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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伙计报菜名,便会不耐烦离去,有了菜单,伙计们送一壶茶,客人们且慢慢瞧着,想好了,叫来伙计点单,两厢都便利,两厢都高兴。 长庆楼的生意在年底又红火了一波。 … 阿笙向来喜欢过年。 今年在期待之外,却又多了些许担心。 去年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离家,没有同爹爹还有师傅他们一起过年,今年总算得以同爹爹团圆,再次迎新春,自是期待。另外随着除夕临近,二爷应该也会得空,无论如何年三十当日,总归是要在家里过的。 担心的是,他怕爹爹一过了春节,便又会同他提要搬出去的事。 长庆楼的伙计不全是繁市本地人,阿笙同薛先生商量了之后,决定给家离得远的伙计提前半月放假,让他们得以回去同家人们团圆。 谁知,除却一位就在临市的伙计表示提前三日放假便好,其他伙计则都表示他们不要假期,长庆楼营业到几日,他们便可以做到几日。 “掌柜的,我老家已经没了,便是我回去,家里也没有人了……” “我老家倒是还在……不过老家可穷着哩。我爹妈带着我同几个哥哥妹妹,举家来了繁市。家里人口多,咱们店包吃住,我不回去,爹妈还轻松一点。” “我也是,我也是,留在店里还有薪资可以拿回家,家里的日子也就好过一点。且外头兵荒马乱的,我们家也不敢轻易动身回老家,就怕……” 阿笙平日里忙,不像过去在符城长庆楼时,经常同店里头伙计打成一片,他只是偶尔听阿贵提过一些,知晓店里伙计零星情况,知道在这个乱世下,大家谋生都不容易。 因此他跟薛先生无论是给后厨师傅还是学徒同伙计,薪资都比街上的其他家酒楼要高上一些。 繁市如今歌舞升平,在繁市待的时间长了,便极为容易给人一种错觉,仿佛眼下就是一个太平盛世。 听了伙计们的这番话,阿笙心里头难受了起来。 他同爹爹又何尝不是呢? 有家,回不得。 阿笙原先担心会耽误大家回老家,这才打算给不在本地的伙计们提前放假,既是大家伙各有难处,也便听从大家的意愿,不想提前休假的,便继续留在店里帮忙。 如此,长庆楼一直营业到年二十八方才休息,在大门外给提前贴上新春的“福”字。 年二十八的这一日。 阿笙给长庆楼的伙计们发过红包之后,提前打烊。 阿笙同爹爹以及阿贵三人回到家。 院子里头挂着红色的灯笼,比平日里要亮堂上许多。 阿笙新奇地瞧着院子里的红色灯笼。 应当是陶管事命福禄、福旺他们挂上的。 昨日他同爹爹还有阿贵回到家,都还没有这些红色灯笼呢。 “这些灯笼可真好看…” 过年么,没有人不喜欢像是灯笼这种热闹物件。 经过一个灯笼下面,方庆遥还用手碰了碰。 阿笙下意识地跟着点头,是好看。 这繁市冬天的风可太阴冷了,打小就没在南方过过冬的阿贵遭不住,三步并两步,去敲了大门。 “二爷?”阿贵纳闷。 怎的今日是二爷开的门? 二,二爷? 二爷回来了? 听见二爷两个字,院子里,阿笙倏地抬起头。 第286章 打退堂鼓 谢放开了门,却没有当即转身进去。 客厅的灯亮着,暖黄的灯光透出来,映在屋外的走廊上。 阿笙瞧见,二爷便站在那一片暖光当中。 惊喜漾上阿笙的眸子,他三步并两步走上前。 谢放立在门边,眼神温柔,“回来了?” 仿佛外出后,在冬日归家时,饮下一口姜汤,浑身都暖洋洋的。 二爷可是……特意在门口等的他? 因着爹爹还在他后面,纵然阿笙有千百个问题想要问二爷,这会儿也只能朝着二爷用力地点头。 譬如,二爷是几时回来的,今天晚上是不是就在家里歇下了,这次过年,回休息几日…… “方叔。” 谢放朝阿笙身后的方庆遥打了声招呼。 自打他伤好了以后,方庆遥亦是多日未再见到二爷。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他,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二爷,竟也是有点想念。许是现在住的这房子太大,少了人,便难免觉着有些冷清。 “见过二爷。” 方庆遥有些别扭地同谢放打了声招呼。 谢放和气地朝方庆遥点头示意。 两人并未让阿笙看出有任何的一样。 … 进屋后,阿笙的手上被塞进一个汤婆子。 汤婆子有些沉,阿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险些给摔了,还是二爷在他双手底下给帮着托了一下。 阿笙双手拿着汤婆子,也没法同二爷道谢,便朝二爷笑了笑。 方庆遥只瞧见二爷往阿笙手上塞了东西,却是没瞧清递的事什么,这会儿听福旺一说,方知方才那个绣着梅花,样式精致的小玩意儿,里头竟是包裹着的汤婆子。 不经意瞧对着二爷,笑得一脸一值钱的阿笙,心里头是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若是二爷是个姑娘便好了,这般能干,又这般体贴阿笙…… 呸呸呸! 他在想什么,便是二爷是个姑娘,以二爷这种相貌、才情同身份,那也不是阿笙同他们这样的人家所能够高攀的。 “吓我一跳,幸好方才给没摔了。阿笙少爷,您是不知道,二爷可是特意问了我同福禄,你最夜里上大都几点归家,提前便让我们给备的这个汤婆子。对了,方叔也有,二爷也让备了。” 福旺说着,便转过身,去客厅的沙发上拿另一个过来。 “不用了,我等会儿也回……”方庆遥“屋”字还没说完,福旺已经去拿了。 “方叔,给,可暖和了,你试试手。”福旺不由分说地将汤婆子塞方庆遥怀里。 就这样,方庆遥的手上也被塞了一个。 寒冬腊月的,夜里比白天要冷上许多。 陶管事在一旁笑着道,“都是用刚烧开的开水灌的,外头的绣布里头塞了棉花,内人又用针线给仔细缝过,不会烫着手。” 他说呢,怎么一点也不烫手…… 方庆遥冻僵的手才碰到热乎乎的汤婆子,便只觉着,便是做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太暖和,太舒服了,纵然初碰到汤婆子时,手指头甚至有些刺痛,可比起那种僵冷的感觉,着实要好上太多。 “多谢二爷,您有心了。”方庆遥向谢放道了谢,“二爷可是也从今日起开始放年假?” 拿人家的手软,方庆遥手上捧着二爷让福旺给灌的汤婆子,不好直接就进屋,不得不状似闲话般地多