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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珺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方脸大高个的女人。 女人见状,又重复一遍:“你们想买布噻,我知道哪里有卖。” 陆文珺上下打量她一眼,女人穿着短袖格纹衬衫和黑色长裤,打扮得还是挺时髦的——这样的人说有布卖,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岑兰也想买布,闻言迫不及待地道:“在哪?” 女人笑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跟我走就是了。”她左右张望一下,“得快点,晚了可就没了。” 陆文珺还想多问两句,岑兰已经拽着她跟上女人的脚步了。 布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得买的,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女人带着陆文珺她们七拐八绕,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户紧闭大门的民房前。 她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声:“谁啊?” 女人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是我。” 门内的人似乎听出了女人的声音,将门打开:“是春菊啊,快进来吧。” 叫春菊的女人回头朝陆文珺和岑兰笑笑:“就是这了,快进去吧。” 陆文珺和岑兰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她要把她们带到哪去,原来是一户人家里,四周都是平房,有什么事,喊一声别人都听见了。 陆文珺跟在春菊的身后进了屋,叮嘱大宝带着其他三个小的在院子里玩,她跟岑兰进了里屋。 到了屋内,民房的主人拿出一个大包裹,将系的结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铺在了桌上:“两位同志是来买布的吧,我这啥都有,除了布还有成衣,要啥有啥,你们随便看。” 这包裹一打开,把陆文珺和岑兰都吓到了,里面的成衣和布料,比百货商店卖衣服的柜台还要全,还要洋气。 岑兰像被剪掉舌头的鹦鹉,一时间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们上哪弄这么多衣服。” 民房的主人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来客震惊了,她习以为常地笑道:“我家里有亲戚在香江,这些衣服都是他从那边邮回来的。” 陆文珺冷不丁出声:“你这亲戚可真大手笔。” 想也知道,再怎么邮寄也不可能邮这么多衣服。 这批衣服肯定另有来头,不过,这是别人赚钱的本事,民房主人肯定不会说的。 所以,民房主人也只是笑笑,并不多解释,好货不愁卖,横竖她手上的衣服紧俏,就算陆文珺和岑兰不买,也多得是人买。 这间民房里,除了陆文珺和岑兰,可还有几个客人。 来路不明的衣服,陆文珺可不想买,她刚想拉着岑兰走人,就见岑兰已经扑到衣服上,恨不得将这些衣服都包圆了。 不怪岑兰喜欢,这批衣服和布料确实亮眼得很,跟它们一比,刚才老乡卖的土布是真的土气得不行。 衣服款式很多,有牛仔裤、牛仔外套、浅黄色的西装、红白格子裙、扎染衬衫、黑白点长裙、波纹背心裙……布料也是各种颜色花纹都有,新颖洋气得很,这样的衣服,百货大楼成衣柜台里都没有,难怪民房主人会说是从香江那边邮回来的了。 这样漂亮的衣服,肯定价格不菲。 岑兰很是心动,又怕带的钱票不够多:“这衣服多少钱一件。” 民房主人笑道:“上衣三块钱一件,裙子裤子两块钱一件,布料五块钱一匹。” “这么便宜。”岑兰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那要布票吗?” “不用。”民房主人道。 这样的便宜,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岑兰顿觉撞大运了,她快步走到桌前挑了起来。 民房里又陆续来了几位客人,跟岑兰一样,她们也对这些衣服爱不释手,拿着挑好的衣服都舍不得放下,恨不得把衣服都包圆咯。 岑兰挑了一条红白格子裙,又给赖师长挑了一条西装外套,转头一看,陆文珺什么也没买,催促道:“文珺,快挑啊。” 见岑兰这么喜欢,陆文珺也不好推辞,她拿起一件翻领的扎染衬衫,上下翻看着。 这一看不得了,陆文珺心里突然一个咯噔,这衣服上的是什么? 扎染衬衫的领口内侧,有着一块暗红色的印迹,印迹不大,也就小指大小,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陆文珺以为自己眼花了,闭上眼睛再睁开,仔细望去,那暗红色的印迹还在。 她心中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将衣服放到鼻尖嗅了嗅,整个人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后跟直窜天灵盖。 岑兰已经挑中了几条满意的衣服,再看陆文珺,手上还拿着同一条衣服:“你看来看去,就看中这件啊,多看几件啊,好看的衣服多得是。” 陆文珺看了一眼民房的主人,她正笑容满面地跟其他几个顾客说话,完全没注意她们这边。 她将扎染衬衫递给岑兰,指着那块暗红色的印迹,压低了声音道:“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岑兰将衬衫接过来,凑到印迹上闻了闻,“没啥味道啊……不对,好像是有种怪味。” 初闻闻不大出来,多闻两下,就能闻出一种既像土腥味,又像铁锈味的味道。 岑兰皱眉道:“这也太磕碜了,咋不洗干净了再拿出来卖。” 见她还没发现重点,陆文珺便道:“你带了手帕没?” “手帕?带了啊。”岑兰从兜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喏。” 陆文珺接过手帕,走到院子里,打开水龙头浸湿。 大宝正领着小宝和大丫二丫玩呢,就见到陆文珺从屋里出来,他歪了歪头:“妈,不买布了吗?” 陆文珺随口应道:“嗯……没你们的事,我不叫你们进来你们就乖乖呆在院子里。” 大宝“哦”了一声,又接着玩了。 陆文珺回到屋内,用浸湿的手帕对着扎染衬衫上那块暗红色的印迹反复擦拭。 不一会,手帕就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岑兰怔住了:“这是?” 陆文珺将手帕递给她:“你再闻闻。” 岑兰接过,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手帕传来一股有些刺鼻又熟悉的味道,这是……她瞳孔一缩,大骂出声:“靠,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陆文珺拽了拽她的胳膊:“小点声。” 民房主人跟那个叫什么春菊的还有几个客人都望过来了。 岑兰咬紧下唇,压低声音:“文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比你早一会。”陆文珺道,“你也闻出来了,这十有八九就是血腥味。” 岑兰声线都颤抖了:“这、这衣服该不会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吧。” 带有血渍的衣服,要么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要么是之前穿过这件衣服的人受伤了,无论哪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难怪这些衣服和布料卖的这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