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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停了停,许知晓嘴巴微张,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沈山石喜欢唐衣曼,她是?知道的。 而且喜欢了好多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曾宣之于口。 *** 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沈山石还是?能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唐衣曼的情景。 从此,就成了他的魔障。 让他一脚踏进漩涡,再也不愿意离开?。 沈山石从小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发育比同龄的孩子?要早很多,小学五年级,在很多同班的男生?还是?豆芽菜的时候,他的身高就已经快突破一米八了。 排座位永远是?最后一排,在班里一众矮矮的同学的映衬下,他分外扎眼,如同小巨人。 一直到上了高中,他的身高涨幅终于停在了196公分。 他这个身高,很多人都问过他是?不是?运动员。 多年后的沈山石看了一个段子?,他觉得要是?早几年的他知道就好了。 你这么高,怎么不去打篮球啊? 那你这么矮,怎么不去卖烧饼啊? ……真是?极好的。 不过沉默寡言的沈山石也不可能说出这种段子?就是?了。 沈山石不喜欢打篮球,只凭外表,任谁也想不到他喜欢的居然是?画画。 不过凭他妈妈的想法,那就是?只要儿子?喜欢,那就什么都是?好的。 爸爸永远听妈妈的。 沈山石的身形、样?貌和脾气,几乎就是?照着沈父的模样?扒下来的。 沈家男人有一个优良传统,那就是?妻子?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 沈山石不止一次看到,高大威武的爸爸,被身材娇小的妈妈教?育一顿的样?子?。 爸爸还要弯着腰,是?因为他担心妈妈一直仰着头,万一闪到脖子?怎么办。 ……真的可以?说是?毫无原则了,偏偏沈父还一直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仿佛妈妈和他说话,那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沈山石搞不懂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情,直到让他遇到了唐衣曼。 大学国漫社?的社?长叫许知晓,这是?一个表面柔和如水,但是?很有原则,某些方面又相当严厉的人。 沈山石敬佩这样?的人。 社?团的水粉材料不够了,沈山石被社?长叫着去校外一起采买。 两个人刚要走?进一家文具店,就听见?有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 “知晓!” 沈山石向那个方向转过身,然后莫名的脸红了。 那个女生?留着短发,五官深邃分明,穿的很普通,全身上下除了她的眼睛之外,唯一的一抹亮色就是?她的口红。 她扬起唇角,口红的颜色鲜艳好看,沈山石庆幸自己皮肤黝黑,这样?看不出来他的脸红。 她走?到许知晓身边,说了两句话,抬眼看了看她。 许知晓介绍道:“这是?我?的学弟,沈山石。” 又对沈山石说,“这是?我?的朋友,唐衣曼。” 唐衣曼大大方方地抬起手挥了一下,“嗨。” 沈山石感觉嗓子?都干住了,他只能点点头,然后无趣地“嗯”了一声。 唐衣曼也不在意,露出一个笑容。 当年的唐衣曼,容颜和日?后的她比起来,当时算不上是?极盛的,但是?已经能初见?风华。 她的口红,好像是?在沈山石的心尖扫了一笔,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开?始理解,为什么爸爸会对妈妈那样?言听计从了。 如果换作是?他,只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唐衣曼走?后,沈山石还有些晕乎乎地反应不过来,许知晓叫了他好几声,他才能听到。 看到社?长奇怪的眼神,沈山石有点张口结舌,“啊,社?长,我?,我?没?事。” 许知晓也就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买好材料回学校的路上,沈山石定定神,索性直接问道:“社?长,我?唐突了,请问唐学姐有男朋友了吗?” 许知晓有些惊讶地望向他。 沈山石脸皮有点烫,闭紧了嘴巴。 许知晓摇头,“没?有。” 沈山石的眼神一亮。 他以?为那时候,他是?会有机会的。 可是?有一天,在社?团活动时,许学姐接了一通电话,脸色大变。 她抓过一旁的外套和包,连话都没?有来得及和他们说,就直接冲出了门外。 林卡卡和尹路他们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沈山石却感觉心里狠狠一沉。 他第二次见?到唐衣曼的时候,已经是?过去了三?个月。 这次的她,和之前比起来的样?子?完全不同。 容颜更加精致,嘴唇仍旧红艳,举手投足间仿佛变了一个人,是?她又不是?她。 她好像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成熟了许多。 她踩着高跟鞋,婀娜多姿,美艳不可方物。 她来画室门口等许知晓,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她一眼都没?看他,仿佛根本忘了他这么个人。 练习结束之后,沈山石扛着材料准备穿过学校的林荫道去他们专门的活动室放好。 他看到了唐衣曼,许学姐不在身边。 一个同系的男生?站在唐衣曼身前,紧张地有些结结巴巴,“我?,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唐衣曼微笑,然后说道:“谢谢,我?不是?这个学校的,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沈山石的眼神暗了暗。 唐衣曼继续说道:“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你也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第46章 霍长盛到底年轻,身子?骨结实,即便是车祸,调养了这么段时间?,也基本好全了。 刚清醒的时候,他一天要看好几次病房门口,可是渐渐的,他就?不再看了。 他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踏进这个门一步。 霍长盛在心底平静的想着,别说他是车祸住院,就?算他真的死了,她?恐怕都不会来追悼会看他最后一眼。 他轻轻地笑了,她?就?是这样的人,心最软,心最硬。 他住院的这段时间?,做过?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有时的梦他想不起来是什?么,能想起来的也全部是她?。 他想起在他最艰难的那?段时光,好长时间?都?见不了许知晓一面,每天最多?能打一通电话,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 霍长盛记得最长一次,两个?月才?见了她?一面,看着安安静静,一句怨言也没有的许知晓,他心下是有愧疚的。 他拉住她?的手,垂头?看她?的眼?睛,“抱歉知晓,是我不好,你说你今天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