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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笙再次地点了点头。 阿笙的态度明显有些不大积极,约翰却是始终十分地有耐性,他循循善诱地问道:“愿意跟我分享下,你记得的部分吗?” 阿笙唇瓣抿得更紧了一些,他比划着,“梦都是杂序无章地……恐怕会耽误约翰先生时间。” 约翰笑了笑,“没关系,我下午没有值班,正好没什么事。不过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或者,你更希望我开你你助眠的药,好让你睡眠能够好一点?” 说着,转过身,似要去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 “不,不用开药……”阿笙忙比划着。 约翰也便停住了动作,温和地注视着他,眼神似是无声的鼓励。 … 阿笙轻咬下唇,“我,我总是梦见二爷起火的车子,还有……还有小时候的那场大火。” 约翰已经从谢放口中得知,阿笙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阿笙那时还在高烧,他也便没有去做过的了解。现在阿笙主动提起,自是了解的好机会。 约翰朝阿笙点了点头,神情专注,示意他在认真“听”。 梦境从来就不讲什么道理。 在梦里,阿笙先是梦见自己置身在大街上,忽然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然后便梦见二爷倒在血泊里。 他跌跌撞撞地朝二爷奔过去,画面却是一转,他又回到了符城的老家。 着火的房屋,跑去找大夫的娘亲…… 然后,画面又会变回,二爷倒在血泊里,身后是燃烧着的车子,火光冲天。 之后,他就会被惊醒。 才会一连好几日,都没有睡好。 阿笙每比划完,都会停下来,看约翰大夫的反应,见约翰点头,瞧懂他的手势,方才继续比划下去。 当他比划到小时候那一段的梦境时,阿笙瞧见,约翰先生朝他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阿笙也便停了下来。 … “抱歉,你方才比划的那一段我没有看太明白。我知道,你画画,画得很好,你愿意将你刚才跟我比划的内容,画下来吗?” 约翰起身,去拿了房间里的一本书,连同过放在床头的纸同笔,递到阿笙的面前。 对于阿笙而言,“手势”等于“说话”,会让他在重复自己的梦境时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总觉着比划的时候,就要将自己给拉回梦境里头去。 画画不一样,画画会让他要更没有负担一些。 阿笙朝约翰先生微一点头,他接过纸笔。 阿笙曲起腿,将书垫在纸上,在纸上作画—— 一张纸不够,阿笙又换了一张。 “手势”是没有“声音”的,他没有办法像声音那样听出语气,手势也没有画面,画画则不痛。 画里的人物,会有五官,会有表情,会比手势所传达的信息要更为丰富,也更来得精准。 约翰一张张看过阿笙所画的画,他拿着其中一张画,递到阿笙的面前,“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张画里,你张大着嘴巴,是在喊救命,是吗?” 阿笙一愣。 他低头,去看约翰先生递过来的画。 这张画上,画的是二爷倒在血泊里,不远处汽车着火爆炸,他跪在地上,怀抱着浑身是血的二爷—— 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嘴巴是大张的。 第311章 练习发声 事实上,在阿笙的画里,他所画的自己,不是只有这一张,他的嘴是张着的—— 小时候那场大火的梦境里,他的嘴巴也是大张着。 他在一片火光当中,哭着喊爹爹,还有娘亲。 约翰心细如尘,他在认真看过阿笙所画的全部内容之后,很快便发现,阿笙所画的他自己,长大以后的他嘴巴都是闭着的。 唯独他方才挑选出了的那一张不同。 人们笔端所绘画的内容,往往有部分会是心里头的投射。 见阿笙迟迟未有回应,约翰留意观察阿笙神色,“我记得,先前福旺说,你晚上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阿笙身子一僵,他握着画笔的指尖用力,笔铅无意识地在纸上划出一条线。 约翰将阿笙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温和地出声:“我想,你能开口说话了,是吗?” … 阿笙倏地抬起头。 他先是极快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停住,眼底有慌张,有茫然,还有无措。 对于阿笙忽然能够开口说话这件事,约翰并不太意外。 原先他便用医疗设备给阿笙做够详细的检查,并没有发现物理上的病变。 他当时便猜测,许是因为受到某种心理创伤的缘故。 得知阿笙之所以“失声”,是由于小时候的一场大火,便更加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测,甚至很有可能由于大脑的保护机制,令病人遗忘了当时所发生的事。 他想,应该是谢的车子爆炸,刺激了阿笙遗忘许久的记忆,也“唤醒”了大脑对于语言功能的支配。 只是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在当了十余年的哑巴的情况下,忽然发现自己会说话,第一反应应当是欣喜若狂,绝不是像阿笙这样…… 不但没有半分高兴,看上去似乎是忧心忡忡。 阿笙约翰更加放柔了语调,“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愿意告诉我吗?” 阿笙攥着铅笔的骨节用力,他紧咬着唇瓣,目露犹豫。 约翰试着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是因为你发现,虽然比起过去,你似乎能够发声,但是发出的声音都很奇怪。你是在担心,万一你父亲还有谢他们以为你已经可以开口说话,结果发现你只是比过去多发出几个奇怪的音而已,担心他们会失望?” 阿笙握着铅笔的指尖一松,一脸错愕地看向约翰先生 见状,约翰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朝阿笙眨了眨眼,语带笑意地道:“没关系,我先帮你保密。等你想要说了,或许,到时候你可以亲口告诉谢还有你的父亲?” 亲口? 阿笙的心砰砰跳得厉害,会,会有那一天吗? 他真的会有开口说话的一天吗? 约翰先生没听过他的声音,可他自己是听见过自己的声音,很粗粝,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的齿轮一样,与其说是他会“说话”,不如说是囫囵地发几个音。 会不会是其实他根本不是真的能“说话”了,只是以前他能够控制自己,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几天由于总是做噩梦,不太能受自己的控制,才会多了几个音? … 阿笙将自己心底的疑惑同苦恼,写在纸条上。 他问约翰先生,究竟这么才能知道,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说话了。 他小时候不是没有试着“说话”,只是每次他试图说话时,喉咙就很疼,很疼,连出声都很困难,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