黎昭看着?赖在闺房内的青年,好笑又无奈,她走过去,刚要催促他离开,就被勾住了腰肢。 又来......? 黎昭有些承受不住那种狎昵的亲密,太?磨人了,她摁住齐容与的肩头,摇了摇头。 齐容与坐在榻边,仰头向上?,本打算对上?少女的双眼,却在视线上?移时,掠过了发育良好的峰峦。 清澄的眸光微动,渐渐涟漪荡漾。 少女身穿半透的抹胸衫裙,两处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