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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生斜眼看了下自己的旅行包,老徐在临下飞机之前,给了他点东西,里面就有原来的手机卡和存折。 这张存折在警队是有备份的。 陈铭生淡淡地转回眼,说:“不用了,我给你个新号,你记一下。” “行,你说吧。” 陈铭生报了一串新号,吴建山记下来,说:“那我把这号给白哥了。” 陈铭生说:“嗯。” 放下电话,陈铭生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麻烦去翠湖宾馆。” 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陈铭生拎着包从车上下来,拄着拐杖走进宾馆。 翠湖宾馆在昆明算是不错的宾馆,陈铭生进了大堂,来到前台。 前台值夜班的是两个男人,看见陈铭生后,说:“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陈铭生抬头,看了一眼后面墙上挂着的牌子,上面显示着今晚的房间价格。他说:“大床房,还有么。” “有的先生。”前台服务员在电脑商品噼里啪啦地打了一会,说:“大床房还有三间。” 陈铭生点点头,“帮我开一间。”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态度十分到位,很快安排好房间。 陈铭生掏出一张卡,直接刷了一周的时间,服务员让他签字的时候,他看着那五千多的消费记录,心里不知该作何感想。 屋里很宽敞,又干净,桌子上还准备了一份果盘。 陈铭生把包扔下,一头倒在床上。 折腾了一天,他脑袋有些发沉。 陈铭生从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杨昭的声音,平平淡淡的语调,在自己的耳边说:“下次记得要洗澡。” 陈铭生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 屋里空荡荡的,茶几、电视、柜台,还有小桌子上放着的玻璃花瓶,都安安稳稳地摆在原位。 陈铭生揉了一下脸,下床。 他也懒得去够拐杖了,直接穿上拖鞋,单腿蹦了几下,去洗手间里。 他把水温调到最凉,洗了一把脸。 陈铭生扶着洗手台,抬眼看向镜子里。 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深沉。 也不怪杨昭会说他像老头子一样。 陈铭生想起当初在杨昭家,她说他笑起来很好看。陈铭生试着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然后很快转开眼,不去闹心了。 他回到屋子里,整理了一下旅行包里的物品。 两部手机,四张银行卡,一张存折。 两件外套,一条裤子,一件背心,一条内裤,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东西,陈铭生把它们都抖了出来,堆在床上。 他最先拿起来的,是一张银色的储蓄卡。 那是杨昭临走前给他的,这卡看起来非常新,就像从来没动过一样。他把卡翻过去,看见后面贴了一张小小的胶带,上面写着六个数字,863942,毫无规律可言,陈铭生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但他依旧记下了这串数字,然后把胶带撕掉,将卡放到旅行包的最里层。 然后他拿出另外一部手机,拨通电话。 老徐接电话的时候有些迷糊,明显是从睡梦中被吵醒了。 陈铭生说:“我到了。” 老徐:“废话。” 陈铭生笑了一声,说:“你睡着了?” 老徐困意明显地又说了一遍,“……废话。” “明天白吉会来见我。” “嗯……嗯——?”老徐的声音在电话里拐了个弯,从平平缓缓直接吊了起来。“已经联系上了?” “联系上了。” “你现在在哪?” “翠湖宾馆。” “……” 陈铭生靠在床头上,说:“怎么了。” “臭小子……” 陈铭生笑了笑,说:“硬座舒服不?” 他几乎隔着手机听见老徐磨牙的声音了,陈铭生见好就收,说:“好了,不跟你说了,你休息吧,明天见到白吉,我再联系你。” “铭生。”老徐在电话那头沉着声音说:“记住,集中精神。” 陈铭生说:“放心。” 挂断电话的时候,陈铭生看了一眼表,他很想给杨昭也打个电话,可是时间已经是两点钟了,他不想打扰她休息。 最后,陈铭生把东西都整理了一下,将包扔到墙角,躺到床上睡觉。 睡了六个小时不到,陈铭生起床了。 他在宾馆吃早餐的时候,电话来了。 是吴建山。 “喂,江名,醒了?” “嗯。”陈铭生咬了一口馒头,说:“白哥来了么。” “快到了。”吴建山说,“你直接过来吧。” “好。” 明都这个酒吧是白吉老婆韩娟名下的产业,位于盘龙区人民东路,门口普普通通甚至看起来有点不太起眼,但内含乾坤。 这是个地下酒吧,陈铭生推开酒吧门,看着一路向下的,有些狭窄的楼梯,将拐杖拿在手里,撑着一旁的墙壁一阶一阶往下下。 走到最下面,陈铭生看到酒吧大厅里只有两三个整理打扫的人,明都酒吧营业时间是晚六点到早六点,现在没有客人。 陈铭生撑着拐杖往里面走。 扫地的服务员看见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现在不营业,你晚上来吧。” 陈铭生低头看路,没有理会他。 服务员皱了皱眉,说:“听不懂话啊,我说现在——” “名哥?”在吧台里擦杯子的调酒师抬起头,抻着脖子朝这边看,“名哥——!?”他认出陈铭生,把手里杯子放到一边,冲过来。 “名哥真是你啊。”他一巴掌打在那个扫地的服务员脑袋上,“妈的谁你都敢喊,想不想干了。” 那服务员显然没有意识到赶一个瘸子也这么多事,连忙低头,“对不起对不起。” 调酒师冲陈铭生笑笑,说:“新来的。” 陈铭生貌似跟这个调酒师关系不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阿言,好久不见。” 阿言被他这么一叫,眼眶差点红了,他一个恶狗扑食,把陈铭生抱住,陈铭生差点被他撞倒,他一手扶着他,说:“干什么啊。” “名哥——!”阿言嚎叫一声,“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 陈铭生笑笑,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命大啊!”阿言说着,低头看看陈铭生的腿,说:“名哥,是不是那次……” 反正白吉没到,陈铭生闲着也是闲着,他放开拐杖,在手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拿了根烟,阿言手快,直接掏出打火机给陈铭生点着。 “名哥,这一年你去哪了。” 陈铭生:“问什么问。”他抽了一口烟,说:“我走一年,这边怎么样。” “名哥。”阿言搬了个凳子凑过来,转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