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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杀死人类。” 说完这些,他终于扶着椅子起身,瞥了那群人一眼。他们有的人低眉垂目,有的人不甘地看着他,有的人一脸悲悯。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 司君看了一圈,记住了每个人的脸,才再次启口。 “还有,她是骆雪,不是你们活下去的机会。” 说完,他转身离开,可寒山在这时忽然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那如果,她不是人类呢?” 司君顿住步子,回身,沉默地望向他。 “我们对人类的定义是,有属于人类的、独特的心。这并不是说生理构造,而是只有人类有着最为丰富、脆弱的情感,只有人类,生来就有爱人的能力,所以只有他们的心是红色的。”寒山顿了顿,接着说,“基于这个定义,如果一个人没有这样的心,那她就不能算人类。” 沈迦沉了脸色,立刻说:“寒山,我说过了,心灵脉络提取有可能出错。” 寒山也提高了音量:“但是鉴心石不会出错,不是吗?” 说完,他抬手,在空中投射出一幅波动着的画面。画面里是黑漆的山谷,两个女孩正在鉴心石前低语,随后,一个女孩将手放到了鉴心石上。 画面周边闪着粉色的光,屋内的沈惜瞧见,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那是我的记忆。他哪里来的……不对,他放这个做什么?我没有给你测试成功啊……” 语无伦次地说了很多,沈惜突然止住了声音。因为她这次看到,那山谷里好像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空中确实没有任何颜色,可是她忽略了,那并不明显的波纹。 有波纹,就说明心灵颜色是被测试出来的。 在巨大的震动中,寒山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骆雪的心是透明的,所以,她不是真正的人类,那么……她就不受公约保护。” 似有什么东西“轰”地一下在沈惜的脑袋里炸开,她意识到什么,手足无措地看向骆雪,解释:“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让他看过我的记忆,我不知道他怎么看到的这些。” 说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转身,推门跑了出去。 “寒山!”沈惜径直跑到寒山的面前,因为气愤和震惊,嘴巴都在不住颤抖。 没有预料到沈惜会突然出现,寒山顿时僵在原地,连说到一半的话都忘了。 “你偷看我的记忆?” 寒山愣愣地看着她,没说出话来。 “什么时候?”沈惜回想,她和寒山的接触并不多,最近唯一的一次,就是昨晚,“昨天晚上,是吗?” 寒山终于从意外的状况中醒过神,他微微皱起眉,垂下眼皮,躲避沈惜的眼睛。 “你看着我!”沈惜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大声嘶吼,“谁允许你偷看我的记忆!” 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眼泪不受控地大片流出,很快在她的脸上蔓延成河。寒山一时间慌了神,他下意识地抬了下手,最终,却没敢去碰沈惜。 已经站在一旁的沈迦连忙伸手抱住沈惜,将她从寒山的身上扯开,可沈惜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哥哥的怀抱,再一次冲到寒山面前。 她仰头看着他,泪水坠得更快,一串串砸向地面。 寒山的表情终于开始崩坏,他抬手,想要扶住沈惜的手臂,沈惜却一掌将他的手拍开:“你不许再碰我!” 因为剧烈的哭泣,沈惜的呼吸都变得断续:“你昨天……都是设计好的吗?” 别人不知道沈惜是在问什么,寒山却很清楚。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底一下子黯淡下去,眼睁睁看着沈惜在他的眼前崩溃。 他的沉默似在默认,沈惜用被泪水充满了的眼睛瞪着他,发狠般说道:“把萤火虫都拿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了!” 沈惜说完就这么晕了过去,现场一下子乱做一团,寒山连忙要去扶沈惜,却被沈迦猛地推开。其他人还在继续朝司君追问着冰河的事情,寒山就只怔愣地望着沈迦和沈惜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谢赫川并未受到这突来的变故的影响,想明白后,他有些急切地跟司君说:“司君,既然骆雪不是人类,那么我们应该可以联名向您提交仲裁,要求……引出她体内的冰河,请您一定要秉公处理。寒山,你现在就将那段记忆画面提交上去。” 没等到回应,谢赫川又叫了寒山一声,寒山这才转回身子。 “听到没有?”谢赫川皱眉说,“能在会议上解决的事情就在会议上解决,现在就提交记忆画面和仲裁申请。” 寒山依旧没动。又站了一会儿,他才摇摇头:“那段记忆画面不能提交,我会毁掉。” “你胡说什么呢?”谢赫川变了脸色,快步走到他身边,“生死攸关的时刻,你在闹什么别扭。” 寒山不说话,似乎,他的情绪都已跟着沈惜离去,他又恢复了方才平静无波的样子。 耳相年长,到底还是沉着一些,他在思索片刻后,说:“的确,非法获取的记忆,不能作为证据提交仲裁。但其实想要确认骆雪是不是人类很简单,只要让她再去一次鉴心谷就好。”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久了,终于看到水源,他们面上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好像只要做到了耳相说的事情,他们就可以平平安安地继续活下去。 远处的湖水在翻动,不知是谁先发现,压抑地惊呼一声。众人不约而同噤了声,低着头,不敢再看前面那个已经忍耐到极点的人。 空荡的寂静中,司君的声音沉得厉害。 “她没有犯错,没有义务把心剖开给别人看。” 两方僵持不下,最为核心的成员寒山又已经没有了咄咄逼人的心思,最终,冗长杂乱的会议不得不在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结束。妖怪们成群结队地散去,骆雪一个人站在窗口,消化着刚才得知的那些信息。 她站了很久,却始终没等到司君进来。于是她推开门,走出去,这才看到司君还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前方。 见她出来,司君才转过头,问:“还难受吗?” 骆雪摇摇头。 司君伸出手,牵着她,让她侧身坐到自己的腿上。 四目相对,可好像谁都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骆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问:“我可以救你吗?” 司君好像没听懂,眨了眨眼,还这么看着她。 “我记得你说过,冰河可以给你力量。如果我是冰河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救你?” 这话使得司君一直忍着的情绪一下子有些决堤,他微微收紧了手臂,固执地说:“你是骆雪。” 骆雪没有与他争辩,抬了抬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