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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雪将身子往前凑,送上一个很轻的吻:“而且,你是在爱我,爱是没有错的。” 他们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对视,灯光都快没有了容身之处。司君只觉得她的眼眸在不住闪动,里面水光潋滟,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他看得出了神,无意识地问:“我在爱你吗?” 他的语气茫然,像是站在极寒的雪地里,却忘记了前进的方向。 这和骆雪印象里的他不一样,在骆雪看来,他应该总是坚定的、自信的、强大的,他应该是那个说着自己比悟空和哪吒都要厉害的人,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用这么不自信的语气问她这样的问题,甚至……还像是在可怜地等待她的救援。 骆雪的心忽然有些疼。所以她又再次亲吻他,望着他的双眼,坚定地告诉他:“你在爱我。”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是在他的心底冲出一片汪洋大海。他不禁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脸,很小心。 “你为什么……” 他只说了几个字就没了声音,骆雪疑惑地看他,还捏着他的指头晃了晃。 司君抬了抬唇角:“你为什么总能安慰我?” 这不是第一次了,她的安慰总是来得那么及时,她总能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就朝他递过来一只手。 他张开手臂,迫切地想要将她抱到怀里。等感受她的体温,闻到她的馨香,他才闭上眼睛说:“不管他们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压抑的颤抖,已经接近于祈求。 “不要去牺牲,不要去拯救世界,那都不是你的责任。” 他反悔了,彻底反悔了。 白天他对寒山他们说他会用生命保护这个世界到最后一刻,可现在,他竟然自私地后悔了。过去的一万年他其实都没有怨言,他愿意去保护世界,保护其他的人,因为有人需要他,而他刚好可以做这件事。那时的他本就是孑然一身,所以什么时候死去,因为什么死去,如何死去,都不太有所谓。 可现在不是了,他想保护她,他想把她藏起来,让别人找不到她。他不希望她去牺牲,不希望她去拯救世界,他希望她永远只做骆雪,永远选择活下去。 他甚至在这一刻有些怨恨,他不明白他们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惩罚? 他们才刚开始相爱,他才刚开始懂得什么是憧憬。 外头的风像海浪,在无序拍打着玻璃窗。骆雪能听懂他的难过,也有着同样的难过。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抬头,一下下亲吻着他,想要安抚他紧绷的情绪。 燃烧的炉火旁,不知道是谁先改变了姿势,一个吻逐渐失控,温度超过了火光崩裂之时。司君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意志力,才让自己停下,他帮骆雪整理着已经被他弄乱的衣服,不敢抬眼,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再用力。 骆雪则是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固执地用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整理。 她还在凑上来亲吻他,贴近他,司君不想她难受,强压着心底的欲望闪躲。 “听话,”他叹了一声,克制地吻在她的头顶,“不然你会头晕。” 他们的每一次接触,每一个亲吻,她都在无意识地将冰河的力量传输给他。这会让她天旋地转。 可骆雪固执得可怕,她闭着眼,将额头贴在他的侧脸,抱着他的腰,用炽热的呼吸攻破他最后的防线。 “已经头晕了,说不定……等会儿就适应了,不晕了呢。” 她到这时仍然不确定爱是什么,可在神智昏聩间,她隐隐明白,爱一定包含冲动,包含情难自禁。爱会让人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无论前方是悬崖还是平地。 说不清楚是谁先缴械投降的,可壁炉里的火空烧了很久,屋里的人已经不需要它去暖。 夜风呼号,冰雪在爱意中在疯狂生长。 不知到了几点,当骆雪已经迷迷糊糊地要睡去时,司君在她的背后抱住她,轻轻缓解她头晕的症状。骆雪将脑袋朝她怀里靠了靠,小声说:“我想许愿。” “什么愿望?” “两个,第一个是,我想再去一次鉴心谷。” 司君轻轻收紧眉峰:“为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寒山说爱是人类生来就有的能力,又说我没有人类的心,不是人类。可是……”她咕哝着,蹭了蹭司君的下巴,话语里竟隐隐有些委屈,“我明明在爱你,怎么会没有人类的心?” 她说的似乎有道理,可因为事情涉及到她的安危,司君便总会拿出十二分的谨慎:“但鉴心石不会出错。” 骆雪摇头:“我不相信你们的设备,我只信我自己。” 黑暗中,她将手覆到自己的心脏处,感受那里的汹涌爱意。 “我相信我的心,所以我想再去一次。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考虑一下。”骆雪接着说,“第二个愿望,是我想去那个祠堂看看。” 司君愣了愣,又问为什么,这次骆雪却没有说,她说困了,要求司君哄她入睡,司君只好遵命。 相比鉴心,司君显然更愿意实现骆雪去祠堂的愿望。他们在第二天下午出发,为了骆雪的安全,司君把沈迦也叫了过来。 听司君说了今天是祈福的日子,骆雪以为那里会和人类世界过年时的庙会差不多,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到了祠堂附近,她还是吃了一惊。 祠堂建在山上,接近山顶,快要触碰到云端。这座山很高,通往山顶的路不止一条,而每一条上都有络绎的行人。他们有的手中秉着玄烛,有人则是虔诚地将手合十,走几步便向着山顶的方向鞠个躬。 这天的天气并不好,阴云横蔽,天空沉得像要盖到地面上。远远看过去,人群仿如一条条亮着光的河流,朝着山顶的方向汇去。 明明这该是光明刺破昏暗的场景,骆雪却只觉得压抑。 她心情不佳,不发一言地朝上走,和许多人擦肩而过。在认出司君后,那些人都是即刻露出惊喜的表情。骆雪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对强者的恐惧,只有尊敬,感激,和……期待。 ??????阯???????葉?ī?????????n???〇????5???????? 他们在为他的到来而喜悦,也在等着他再一次救赎他们。 “热闹么?”他牵着她的手这样问她,如同只是在陪她逛一个寻常的庙会。 骆雪点点头,嗓子却被堵着,始终说不出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沈迦一脸阴鸷地站在一旁,当骆雪迈入祠堂高高的门槛后,原本站在祠堂里的人都主动为她让出一条路。 这算是她第二次看到他龙的形态,可两次的感觉完全不同。 第一次是在画上,画上的青龙栩栩如生,游翔于天地之间,底下的人也在仰望他,可画里的万物都有生机。但这里的青龙,却被掩埋在阴暗的光线下,身上满是岁月的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