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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些回家。 老妪讷讷,半晌说了句“公子心善”,离开时,在临门的桌边留下一束花。 店家抹桌子时,将那束花递给青年。 齐容与才发现,这不是鲜花,而是手编的,饱满的柿叶中,镶嵌几颗硕大饱满的“丁柿”。 还挺好看的。 齐容与不自觉想到落在黎昭发髻上的柿子叶。 柿柿如意。 丑时一刻,他回到府中,干净的庭院空无一人,连个护院都见不着。 不是伯府雇不起仆人,而是百余边关将士暂住在此,个个骁勇善战,没有一个贼人敢入伯府盗窃。 可当齐容与刚跨进垂花门,就有一道小小身影尾随,一把扯下他腰间的酒葫芦和一捧手编花。 “咦,怎么换葫芦了?” “咋还有姑娘的东西?” 话落,几道身影窜了出来,围着小童探头探脑,议论不休。 “呦,来皇城前,伯爷和夫人还为少将军的婚事发愁呢,说你整日闷在军营,都没个世家公子的样儿,哪个闺秀会乐意嫁你?看来是伯爷和夫人多虑了,咱们少将军有心上人了。” 一名手背皲裂的老将抢过手编花,飞身上了屋顶,在冷风中咧开嘴,戏谑之意明显。 “偷袭”成功的小童撇开脚靠在垂花门上,啧啧个不停,“哪家的姑娘啊?我也好给夫人写信报喜。” 面对几人的调侃,齐容与面不改色、心不跳,大手扣在小童的头顶,直击要害,“认识几个字,还大言不惭要写信?” 小童最讨厌被人摁住脑袋,张牙舞爪地挥动起手臂,可怎么也碰不到前方的男子,只怪胳膊太短。 齐容与一面扣住 小童头顶,一面扫视几人,坦荡道:“别胡说啊,没有的事。” 坐在屋檐上的老将磕磕烟杆,颠了颠手编花,“既然没有喜欢的姑娘,那这玩意就没意思了,不介意我们当蹴球吧。” 手编花被高高抛起,击鼓传花般,你传我,我传他,他传他。 几人环成一圈,将齐容与包围其中,调侃之余,也在揣摩他是否会恼怒。 若是恼怒,大有猫腻。 哪知,齐容与压根不给他们试探的机会,利用速度优势,几个健步飞跃而起,伸长手臂,抓住了半空中的手编花。 待稳稳落地,朝几人扬扬下巴,转身回屋睡大觉。 留下一声声“切”。 宫城,燕寝。 萧承刚回到宫里,就收到一则消息,俊脸更冷。 大赟和大笺有停战的十年之约,从去年起,大笺皇帝就有意派使臣入大赟说亲,想要与大赟皇室和亲。 黄鼠狼给鸡拜年,哪会安什么好心。 大笺皇帝膝下无女,想要和亲,就要从大赟挑选公主、郡主过去,与他的皇子成婚。 去年,大笺使臣携礼前来说亲,被萧承拒绝过一次。 曹柒将一封信函呈送到天子面前,原话转述了还在途中的使臣之言,希望今年,两国能喜结连理,珠联璧合。 这回,他们听说了慧安长公主的经历,指名道姓要为他们的七皇子求娶慧安长公主。 萧承没接,甚至没看一眼,语气淡的好似雾凇冰露,“朕再说一遍,大赟朝女子不和亲,再让朕说第三遍,后果自负。” 曹柒接圣意,连夜派人去传话,回绝并警告了还在途中的使臣。 ** 东方鱼肚白时,黎昭才躺进床帐,疲惫地蜷缩起身子,只因适才宫里来人询问她的状况,烦不胜烦。 她不懂萧承在想什么,明明可以体面结束,为何又要来招惹? 脑子昏乎乎的,她扯过被子蒙住自己,不愿再去多想。 不管萧承想做什么,她都无心奉陪。 前半晌,黎昭闷在屋里修养,迎香叩门而入,急匆匆道:“小姐,佟夫人动了胎气!” 黎昭倚在美人榻上,单手轻点侧额,不疾不徐的,“因何?” “好像是、好像是......”迎香不敢多嘴,一次次欲言又止,“小姐去看看吧。” 黎昭躺着没动,心里明镜,无非是佟氏在怀胎期间发现丈夫养了外室,一气之下动了胎气。 黎凌宕因养子的身份,一直以洁身自好示人,即便妻子只生下一个女儿,多年间也没有纳妾的念头。 佟氏一直觉得自己的丈夫是个痴情好男儿,一时难以接受。 镜花水月,才是最迷惑人的。 到头来一场空。 黎昭没去理会,小口吃着雪莲果,直到暮色四合才走出房门。 冬末开始回暖,仍有丝丝寒意,黎昭身披一件雪白披风,站在二楼挑廊上透气。 黎杳从游廊走出,一贯的别扭,在庭院抬起头,“晚膳备好了,祖母让我请你过去她的屋子里用膳。” 那个“请”字咬得特意重。 昔日互看不顺眼的姐妹,一个嘴角带笑,一个觉得莫名其妙。 “黎昭,你傻乐什么?” 总觉得最近嫡姐看她的目光变了,变得有些......和善。 黎杳不愿细究,自尊心作祟,哼一声,扭头跑开。 反正话儿带到了。 黎昭收起笑,独自去往骆氏屋里。 照理说,嫡系没必要维系与偏房、庶系的关系,前世的黎昭很少与他们走动,即便他们主动示好,内心也无波澜起伏,反倒与黎凌宕三口子来往密切。 看黎昭一请便来,骆氏有些惊讶,面上维系淡然,拉过她坐在榻上,替她捂热一双冰凉的小手,“看你一整日没进食,这才擅作主张,让后厨做了些你爱吃的饭菜,一起用吧。” 黎昭点点头,“白日里没什么胃口,在屋子里吃了些零嘴,这会儿刚好饿了。” 看她乖巧得像是换了一个人,骆氏不自信的心落了地儿,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在骆氏屋里用过膳,黎昭回到后院,刚打算在院子里消消食,忽见后院墙头出现一道身影。 黎昭本能后退,待看清“来客”,戒备一敛即净。 “好好的府门不走,偏做梁上君子?” 齐容与蹲在墙头,看她气色红润,彻底放下心来,“这不是嫌礼数麻烦,层层通报,引起太大的动静。” 黎昭猜到他因昨晚的事,心怀愧疚,但完全没有必要,不知者无罪。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齐容与没再说什么,朝她轻轻抛过一个物件,在半空划出半弧,都无需黎昭集中注意力,只要她肯抬手,就能接到。 黎昭伸出拢在披风内的一双小手,接住了一束手编花。 耳畔是青年温和的笑语。 “柿柿如意。” 待黎昭怔怔抬眼,墙头之上,已不见了那人身影。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