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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林特别尴尬。 高父再次出声:“大林,那是你亲姑姑和亲表弟妹,做人不要太自私了。人要有自己都主见。” 说话间,他已经把陶罐递给了杨氏。 杨氏双手接过陶罐,满脸的不好意思:“财哥,多谢你。” 温云起见杨大林眼神躲闪,便也不拦着了。 天气很热,众人汗水一把一把往下落,喝下去的水只能暂时解渴,都没有敞开了喝,一刻钟不到,众人又想喝水。不过,各家的水都只剩下了一半,今儿是万万不能再喝了。 此时所有人都盯着锅里的粥……说是粥,其实连米汤都算不上。 高母眼看粮食煮得差不多,跑去温云起拉的那个板子上翻找,很快寻到了半袋子干草。 这草还青绿的时候就切了晒干,煮了也是可以吃的。原先是家里有牛和猪这些牲畜才会选择在夏日的时候晒草,如今晒的草,是为了给人吃。 不光是高志毅一家,所有人都是这么吃。 原本黄黄的粥加了干草,也没浓稠多少,反而整锅都变成了深绿色,泛着一股草味。温云起闻着,真心觉得这和猪食无异。 温云起一点都不想喝这玩意儿,但是肚子咕咕叫,都饿到胃里有种烧起来的感觉了。 众人逃荒,东西能少带就少带。每人带了一只碗,高志毅家里有五口人,温云起率先抢过盛粥的勺子,给每人盛了满满一大碗。里面干的稀的都差不多,若是让高母动手,她那碗就全是汤。 “不许推来让去,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温云起说这话,递了一碗给高父。 高父没有伸手接:“一人匀一口出来,就够他们母子三人吃了。” “他们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要匀一口?”温云起说话很不客气,“你愿意像条狗似的围在别的女人身边转,愿意把自己的粮食送给人吃那是你的事,别来强迫我们。” 这话太难听了,高父勃然大怒,抡着拳头就要打儿子。 赵斌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见状只觉得心累。这父子俩都不是个消停的主儿,从停下来到现在半个时辰都不到,眼瞅着又要打第二架了。 “住手!” 高父不管不顾非要砸人。 赵斌离得远,想要出手拦都来不及。 高母反应很快,扑到了儿子身上,打算替儿子扛下这一拳头。 温云起侧身一让,还扯了一把高母,直接将准备递给高父的那碗所谓的粥朝着母子几人泼了过去。 滚烫的粥泼出,带出一股热气,杨氏做梦也没想到高志毅竟然会疯成这样,吓得尖叫一声,急忙拉着女儿闪躲去,还是迟了一步,她的裙摆还是被溅湿了,烫得她惨叫一声。 温云起泼出去的力道正合适,刚好是能够把粥泼到她身上,但又不会烫到她。 这女人特别懒,坐着的马车都让高志鹏拉着,要是腿受了伤,她更有理由不下来走了。 这六架马车上,除了腿脚不便的赵家二老,还有那些特别小的孩子,妇人都在路上走着,她们母子三人凭什么例外? 即便是赵家二老,偶尔也下来走动几步,遇上陡坡,更是会自己爬坡。 这母子三人就跟粘在了马车上似的,一步也不挪动。 同样都是逃难的人,他们那脚就非比高贵一些? 温云起盯着母子三人:“少打我们的主意,否则,下次这粥就泼到你脸上。不信你试试。” 高父已经顾不得教训儿子,扑过去查看杨氏的伤,因为她叫得过于凄惨,高父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飞快脱了她的鞋袜,将她的裤脚挽上去。 众人都沉默了。 高母羞愤不已,别开了脸。 男人长期和一个寡妇暗地里来往,她这个枕边人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以前这男人好歹扯了一层遮羞布,说是他照顾弱小,后来还给两家孩子定了亲,总算是糊住了两家的脸面。 如今是装也不装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抓人家的脚。 高志鹏瞅一眼,好奇道:“爹,这天那么缺水,伯母的脚不臭?”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了笑声。 温云起:“……” 他惊奇地打量着高志鹏的神情,上辈子高志鹏老老实实拉车,半个月后在路上被高父半桶水卖掉了。 彼时高志毅不愿意拿弟弟来换水,只不过那时他已经在路上走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白日要拉最重的车,歇下来还要帮着烧水做饭,夜里还要轮着值夜,偏偏还又渴又饿,期间遇上别有用心的人又打了几架,不可避免的受了些伤。 那时一群人个个干得冒烟,所有人都没力气,高志毅拼了命的扯弟弟,没能把人扯回来不说,反而被高父揍了一顿。 高父狠狠瞪了过来:“高志毅,老子还在,这家轮不到你来当。以后这粮食给谁不给谁,那是老子说了算,你再多嘴,我打死你。” “来!”温云起伸手指着自己的头,“朝这儿打,刚好让舅舅还有大伯他们看一看,你为了外头不要脸的贱妇连亲生儿子都要教训……” 杨氏变了脸色,用帕子捂着脸开始啜泣:“我没本事带着一双儿女上路,难道就活该去死吗?这些年我一直守着寡,也就是和财哥走得近些,对其他男人从来都不给好脸。不要脸的贱妇……这句话我是万万当不起的。财哥,我知道你是太担心我了才这样,但人言可畏,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她起身就走,“灵儿,玉宝,我们这就走。不拖累别人,若是活不下去,那也是我们命该如此。” 说着要走,可她连袜子都没穿,一脚踩在黄土地上,烫得她哎呦一声,整个人往下跌倒。 高父离她最近,伸手将人一把捞住,他扭头瞪着两个儿子:“快过来给你们伯母道歉。” 温云起看着两人搂在一起,嗤笑道:“叫什么伯母啊?就你们俩这亲密的模样,不叫一声母,都对不起她。可惜我有亲娘,也见不得这种不要脸的,这声母万万叫不出口。” 他端起一碗粥就开喝,还催促高志鹏:“二弟,冬儿,快喝!喝完了我们好启程,等着那些要日头下山了才启程的拖油瓶一起,怕是半年都到不了江南。” 白灵儿变了脸色。 拖油瓶一说,可以指他们 在这一路上只会拖后腿。但更多的是指那种随着母亲改嫁的孩子。 高父勃然大怒:“孽障!” 温云起吹着粥,看向满脸泪水的高母:“娘,您生的儿子长大了,以后有儿子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你。喝完了咱走吧,我们在这儿,害得人家偷偷摸摸,爽快一些离开,也好让人家光明正大做恩爱夫妻!” 他对着杨氏嗤笑一声,“因为我们母子几人的存在,你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我爹和我娘要分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