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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拼命地抱住他的身体,好像只要用了全部的力气就能留住他,不让死神带走他。 可即便是正在热烈燃起的爱意,也不能阻止死亡的到来。 寒山知道,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得到她的拥抱了。 舍不得吗?当然是舍不得的。在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泪水冲荡着他的眼睛。可他不想哭泣,因为那样的话,他会看不清她。 他爱了她这么多年,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都还是想再多看看她的脸。 “小惜。”寒山轻轻启口,叫出了这个他已经很多年都没资格呼唤的名字。 沈惜抽噎着应了一声,握住了他努力想要抬起的手。 这是他第二次和她牵手,上次只是慌张之下的意外,这次,却是真正的牵手。 这感觉比他想象得还要好,就好像是全世界的温暖,都在他的手上。 他曾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而懊恼自责,到了此刻,他只觉得庆幸,庆幸在她受影响失控的时候,是他在她身边。他曾在自己的梦里重演过很多遍当年的事情,构想自己那天没有食言,按时赴约,然后在那群异教徒到来之时挡在她的身前,或者是在后来及时赶到,不顾一切地救下她。可每次醒来,他都要从梦境里出来,一次次面对他没能保护她的事实。 而今天,他终于做到了年少时没做好的事情。 他朝她笑了笑,又留恋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小惜,后山的萤火虫已经没有了,我再让你看一次……好不好?” 这句话让沈惜忽然愣住,她怔怔地看着寒山,眼睫扑簌两下,抖落大滴的泪水。她有许多记忆都错乱或丢失了,但在这一刻,她突然找回了一幅已经丢失多年的记忆画面。画面里是一个男孩在追着一个生气的小女孩,嘴里一直说着“别生气了,你的玄烛最好看”。可前面的小女孩却不高兴地撅起嘴,猛地回身,将身后的男孩堵得差点栽个跟头。 “我的不好看!一点都不亮!凭什么你的这么好看!你的玄烛像萤火虫一样。” 那时他们在春天的田野里,暖阳低语,花草漫山。 这么多年,他看似走了很远,可其实一直没走出那片有她的田野。 在沈惜的哭声中,寒山渐渐闭上了眼睛,直到身体消失的那一刻,他仍紧紧握着她的手。 越来越多的黄色星点飘散在夜空中,它们散得越来越远,就像是那片辽阔的山上,纷飞了许多年的萤火虫。 可往后,再也没有了。 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骆雪全然没有知觉。直到司君轻轻帮她擦了下脸,她才茫然地抬头看他。 明明只是在看着和她无关的事情,她的眼中却全是疼痛。这不像骆雪,或者说,不像从前的骆雪。 司君在这一刻意识到,她心软了。 “你怎么样?”骆雪吸了吸鼻子,问。 “还好。”司君勉强回答,紧接着,像是害怕一样,将她的手攥得很紧。 沈迦匆匆赶到,沈惜不住向沈迦说着寒山的名字,可怎么也说不出“寒山死了”这句话。眼看她已经快要哭晕,沈迦不得不让她暂时睡过去,这才带着她回了妖怪世界。 可直到他们走了,骆雪都还像没缓过来。她依旧直愣愣地站在那,看着刚才寒山倒下的地方。她忽然记起,在那个大雾笼罩的湖面上,她第一次看到寒山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手杖上那一点黄色的玄烛。 那是很温暖的颜色,不止像萤火虫,还像太阳的光,和那时身着黑衣、神色冰冷的寒山并不相配。 她的手变得冰凉,司君帮她捂了捂,担心地问她怎么了。 骆雪看着他,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刚才看到的那一行字——“在世界末日到来之前,相爱是离别的开始。” “寒山喜欢沈惜,是吗?” 这好像很明显,其实在撞见寒山跑去沈家后山上放萤火虫的时候,她就应该意识到了。 “嗯。”司君应道。 他喜欢了她很多年,可他们的相爱却只有一瞬间。 第35章 再来一次 那晚司君的力量消耗过多,睡眠的状态并不正常。骆雪一直留意着他很轻的呼吸声,时不时要打开灯,确认他头发的颜色。 大约在天要亮的时候,身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好些了吗?”骆雪撑起身子,问,“身上还疼吗?” 司君摇摇头,动了动胳膊,将她轻轻搂住。 “你呢?” 骆雪也摇摇头:“我好像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了。” 以前靠近他、亲吻他,都会头晕目眩,但现在已经不会。冰河好像在和她融为一体,变得越来越受她的控制。 这应该算是好事。她想,起码这样,她就可以借助冰河的力量让他快速好起来,就像从前他用法力为自己缓解疼痛一样。 可听到她这样说,司君却沉默下去。 他不说话,骆雪以为他是又累了。而骆雪也折腾了一夜,现在放下心来以后,困意挡不住地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将额头靠向他的肩窝,含混不清地说:“继续睡吧,我也要睡一会儿了。” 她慢慢闭上眼睛,在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以后,司君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可就这点光亮司君都觉得晃眼。他突然希望这个夜长一些,再长一些,最好看不见尽头,能让他们一直这样睡下去。 不知将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他才稍稍偏头,在骆雪的头顶落下一个很小心的吻:“别习惯它。” 轻声的祈求,说给的却是已经听不到的人。 自那天之后,骆雪只见过沈迦一次。他来找司君说一些新发现的冰河的线索,骆雪从他那里得知,沈惜的情况不太好。 “应该算是旧疾复发,她一直反复高烧,有时意识都不大清醒,会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要找寒山。”沈迦有些狼狈地摇头,苦笑,“我真的是,查遍了所有的古籍,用尽了浑身解数,都没找到能医治她的方法。” 骆雪把泡好的茶递到沈迦面前,建议道:“或许,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呢?如果你们那里没有的话,人类世界应该有不少。” 任世界再怎么狼狈慌乱,茶香都还是轻盈地飘着,它围着屋内绕动一圈,安抚高等生物那些不安跳动的神经。 沈迦握着茶杯,叹了口气:“找过,找了几位心理医生去陪她聊,可是都没什么效果。她自己心里过不去寒山这个坎,又是后悔,又是自责,又是想念,别人怎么劝都没用。” 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沈惜时,她就是一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样子,想到她如今变成这样,骆雪的心里也有说不出的难过滋味。于是在沈迦离开之前,她主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