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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陈铭生,然后说:“都这时候了,你都不忘放下这俩瓜啊?” 陈铭生站在严郑涛面前,往上看,身板笔直,神情严肃,往下看,两手摊着,一手一个瓜。 严郑涛说:“你这么喜欢这俩瓜,那就抱着跑圈去吧。” 陈铭生一句废话都没有,搂着瓜就往操场去。 “回来!”严郑涛没想到这学员还真的去了,他给他叫住,来到他跟前,他说,“你真要跑?” 陈铭生一直目不直视,听见他的问话,斜眼看了他一下,然后马上又转了回去,说:“教员,你要怎么罚我啊?” 严郑涛说:“你觉得我要怎么罚你?” 陈铭生说:“只要不通知家长,你怎么罚都行。”他说完,看了严郑涛一眼,说,“我去跑圈。” 严郑涛说:“你要跑多少圈?” 陈铭生说:“你让我跑多少我就跑多少。” 严郑涛点点头,不经意地说:“那就先跑十圈吧。” 陈铭生就抱着瓜,在漆黑的操场上,跑了整整十圈。 严郑涛就在一边看着,看着那个年轻的学员,闷声跑步。 跑完之后,陈铭生大汗淋漓,依旧抱着瓜。 严郑涛忽然发现,瓜上有血迹。 他表情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陈铭生大声说:“没事!” 严郑涛说:“手手手,手拿出来!” 陈铭生终于把瓜放下,手伸出去,原本的伤口更严重了,手心磨开了一层皮。 严郑涛一看那伤口就明白了,他目瞪口呆地瞪着陈铭生:“你这学生——!”他紧皱眉头,粗声道,“跟我来——!” 严郑涛把陈铭生带到医务室,给他清理伤口。 自始至终,陈铭生就跟严郑涛说了一句话:“教员,是不是不用通知家长了?” 严郑涛手指头点着陈铭生,说:“偷瓜去了是不?你还考警校呢,也不怕人笑话,去当流氓吧。” 陈铭生没说话。 严郑涛低头看了一眼那双包扎起来的双手,又看了一眼面前那个浑身是汗的学员。 他忽然笑了。他觉得,这个晚上挺有意思。 他从这个学员身上,看到了年轻,看到了无赖,也看到了血性。 他问他:“你叫什么?” 陈铭生看了他一眼,说:“我叫陈铭生。” 那次,严郑涛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甚至让他把瓜也拿回去了。 陈铭生开始觉得,严郑涛是个奇怪的人。后来,他慢慢折服于严郑涛的专业能力,他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可在严郑涛的面前,他完全是个菜鸟。 严郑涛对他,也是有意无意地照顾。严郑涛是本地人,有时候假期的时候,还让陈铭生去他家里吃饭。 三年下来,严郑涛变得不像老师,不像教官,而像亲人。 像父亲。 陈铭生念大四的时候,严郑涛要离职了。 陈铭生知道后,去找他,严郑涛告诉他,他要调到另外的地方去。 “去哪儿?” “去哪跟你报备啊,你小子有点上下级观念没?”严郑涛没理他。 陈铭生说:“我跟你一起走。” “扯什么淡。”严郑涛说,“你要退学啊,老实读书,你现在辍学出去能干啥?” 陈铭生说:“你不用管我能干啥,你走,我就走。” 严郑涛看着陈铭生,四年下来,他变了很多。 最明显的,是他的身体,和他的目光。他不再是那种有些精瘦的身材,而是强壮了,健壮的双腿,有力的臂膀。他的皮肤因为每天的训练,变得有些深,脸上的棱角也越来越明显。 他已经不是那个军训偷瓜被抓的男孩了。经过三年的磨炼,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 严郑涛知道,就算他不允许,陈铭生也一定会跟着他。 他对陈铭生说:“你先回去吧,我过几天再通知你。” 严郑涛在思考。 要说有没有陈铭生辍学能干的事情,有,还真有一件事,是他可以做的。 但是,他真的要给他做吗? 三天后,严郑涛把陈铭生叫到办公室,说了一番话,让陈铭生自己考虑。 陈铭生二话没有,当场就同意了。 “你知不知道这要面临多大的压力?” 陈铭生说:“知道。” 严郑涛让他回去再考虑一下。 第二天,陈铭生带来了他完全意料之中的答复。 严郑涛说:“你想好了,决定之前,我可以给你时间,给你自由,让你充分考虑。但一旦决定了,我就不允许你反悔。做,还是不做?” 陈铭生冲他笑了,他笑得有些痞气,严郑涛又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小孩。 大胆的、血性的小孩。 “好,明天我给你办理手续,你需要参加一个简单的培训,然后,”严郑涛从座位上站起身,对陈铭生说,“我在云南等你。” 陈铭生说:“好。” 那一年,他二十三岁。 他培训了一段时间,然后去找严郑涛报到。严郑涛没有让他直接去干,而是带着他先积累了一段时间经验。 那时也赶巧,原本急需人手的活,老天开眼,被警队解决了,于是陈铭生就留在严郑涛身边干活,就在他基本上要忘记当初严郑涛说的话时,任务就下来了。 那已经快两年后了。 他被派任务,去卧底一个贩毒团伙,老大叫明坤。 起初,警队设计的,是让陈铭生伪装成一个买毒品的顾客,引诱他上钩,从小的开始,顺藤摸瓜。但这个计划,后来出现了偏差。 因为陈铭生的一次旅行。 那是严郑涛奖励陈铭生的,在执行任务前,他出钱,让陈铭生出去玩一玩。 他问陈铭生想去哪,陈铭生当时躺在床上睡午觉,听了严郑涛的问话,一转头刚好看见墙上贴的一幅画。他指了指画,说:“这是哪啊。” 严郑涛说:“你文盲啊,旁边不是写着吗?” 陈铭生斜眼一看,画边上写着四个字——玉龙雪山。 他说:“我去这儿。” 那个时候,云南旅游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人也没有现在这么多。陈铭生一个人,背了个包,大理丽江玉龙雪山,一道玩过去。 结果在玉龙雪山脚底下,他碰见一件事。 那是个中午,他在一家民族客栈外吃饭。客栈外面搭着棚子,就像大排档似的,吃饭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雪山。 陈铭生吃得正欢,就听见后面哐当一声,一个啤酒瓶子碎了。 陈铭生一听那动静,就知道不是正常的碎法,肯定是人砸的。他转过头,就看见四五个人在客栈外面,打头的一个手里拿着个酒瓶子,指着一个人。 陈铭生再看向被指的那个人,那是个中年男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