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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夫妻来城里这么久,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有些身份是虚浮的,无论外人面前多风光,压根就不顶用。 想要在这城内不被人欺负,要 么格外富裕,要么就得想方设法和衙门里的人交好。 温云起的这番防备起了作用,周家夫妻还真的带着儿子来了,向来穿金戴银的他们穿上一身布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几人刚出现在门口,还没引起旁人注意。门口那一桌的八人冲了出去,将三人拖到了巷子外一顿威胁。 三人是乡下来的,即便最近住在城里见了些世面,却还是不敢与衙门中人作对。很快就灰溜溜离开了。 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李文思和周月桂没有丝毫相似之处。温云起将她接进门,三拜九叩过后,李文思掀了盖头就到了院子里,她笑容明媚,落落大方,容貌不是绝美,却也绝对是个美人。 一双新人站在一处,犹如壁人。 今日到场的都是亲戚友人,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是一派和乐,提及新婚夫妻,都是夸赞居多。 袁母笑得见牙不见眼,高兴之下,还喝醉了。 天黑后,客人散尽,小曲将母亲往屋里扶,还不忘回头喊:“大哥大嫂,娘这边交给我。你们赶紧去歇着。” 温云起回了新房,和坐在床边的李文思相视一笑,二人眼神里都只有彼此。 * 胡父在被送去隔壁府城的路上。一直都尽心尽力照顾着受伤的儿子,胡大布身上的伤没有及时用药,已经有了腐烂的迹象,压根就走不动,押送他们的人还得将其放在板车上推着走。 衙差根本就不管行走间会不会加重胡大布伤势,板车推得飞起,胡大布痛得连连惨叫。 也因为此,没有人羡慕胡大步不用走路。不到半个时辰,胡父就看不下去了,主动上前要求接过板车。 衙差们便也随着他。 而胡父不知道的是,他身上弥漫着一股香粉气,才出门半日,就被一个高壮的犯人给盯上了。 到达堤坝的头一晚,胡父大晚上的被人给压在了身下,他想要哭喊,嘴却被人死死捂住。 一瞬间,他想死的心都有。 不知怎的,在一片愤恨绝望之中。他忽然就想起来了被安排送到赵家别院的儿媳妇……儿媳是不是也这样绝望? 胡父的遭遇,早已在李文思的预料之中,本就是她安排的。 大牢里的犯人关得太久,有些人看着挺正常,但其实跟疯了差不多。 关于李文思被送走……其实脑子简单的胡大布不会想太多,从头到尾,都是胡父在做主。 既然他觉得委身于自己不愿意圆房的人不是什么大事,那就让他自己也尝尝这个滋味。网????発????页?i???μ?????n????????????????o?? 胡父白天要干活,活计特别繁重,累得人想死的心都有,夜里收工了还要被欺负……更想死了。 他身子越来越沉重,看不到出路,一开始还挣扎,后来也认了命,一个月没到,他就奄奄一息,无人帮他请大夫,某一日众人干活回来,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衙差尽职尽责,传了口信回城,让胡家人去收尸。 胡母哭得肝肠寸断,带着另外两个儿子去,等到了地方,发现她最疼爱的老三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丧夫又丧子,胡母受不了这连翻的打击,没多久就疯疯癫癫,一天到晚喊着报应报应。 * 温云起成亲后,袁母特别高兴,一心等着娶小儿媳妇,至于孙子,她盼了好多年,先前等了四年,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最后却得一场失望。 如今新儿媳进门,袁母也打算再给新儿媳至少四年……实则,儿媳在胡家六年都没生,可能也生不出来。她都想好了,若是真的不能生,那就随便儿子儿媳怎么选,抱养一个,甚至是不养都行。反正小儿子肯定有孩子,老大对小儿子掏心掏肺,侄子也该给他养老送终。 赵厚连病情养好了,重新出来做生意,由于他太久没出门,要巡视铺子,要感谢那些探望他伤势的亲戚友人,要和做生意的老爷喝酒拉近关系,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这日傍晚,他喝得醉醺醺钻进马车时,忽然脖子一凉。 赵厚连之前有被贼人对付过,酒意瞬间就清醒了,他下意识往后缩脖子,那匕首却如影随行,还微微用了些力气。 他甚至都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刺痛和伤口处流出的温热。 他心中大骇,丝毫不怀疑自己再往后退,匕首一定会扎入他的脖子之间的可能。 “进来!” 年轻的男声响起,语气不容拒绝。 赵厚连小心翼翼钻进马车,心里仔细分辨,愣是没有找到这声音的主人,似乎有听过,却又不记得到底是谁。 “让你的马车出城!” 府城大门没有宵禁,深夜也能进出,赵厚连深知自己这一去凶多吉少,可他也没有其他选择,脖颈上的匕首特别稳,随时有可能割破他的喉咙。 现在死和一会儿死,赵厚连自然是选择后者,拖上一拖,兴许有转机呢。 “不回府,出城!” 他特别希望自己的随从和那些护卫能察觉到他的异样……上次他被潜藏在马车里的歹人打伤过后,就已经让手底下的人在他每次上马车之前都好好检查一下车厢内外。 底下的人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还是出了岔子。 此时赵厚连心中恨极,咬牙切齿的想着回去之后要把车夫和护卫们全部都远远杖毙,想归想,这会儿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面前的年轻人。 温云起看到他眼珠子在转,冷笑道:“你如果敢耍花样,我保证在他们冲进来之前先要了你的命。” 赵厚连:“……” 他浑身紧绷着,又试探着往后挪,可匕首就跟粘在了他的脖颈上似的。 “那什么……咱们之间有恩怨吗?你是得了谁的好处才……” “闭嘴,老实点!”温云起训斥。 赵厚连简直要崩溃,他知道自己该闭嘴,但要是再不说话,一会儿可能就被人杀掉了,该争取还是要争取一下,他鼓起勇气道:“那人给你多少银子?我可以给你双倍,不,三倍!只要你开个价……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一定能拿出让你满意的价钱……呀呀呀呀……你小心点……” 他声音特别小,神情卑微。 温云起嫌他呱噪,抬手直接将人给敲晕了。 马车出城后,坐在外面的赵一还有护卫们一个个身子发软,最后控制不住地跌倒在地。 温云起能打得过这些人,却不想节外生枝,一不小心动静闹大了,很容易被旁人发现。 他跳下马车,将所有人打晕,除了将赵一扔到车厢里,其他的人都踹入了边上的草丛之中。 今夜过后,赵厚连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