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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敲门声。 福禄推门进来,躬身禀报道:“二爷,薛先生来了。” 谢放将手中阿笙的这些画悉数收好,放进抽屉里,“快请薛先生进来。” … 薛晟手中拿着一个牛皮文件袋,走进房。 一见到谢放,便“数落”道:“你这伤还没好呢……怎的不在房里休息,又在书房办公?真当自是拼命三郎了?” 谢放从书桌后头走出,笑着道:“误会,我也是才来书房没多久,只是恰好被你给撞见罢了,倒是平白挣了一个拼命三郎的美名。” 薛晟才不信,他转过头,去问福禄、福旺兄弟,“你家二爷当真才进的书房?” 福禄笑着答道:“确实待了不到一小时,薛先生您就来了。” 薛晟把头一点:“行吧。勉强信你一回。” … 谢放请薛晟在书房的茶几前坐下,同时吩咐福旺看茶。 坐下后,薛晟收起说笑的神色,一脸关心地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可有好一些?” 福旺给两位爷倒茶。 谢放端起茶杯,“好多了。我托你调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你猜得没错,是东洋人雇人在你车上做了手脚,为的就是让你不能同他们争夺汇江上那两条航线的行驶权。”薛晟将手中的档案袋,递过去,“我把调查到的资料,都给放这里头了。” 薛晟皱着眉,“只是南倾,纵然咱们有证据,证明就是那帮东洋人做的手脚,当局也不对替咱们出这个头。你拿这资料,又有什么用呢?” 谢放吹着茶上的热气,笑了,“又不是小孩子,被欺辱了,还能找人替自己讨回公道不成?何况,这乱世,哪有什么公道可言。” 薛晟一脸意外,“那你……”南倾既是什么都清楚,为何又这般费周章地要他收集这些证据? 这证据不给当局,放他们手里,岂不是更没用么? 东洋人有权有势,他们可是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若是正面对上东洋人,无异于以卵击石。相反,若是彻底将东洋人惹恼,只怕下一回,东洋人还会痛下杀手。再有下一场,南倾可未必有这样的幸运了。 谢放不疾不徐地道:“自是借力打力。” 第313章 号外号外 “号外——” “号外——谢二爷车子爆炸幕后黑手乃是东洋人!” “号外,号外——谢二爷车子爆炸幕后黑手乃是东洋人” 报童高举着当日的报纸,高声穿街走巷。 … “嚯!这东洋人下手也太黑了!” “谢二爷的车子爆炸?哎?是不是就是前几日汇江路上车子忽然发生爆炸的那辆车子?” “是呢,就是日前汇江路上忽然爆炸起火的车子。之前大家伙都还在议论,谢二爷的车子怎么就爆炸了,没想到,竟是东洋人下的黑手!” “这东洋人为什么要对谢二爷下这般黑手啊?” “定然是得罪了东洋人了啊!你看这报上写着,说是现在东洋人到处笼络各行各业的商贾、权要,意图掌控繁市,好些人都暗中投靠了东洋人,许是谢二爷不愿向东洋人投诚,这才将人给得罪了,引来了杀身之祸。” “当真?这么说来,这谢二爷是个硬骨头啊!哎,报童,烦请也给我一份报纸——” … “蹬蹬蹬……” 一道身影快步走上长庆楼的二楼,“哗啦”一声,推开包间的门。 薛晟将才从街上报童手中买来的报纸,“啪”一声给放在桌上,他双手撑在桌上,神色难掩激动地看着坐在桌前,气定神闲地品着茶的谢放:“原来那日,你所说的‘借力打力’是这个意思!” 今日之前,他一直不明白南倾究竟为何要他搜集那日东洋人的犯罪证据。 东洋人手握重兵,当局根本不敢招惹,便是将证据递交给警方,大概率也只会不了了之。军方亦是对东洋人十分忌惮。 他们不过是一介商人,手中无权无兵,想要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太难。 他没想到,南倾竟会想到利用“舆论”,将东洋人的所作所为给摊在日光下! 这东洋人狼子野心,一心想要吞下除却北城以外的其他地界,这几年更是陆续暗中收买城中权贵、富商,让他们成为其爪牙。而对不愿称臣的商贾、权贵却是多有压迫,乃至残害。 南倾受袭一事一经报道,民众对东洋人的不满只会达到顶点。 东洋人固然未必忌惮民意,也未必将繁市本土报社的报道放在心上,可此番报道南倾受袭一事,并非只有繁市本土报社,国际报社亦是纷纷报道。 东洋人对国际舆论自是却不得不加以理会,日后他们定然不敢再冒然对南倾动手。 南倾此番“借力打力”,不可为不妙啊! … “你跑着上楼的?额头都出汗了。楼下可忙?若是不满,坐下喝杯茶?” 谢放拿起桌上的茶壶,为其倒了一杯茶。 如今已经初夏,长庆楼也由春茶,换上了解暑的紫苏茶。紫苏茶本就解暑、提神,再于紫苏中挤入些许柠檬汁,添上少许的薄荷,实在是夏日最佳。 谢放已经坐在这里,就着手边的报纸,喝了半壶的紫苏茶,就是碟中甜品,也用了大半。 薛晟顺着谢放持壶的手,瞧见了他手边的报纸。 他掀开衣袍坐下,端起谢放为他倒的茶,“我说你今日怎么不在家养伤,跑到长庆楼来喝茶……敢情,是为自己寻一个雅座,亲眼听一听自己一手安排的这出戏,究竟是个什么反响?” 谢放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喝着茶。 见状,薛晟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如今舆论正在发酵,全程百姓都知道了那帮东洋人的残忍行径。便是长庆楼的主顾们,也都在议论今日报上之事。你怎么瞧着……不太像在高兴的样子?” 谢放发放下手中茶壶,他抬头,看向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我只是恰好是隆升的老板,而隆升又幸运地在繁市尚有一席之地,故而‘谢二爷’这三个字,有幸为人们所知晓。倘若我今日只是一个无名的小商人,我亦不懂利用国内外舆论,逼得东洋人对忌惮三分,我的结局会如何?” 润喉的紫苏竟尝出了苦涩,薛晟放下手中的茶杯,表情沉痛。 会如何呢? 倘若南倾只是一个无名小商人,怕是丢了性命,也不被人们所知晓。 即便是被报道出来,也只会出现在报纸的小小板块,兴许也引得几个百姓相互谈论,道一声可惜,很快便被人们所遗忘,更不会引起这般大的舆论声势。 谢放收回目光,他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紫苏茶,“我们身在自己的国土,异邦之人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