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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也第一次真正领会到文字和语言的力量。 老教授毫不在意地笑了两声:“没关系,在我当初选择专业的时候,就听过这样的论调。很多人都说,当今人类需要的是物理学家、天文学家,是各种技术专家,而不是只会写写文章、做做演讲的文学家。呵,我不否认,他们的确非常重要、非常伟大,我也承认,文学的确不能让人在一个生死存亡都是问题的时代过上好的生活,所以我从来不要求你们必须到我的课堂上来。可今天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却有些后悔了。” 骆雪疑惑地看向老教授,等待他的解答。 “人类区别于其他物种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有着异常丰富的情感,哪怕只是‘痛苦’两个字,都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不同的体验。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写文章来表达,也正因为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体会到全部的情感,所以我们才会去阅读别人写出的故事。其实我们读一本文学作品,最终看到的,不是它用了多么高超的写作技巧,也不是它设置多么丰富的故事情节,我始终相信,我们从那些作品中获得的,是精神和情感的丰富。理工科的确能让我们拥有更发达的科技、更厉害的武器,看上去,它能让我们的战斗力变得更强,可如果我们已经变得麻木不仁、道貌岸然,没有自己的思想,甚至相信抛弃同胞就可以换来平安,这算什么愚昧的文明?人类的穷途末路,从来都不会是自然给的。” 说完,老教授抬手,示意骆雪看看台上。 骆雪这才看到,在老教授投出第一张反对票之后,屏幕上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红色。罓????彂???????ǐ????ǔ???ē?n?②????2?5???????? 老教授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欣慰,他笑眯眯地看着骆雪,说:“所以,文学不是无用的东西,对吗?” 骆雪长久凝望前方,随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点了点头,笑着说:“嗯,不是的。” 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老教授摘下眼镜,折好,挂在胸前:“希望我今天做的,有帮助到你。” “当然,”骆雪真诚地说,“我还上了一节非常棒的……文学鉴赏课。” 老教授闻言,“哈哈”笑了两声,接着问道:“那你现在,对我们的课堂作业有了新的答案吗?” “嗯?” 骆雪一愣。 “什么是悲剧?”老教授说,“其实这个问题,每个人在不同阶段都会有不同的理解。比如,现在我觉得,悲剧就是每个人都充满了遗憾。如果我今天不去台上说那一番话,我也跟着他们投了同意票,那我在余生每一次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都会想到,那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生命,是我,亲手葬送了她。而你,要遗憾地因此告别家人,告别爱人。这是我最新的理解,你呢?你现在……觉得什么是悲剧呢?” 骆雪有一刻的失神,仿佛在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刹那,她又回到了那个课堂之上,再次被点到名字。 这次,虽然她认真听讲了,却也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可能……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老教授有些惊讶,“我以为你的体会已经足够深刻了呢。明明没有做错事情却要被同胞投票表决是否同意你的死亡,还要割舍掉刚刚得到的爱。” 骆雪却很快摇摇头:“或许,我会为离别悲伤,可我不觉得我所经历的是悲剧。” “哦?”老教授饶有兴致地侧了侧身,“怎么讲?” “曾经我有一位……朋友说,她觉得悲剧是不可挽回,是即便再重来一次,哪怕知道结局,故事还是会这样上演。那时我不理解她说的话,现在我懂了,但却不同意。我也曾复盘这段……离奇的经历,可我确定,即便在故事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一切的线索和提示,我还是会走向这样的结局。” 她还是会在那个黄昏时刻,去到图书馆的五楼,还是会在那个被黄昏填满的教室,看到穿着白衬衫,缓缓睁开眼的他。她还是会在那一刻拥有第一次的心动,还是会成为他的主考官,会与他在鲜艳的夕阳里宣誓,然后接住漫天飘下的彩带。 “我不曾后悔每一个与他有关的选择,无论再来多少遍,我的选择都不会改变……我还是会和他一起走入寒冬。”骆雪笑了笑,无声寂静,“如果这就是宿命,那我愿意遵循。但不曾后悔过的故事,怎么能说是悲剧呢?” 老教授显然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深刻的答案,他笑笑说:“说起自己的爱人,你好像变得很不一样,你的情感变得充沛了许多,也好像是对爱情有了更多自己的理解。” 随着老教授的话,骆雪的眼前再次浮现出司君的影子。 她就这样静默地陪伴了那个影子一会儿,才坦然说:“爱情是美妙的,他也是。所以啊,我没有在经历悲剧。” 在他们的谈话中,投票已经结束。主持人上台,统计票数。 “本次有效票数为962票,其中,535票同意,427票反对。现在,请公证处人员将骆雪小姐写下的信开启。” 场下已经有人开始露出喜悦或懊丧的表情,仿佛到这一刻,结果就已经注定,接下来不过只是走过场般的宣判,让人没了继续待在这的兴趣。 台上,在一片红绿交织的光芒中,公证人员揭开了那个红色的火漆章。 “骆雪小姐的‘同意条件’是……” 主持人拿到信封里的卡片,却在念出之前,有了非常不专业的卡壳。他看了看那张卡片,又望了望坐在远处的骆雪。 老教授有些不明白主持人怎么会露出这样惊愕的表情,在他看来,反对票已经占了将近一半,这样的投票结果应该会达不到骆雪的同意条件,而这明明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才对。 约过了足足十秒钟,在台下已经开始起了骚动时,主持人才后退一步,将卡片放到投影台上。 “当出现红色的时候。” 短暂的寂静之后,会场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人们纷纷转头,寻找骆雪。 骆雪在这样的混乱中看向以难以置信的神情注视着她的老教授,笑着说:“现在好像轮到我再问您了。现在您觉得……什么是悲剧?” 她的眼睛是那样温和,如同初春化开的湖水,让老教授不自觉流下了眼泪。 骆雪忙从书包里翻出纸巾,递给老教授。 “或许您在自责,可是我相信,如果故事再来一次,您也还是会投出那张反对票,因为您一直在做着正确的事情。您那一票,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和保护。”骆雪低了下头,似乎为自己说着这样的话有些不好意,“我现在觉得,您说得很对,没有一场战役的胜利是因为放弃。” 红色不一定代表死亡,绿色也不一定代表可以活下去。 故事虽总是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