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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石块，失笑，“你也觉得门堵成那样很难走？那为什么一开始要把我们堵在里面？” 柳复生递过来一个塑料袋：“早餐。” “这个点都快吃午饭了吧。”欧阳业无奈道。 9月26日 11：30：27 喝了最后一口矿泉水，欧阳业想起自己的筹谋，道：“关于废弃骸骨的事……” “已经死了。”柳复生道。 欧阳业眨了下眼睛，看向身边还抱着面包没啃完的蓝果。 “官方应该已经得到了影像资料，之后会派人来探测G23内的安全程度，确认不存在废弃骸骨就会有救援人员来救援在这里还活着的人。”柳复生缓缓道。 “等等？废弃骸骨死了？你杀的？现在不是还没有成功击碎废弃骸骨的记录吗？” “嗯，我杀的。”柳复生只是承认了结果，没有要复述过程的意思。 欧阳业茫然。 这第一战不应该是欧阳业和蓝果联手费尽千辛万苦才成功的吗？这明明应该是柳复生的第一次蜕变之战，为什么柳复生的语气像是只是出了一趟简单任务的语气？ 蓝果呢？蓝果的作用呢？ “你们跟着救援人员走吧。”柳复生做了结语。 欧阳业傻眼。 坐在他面前的少年文静瘦弱，明明完全没有日后大杀四方的威武，可他平静无波的语气却非常能安定人心。 “我可以跟着你吗？”欧阳业问。 柳复生道：“不能。” “再考虑考虑？”欧阳业试图挣扎。 “对不起。”柳复生偏过了头不看欧阳业，拒绝的毫无动摇。 果然啊，欧阳业心底默默叹息。 三十岁碌碌无为的现任大叔和年轻有为的未来拯救世界的英雄少年怎么可能会有组合的机会呢。 “知道了，希望你能做成你想做的事，下次有机会见面，不要当做不认识啊，哥哥请你吃饭。”欧阳业勾起了嘴角，笑道。 柳复生只是望着欧阳业，突然站起身，半跪在了他的面前。 欧阳业茫然，却被对方握住了左手手腕。 欧阳业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少年的手指却划过手腕，绕过手心，最终挑起了他的无名指，少年的手温很凉，像是冰块一寸寸划过。 “对不起。”柳复生突然开口。 “什么？” “我没保护好你。” 欧阳业低头，看见被柳复生挑起的无名指上，已经多出了病纹，细细密密的刚刚诞生尚且不清晰的病纹遍布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9月27日 09：01：49 和柳复生、蓝果在同一张床上醒来，躺在一大一小孩子中间，欧阳业苦思冥想自己的愿望到底是什么，他得到的天赋又是什么。 9月28日 17：55：11 他愿望到底是什么，他的天赋呢？完全没注意到是什么时候骨化症发作，在发作时他在想什么？欧阳业一边思索一边正在给柳复生和蓝果做饭。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门面店的厨房直接开火，这里还放着不那么新鲜的食材，估计也不会有人取用了。 “你做饭很好吃。”柳复生道。 “好吃。”蓝果附和道。 三个人五道菜光盘行动。 可单身了三十年独居了半辈子的欧阳业第一次对自己这一项被生活逼迫出来的技能自我怀疑。 在这个一切都迅速发展的现在，‘愿望是做出美食’的得到厨艺天赋的人也是大把，食物的美味程度应该直接上升个三四档，这两个孩子这么顾忌他的情绪夸奖他，难道他……其实做的很难吃吗？ 9月29日 14：47：19 “他们应该快来了，欧阳哥。”柳复生带着欧阳业和蓝果到了一家文具店。 “他们……是说救援人员吗？”欧阳业问。 “嗯。” 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啊，欧阳业突然有些感慨，自己独占英雄少年的时间也就到此为止了，希望日后主角能看在他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遇到他有危险能出手相救一次。 柳复生低头查看着文具店内的用具，突然对欧阳业道：“蓝果，把店门关上，空调开暖风，欧阳哥，过来。” 欧阳业茫然的坐在柳复生要求的凳子上。 “欧阳哥，脱衣服。”柳复生道。 欧阳业沉默了两秒，双手环胸：“少年，珍重。” “哈哈。” 这是欧阳业第一次见到柳复生笑，少年到底还是少年，只要笑起来就会让人想起在阳光之下的气味，像是洗衣液的香气，像割开青草时的水汽，总能想到美好的事物。 欧阳业脱了衣服后，柳复生用笔在欧阳业的身上开始画出病纹。 欧阳业似乎理解了柳复生的想法。 他的年纪很大，明明是在十岁之前开始发作的骨化症，他现在才发作，这并不正常。 “如果把我交给官方研究，或许会对现在的状况有好处。”欧阳业虽然不想被当小白鼠，却很好奇现在柳复生的想法。 “不需要欧阳哥，我会做好。”柳复生道，只是认真在欧阳业身上描绘着病纹。 “洗澡会洗掉吗？”欧阳业问。 “是防水颜料，没有特殊制剂是没办法消除。” “有很多人用这种颜料来掩饰病纹呢。”欧阳业也记得漫画中这个微不足道的设定。 “只要你不随便让别人碰，就不会有人察觉。” “可身体检查很快会暴露吧？” “我会提前篡改数据。” 欧阳业垂眸看着认真在他身上画病纹的少年，这孩子比他要想的远。 在人类能活到九十岁上百岁的世界里，三十岁的他还不成熟，可在人均只有三十年左右寿命的这个世界，英雄少年才是他的前辈吧。 “你的手很冰啊。”欧阳业最后只是道。 柳复生的手一顿，悬在空中没动，似乎开始迟疑要不要去暖暖手。 欧阳业握住了柳复生的手，上下揉搓：“摩擦生热。” 柳复生没有抽离，在一只手微热之后递过来另一只手。 9月30日 16：34：11 救援人员……或者说是官方，找到了他们。 欧阳业看着官方带走了柳复生，柳复生和他们说了再见。 作为第一个杀死废弃骸骨的柳复生，接下来会接受官方询问，开始征程。 望着头也不回的柳复生的背影，欧阳业叹气。 作为路人甲的他会被留在原地，欧阳业觉得自己最大的伟业，估计就是从一个连台词都没有的路人甲，晋升为和主角有过一段短暂旅程的路人甲。 至少他有台词了。 “我们走吧。”欧阳业跟着救援人员走，握住蓝果的手带着蓝果走的时候，突然脚步停下，猛然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