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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练起舞,芰荷摇曳,嬿婉翩跹。 黎蓓捧场地拿出瑶琴,在旁伴奏,悠扬琴音传出窗棂,落在正在挨手板的黎杳耳中。 一身鹅黄长裙的少女嘟着嘴,又气又怂,适才听说嫡姐要带着黎蓓入宫赴宴,嫉妒四起,嘴上没个把门的,说了几句“恶毒”的恨话,刚好让祖父听了去。 今日休沐,黎淙难得没有离府,此刻坐在后院的秋千上,手拿戒尺教训着小老幺。 黎杳挨了一下手板,疼得龇牙咧嘴,气鼓鼓怒瞪老者,心里嘀咕一句“偏心”。 “又在说爷爷偏心眼子?” 被猜中心思,黎杳别过脸,满脸不服气。 过分白皙的手掌又挨了一板子。 她怒道:“凭什么黎蓓可以入宫,孙儿不可以?” “入宫入宫,入宫有什么好的?!”黎淙板着老脸怒喝一声,脑仁发胀,若是可以,他宁愿三个孙女去走南闯北,亦或是窝在府中哪儿也不去,也比入宫去见世面强得多。 宫里那对母子,最不待见的就是他们黎家人。 黎昭走出房门,倚靠在二楼挑廊上,俯看楼下的场景,暗自唏嘘。 一老一少,一坐一跪,一个没心软,一个没服软。 黎杳是个倔的,嘴不饶人,即便前世面对黎凌宕的屠刀,不仅没有屈服,还可劲儿骂他狼心狗肺,最终流血干涸而亡。 凭这点,黎昭打算对这个庶妹好点。 “爷爷,消消气。” 闻声,黎淙和黎杳同时抬头。 老者有些不满,又有些无奈,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没有阻挠黎昭带黎蓓入宫赴宴的计划。 当年从敌国的屠刀下救下牙牙学语的黎昭,捧在掌心极力呵护,哪舍得责备一句。 黎杳恶狠狠瞪了二楼的嫡姐一眼,又无差别地瞪了一眼随后走出来的黎蓓,一股不被待见的委屈涌上鼻头,倔强的少女使劲儿吸吸鼻子,绷着浓艳漂亮的脸蛋跪着没动。 老爷子没发话,她是万万不敢忤逆的。 还是黎昭将她拽起,又替她拍了拍膝头的浮土,“气性这么大,当心变成河豚。” 黎杳拍开黎昭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开,摆明了不领情。 看着被拍红的手背,黎昭一点儿也不气,比以往多了包容。 包容一个刁蛮的庶妹,比与义妹虚与委蛇容易得多。 ** 腊月至,寒霜覆,雾凇飘冰絮,乱花疏放。 晌午过后,黎昭拉着黎蓓一块练舞,腰间鸾绦旋飞,灼若芙蕖。 相较之下,黎蓓每一式其实都不输黎昭,只是习惯做衬托,才不突显。 可当两人走进凌霄宫小憩等待开宴的工夫里,黎昭因练舞一个不慎跌倒在地,崴到了左脚。 凌霄宫的太医为其冰敷后,劝告道:“崴脚可轻可重,短期内,切不可再用力活动踝骨。” 黎昭急切道:“您老想想法子,我还要献舞呢。” 太医摇摇头,言尽于此,劝不动一个犟种。 等太医背着药箱离开,黎昭沮丧道:“准备那么久,胎死腹中了。” 黎蓓拍拍她的嘴,“童言无忌。” 黎昭哭笑不得,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要不,你替我献舞吧,总不能白搭了那身羽衣。” “我不行......” “别扭捏了。”黎昭拉着黎蓓的手不放,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娇蛮,“算是帮我救场了,练习那么久,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小妹、小妹不行的。” “问题出在哪儿呢?”黎昭指向挂在椸架上的雪白羽裙,“你舞技比我有过之无不及,舞步也深记于心,不会出岔子的,莫不是,舞裙有问题?” 黎蓓一惊,不敢再推辞,恐让黎昭发现端倪,只能硬着头皮换上那件亲手缝制的羽裙。 黎昭站在一旁笑道:“妹妹穿着更合身。” 黎蓓没有应声,待到丝竹管弦齐奏,被黎昭带到女宾的面前,仍是心事重重,而当她瞧见天子也在席位上时,先是本能的欢喜,心头划过情窦初开的赧然,随即想到什么,手脚冰凉。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太后端坐高位,鬓角几根银丝,不掩容色。她瞥了黎家姐妹一眼,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又闹哪儿出,换人了?” 萧承是看在母后的颜面,才来这边捧场的,与宾客们打了个照面,也让那些精心打扮过的贵女们有了御前露脸的机会,尤其是太后的侄女俞嫣。 可萧承始终兴致缺缺,仿若在看一场花里胡哨的百花宴,娇艳却无趣。 即便美人翩翩起舞,如白凤轻盈,仍吸引不了他的注意,直到那一身白羽片片飘落,宾客们发出一声声惊呼。 只见舞池中央,黎蓓的舞裙层层散落,落在脚边、飘散半空,细腻的肌肤一点点呈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她惊慌失措,双手环胸蹲在地上,快要缩成一团,无助地望向最上首的母子。 皇家母子。 太后猜忌心起,怀疑这是黎家姐妹耍的把戏,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黎昭自小对天子充满占有欲,不会给妹妹机会的。 比起旁人的惊讶,萧承那双深眸多了一丝探味,瞥向坐在下首没有立即上前为妹妹解围的黎昭,任妹妹被窘迫吞没。 黎昭迟钝起身,虽前后不过片刻,却超出了亲情该有的犹豫时长。 萧承示意宫人递上氅衣,视线落在黎昭一瘸一拐的腿上。 等黎蓓被宫女护着离场,黎昭转过身面朝上首,对着主位上的母子赔起不是。 被闹剧搅扰了雅兴的太后摆摆手,示意黎昭可以随妹妹离开。 眼不见,心不烦。 要不是碍于黎淙那老匹夫的颜面,谁要看他们黎家女跳舞。 反倒是萧承盯着黎昭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太冷静,冷静的不像她。 从凌霄宫离开,黎昭一瘸一拐地去追黎蓓和宫女,却在途经凌霄宫的拐角假山时,被人扣住肩头,一把扯进假山。 “啊......” 看守的侍卫听见动静,提高警觉,却在瞧见那道玄衣身影时,纷纷低下脑袋,当做没有听见任何风吹草动。 熟悉的龙涎香袭来时,黎昭几乎是本能地抗拒,握拳不停捶打面前的男子,前世身体被撕扯的痛感犹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待反应过来,也没停手,还加重了手劲儿以泄愤,直到被那人攥住两只腕子。 “是朕。” 萧承将她按在石壁上,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少女,不知她何故抗拒,换作之前,只会学那玳瑁猫,顺势窝进他的怀里耍宝。 “崴脚了?” “不劳陛下费心。” 萧承一手捏住她两只腕子高举过头顶,用腾出的手勾起她的左腿腿弯,大手沿着少女笔直的腿线向下,落在脚踝处,稍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